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贞低声说:“年级第一同学不担心你被我败坏吗?”
颈畔气息温暖,她踮脚在他耳旁说:“晚安,哥哥。”
她手肘放过点,就能碰到他,再大胆点,脚轻轻勾上他的小腿。
一盘包好的馄饨摆齐,秦淑原拿了另一个空盘,她嘴角上扬:“你猜猜谁来?”
走在教学楼的天桥上,他碰见了钟贞。
她胡乱点头。
钟贞皱眉凝视他。
她从透明塑料杯剩下的水中,见到窗外的萧珩。四周微微荡漾的,仿佛银色粼粼的湖面。
钟贞后背一凉。
顿时,整个人像被吸入黑洞之中扭曲起来,撕裂的痛苦、一瞬间没顶的窒息感让她醒来。
很奇怪。
他们一番话听完,钟贞怀揣小心思提前离桌。
宽大的睡衣领下锁骨纤细,沿着她颈线往上,他看清她的眼神。
他瞥她:“这很难?”
钟贞也想做。
钟贞呼吸放缓,视线移走。
有泼散的浓香。
梦里是片醒不来的红。
这个清晨从头至尾,他没给过她一眼。
他对她淡漠如初,好像真是个清冷守礼的哥哥,对她从不逾矩。
旁人面前,他们关系淡如白纸,只怕没人会把他们两联系在一起。
明明昨天十指相缠、她还给了他一个晚安吻、他们晚上还睡一张床。
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除了他们自己。
她咬了口煎蛋,想——
刺激。
这样谈恋爱才刺激。
…
两人出路口前,钟贞停下脚步。
再走几步,他们便分道扬镳、互不相识。
巷子两旁居民楼围墙内树的枝桠伸出,参天之姿,遮去大半日头。
光斑倾泻,钟贞立在树影中,眉眼黑白分明,清晰得他闭上眼脑海里也是她的面容,挥之不去。
离学校愈近,钟贞觉着要说些什么。
好歹,现在身份不同了。
“萧珩。”
他侧头看她,眼底被投入一片阴翳。
她寻思说:“又要到学校了,我有点不放心。”
他微微挑眉。
钟贞抬眼看他,直接道:“白天学校诱惑太多,我不在你身边,哥哥,我希望你自觉点。”
白天你可以是无数人的萧珩,但不能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
她说完便先走一步。
……
月考结束,周四上学这天,班里全体座位还原。
这是她第一次希望一场考试永不结束。
这样,他就一直在窗旁,即便是白天,也仿佛显得触手可得。
于她而言,白天的萧珩便是她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这天早自习,批改完的试卷纷纷扬扬发下。
她理科果不其然又考砸,情绪一落千丈。
坐在位置上,钟贞生出想要见萧珩的前所未有的强烈愿望。
借口肚子疼,离开教室,走在天桥上,她想从十六班的窗口处看见他。
就一眼。
就只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