阿里一连串的进攻如同闪电一样,围观的市民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眼光一晃,阿达克就已经倒地,阿里的手杖直指他的前额,战斗结束了。

如众星捧月一样,阿达克一行在市民的簇拥下来到了公爵府邸大门外。守卫一见阿达克到来,立即躬身施礼。

树林里藏着二十几个弓箭手,这些人都身穿着锁子甲,有的执长弓,有的端着十字弓,这样的装束可不是一些流民盗贼,而是职业士兵。

“你们回来了。”阿达克对迎面走来的阿里和霍普说。

傍晚时分,他们在小镇落脚。

“啊,好。”老板应答着,又问,“那么,几位想喝点儿什么?”

“还有什么事情吗?”阿达克回头问。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要的钱是向他提供耳语镇消息的报酬,至于去耳语镇调查则是另外一回事,一次一清帐。”霍普说着懊丧地一踏马蹬,靴底刚好刮到跨下红马的肋条,红马负痛嘶叫了一声,就要向前跑。“停下,你这个笨牲口!”霍普急忙紧拉缰绳把它拽住。

“您为什么会问这个呢?有关塞珀尔的一切都是很不祥的东西。”卢克反问。

“你们可以进去了。”头领说。

“是的,很特别。一般的家徽不是什么吉祥的动物就是玫瑰香草一类的植物,用日常用品的还真的不多,尤其是车轮就更是独一无二了。”皮尔说着打了一声口哨,“幸运的马车夫!”

“那么,你真是太幸运了,今天看到许多迷信成真了。”皮尔反唇相讥。

霍普不明就里地看了一眼阿里,阿里瞟了她一眼,脸色十分严肃。

“你想得太简单了。看看窗外吧。”皮尔用手一指窗户方向,在月光下,又一队怪人出现,他们也一样,摇摇晃晃地向前走,行动的度不快,三三两两分散开,布满了空地。三人如果跳窗会立即被围困。

临睡前,阿里去霍普房里道了一声晚安,也随便看看她是否还对餐桌上的事情耿耿于怀。霍普对阿里的到来礼貌地表示感谢,除此之外,从她脸上很难看出什么。阿里本想代表皮尔向霍普道歉,但是,他最终没有说。这样做毫无用处,除非皮尔亲自来,不然只会让霍普心里更加不快。

“欢迎。客人们想要几个房间。我们这里价钱便宜,一晚上三个撒米,还包晚饭。”店主人殷勤地介绍着。他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个子不高,脑袋上只有两耳旁和脑后有头,一身粗布衣,上面沾着一些污渍,散着一股浓重的调料味儿,看来平时他还充任厨师的工作。

“不过,”少女继续说,“那也等于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这是赌博,是看不出一个人的实力的。”

“逃难?生了什么灾害吗?”皮尔说,“哦,也许我不该打听的。”

阿里根本不想停下来,向前飞奔。少年舒了口气,晃了晃头,将长袍一提,也快步追上去。少年虽然外表瘦弱,但脚步并不慢,很快就赶上阿里,好像踩着云彩似的,一把拉住阿里的胳膊。

正午到了,天热起来。

人没有追到,阿里觉得有些挫败。思前想后,他决定回到镇上询问一下团长哈利,也许玛莎外出是他的指派呢。

女子走得很快,不像一般逛集市的女人那么慢,什么货物都要看上两眼,她只是略微向两旁的铺子看一眼,好像已经做好打算,只买想好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烧杯里的水沸腾了,老人把酒精灯移走熄灭了。

阿里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马上回话。其实他很希望能见到玛莎,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要他们单独在一起,他又有些紧张。

灰熊胡乱地把前爪挥舞一下,又四肢着地站着。它毕竟不是双足行走的,站起身来更加费力。少年乘灰熊立足未稳,用手杖猛戳了一下它的脑袋,灰熊的左腮立即流出血来。这猛兽怒吼着扑上前,少年则灵巧地闪到右侧,大力向灰熊的左肋一击。肋部是动物的弱点之一,那里的骨胳相对纤细柔软,是打击的理想位置。少年一杖打去,灰熊的左肋生喀嚓一声。灰熊负痛怒吼,站起身向少年咆哮,这不过是虚张声势,接着它返身跑进树林深处。

“好吧。我愿意。”少年说,“我很荣幸您能邀请我。”

少年扫视了一眼大厅,没有什么表示,继续向里走。

在沙漠之中辩识方向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无论向哪个方向望去,都是一样的景象——一望无际的黄沙。偶尔在沙漠中会现出城镇,那多半都是一些废弃的古城,尽管如此,也成了指路的路标。

“战时医院?”阿里不解地问,同时尽管少说话,以免牵动伤口,引疼痛。

“是的。你们马尔达人大概没有医院,都是靠长老来治病吧,就像我们的个人诊所。不过,在西方王国的城市都是有医院的,这间医院的前身就是在打仗时给受伤的官兵治疗,以后就沿用了这个名字。”管家解释。

阿里点点头,然后问:“是您救了我吗?”

“不是我。”管家说,“是一个市民现你受伤了,然后去叫了巡城的卫兵。”

“到底是怎么回事?”皮尔问。

“我……”阿里思索了一下说,“我碰到了一个劫匪,他刺伤了我。”

管家的眉梢挑了一下,很隐蔽地,然后又恢复了正常,他试探地问:“巡官就在外面,关于这件事你就向他详细说明吧。”

“巡官?不用了。”阿里摇摇头说,“那个劫匪什么也没抢走,他跑了,我受伤了,就是这样,不必再抓什么人了。”

“那好吧。”管家说着直起身,“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向医院的人开口,一切费用都由公爵承担,做为对勇士的感谢。”

“那就多谢了,代我向大人感谢。”阿里礼貌地说。

“那么,我告辞了。”管家说着站起身,离开房间。

“你为什么这么说?”皮尔见管家离开,立即向阿里追问,“一个劫匪刺伤你?这谎话太假了吧?在这卡尔季查,我想根本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你不该这么说,我现在不就受伤差点儿死掉吗?”阿里说着解嘲地一笑。

“到底是谁干的?”皮尔单刀直入地逼问。

“我说了,一个劫匪。”阿里摇摇头说,“快到晚上了,我想吃点儿东西,忘了这件倒霉事儿。”

“好吧,也许你有自己的理由。”皮尔无奈地耸耸肩,“你还不知道,霍普去找凶手了。她听说你受伤的事情,立即背着弓在街上寻找目击者,卡尔季查差不多被她搅得乱套了。她誓一定要解决那个凶手。”

“什么!”阿里大吃一惊,他不顾腹部的疼痛,用手肘撑起了上身,“快去找她!”

阿里的反应让皮尔吃了一惊,他急忙按住阿里的身体:“你别动,医生说会扯开伤口。”

“快去找她!”阿里拉住皮尔的手用力摇晃,“快去,快!”

“可……为什么?”皮尔迷惑不解。

“别问那么多,总之,不要让她去伤害那个凶手!快啊!”阿里说着用力推皮尔,皮尔踉跄着后退,险些绊在木凳上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