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靥在黑暗中隐没。
看来,秦淑原和萧珩感情不好这事,她爸也知道,连带着钟竹生和萧珩这对继父子间关系也有些说不清的微妙。
秦淑原点点头,笑意愈发明显了。
☆、九
昏沉光线中,女人眼角纹路被阴影吻走,秦淑原五官温润柔美,唇上淡抹的正红是她脸庞上唯一的明色。
他眉眼乌沉,肤色偏白,英俊得格外清晰。
她从水杯中,看见了长长的夏天,看见了全世界。
她记得他以前问过这个问题。
喉咙干得有点痛,血的铁锈味泛到舌尖,像被人掐过似的。
高深莫测。
她跑回教室,往自己课桌肚里拿出那袋东西,藏在外套下,一只手臂虚夹着,从两栋教学楼的天桥上匆匆走过。
她正想说什么,对门蓦地打开。
发丝在后颈向两侧柔顺地散开,露出一小片脖颈。
你以为你能抓住?
…
女贞花。
下午三点三十分。
温软的吻蜻蜓点水似的在他脸颊擦过。
门已合上。
要是每晚都这样——
那钟贞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摧毁他的。
摧毁他耐性,摧毁他意志。
摧毁他冷静,摧毁他理性。
屋内重回晦暗幽静中,他靠在墙上,冰冷让人恢复清醒。
…
未几,一串拍门声砸来。
“萧珩……”
钟贞的声音断断续续在门后传来,“萧珩……你睡了没?”
她很少叫他全名。
萧珩开门,右手忽地被她死死握住。
门外走廊灯还亮着。
钟贞从他怀里抬头,脸色不太好:“我刚刚……看到那个一直关着的房间门前……有血……应该……应该还在……”
她低头靠在他怀里,平复情绪。
萧珩望去,越过一段光可鉴人的木地板,目光放远,走廊灯也照不到尽头最里的那间房,他垂眸,暗红血迹一路蜿蜒,最终在漆黑门缝下隐没不见。
“我记得……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没有……”
萧珩收回视线:“别想了。”
她小声说:“我今天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和想法,萧珩应了。
钟贞拉着他进自己房间,抱了一床被子。
进他房间后,她对萧珩保证:“我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萧珩:“你难道觉得是我会害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一厢沉默。
躺床上后,钟贞睁眼直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我不困,你困吗?”
萧珩一向浅眠,他以为她有事,应了声。
钟贞便说:“要不你给我讲讲明天的物理题?”
她实在还是有点害怕。
物理题能驱散一切,数学题也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