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想了想,又看了远方一眼,忽然转身开始拍门。

阿香拿起电话:“你想打电话?”

“对不起,雄哥,我……”夏宇眼眶红,他也不知道一时间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阿香轻轻点点头,再次启动汽车,动作迅地将车掉转了头。

夏宇皱紧了眉头:“钥匙呢?在哪里?”

修冲上去再次接住了那个往下坠的身体,一阵心酸涌了上来,为什么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倒下去的时候都会让人这么不知所措呢。

“盟主,你觉得呢?”夏宇催促了枭一下。

夏宇一把拖住阿香就往外跑,一直跑到了他们上次讨论禅位问题的小河边。

冷冽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忙七手八脚地给灸舞松绑。

枭趁灸舞望着万俟菀漏神之际,放开了他,伸手从狱警手中接过早就准备好的刑讯申请表,刷刷勾了好几个地方,扔下笔,把申请表撂给了冷冽,残酷地吐出:“大刑伺候!直到他招为止!”

万俟菀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枭不得不碰了碰她,并小声提醒她:“妈,你不是有话想要问吗?”

万俟菀一怔:“是……是么?”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生痛生痛的,“他……现在在哪里?”

灸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扎入这堆稻草里,现在他觉得暖和多了,也就很快睡着了。

冷冽更是没好气地重重踢了灸舞几下,但他并没踢多久,因为他现了这个穷犯人身上值钱的东西了——那双皮鞋!那是一双铁时空很流行的皮鞋,品牌、质量、颜色、款式都是铁时空最时尚的。只是因为灸舞之前为了逃命,慌不择路,让它们沾了泥也蒙了灰,才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如果好好洗洗刷刷,至少还可以卖个两三千,比起那款半吊子手机来,可值钱多了。

灸舞有些傻眼,他决定做最后的努力,他想把真相说出来:“雄哥,修,兰陵王,你们都……”他话刚说到这里,枭的攻击就已经送到,那股强大的异能逼得他不出声音了。灸舞奋力反抗,而让他绝望的是,雄哥他们也向他扑了过来。

枭不禁打了个寒噤。姥姥的,灸舞还没抓到,自己就被他们骂得七荤八素了,这笔账,要通通算到灸舞头上的!

“有人供出,那是他服了魔界的一种药,那种药足够欺骗医生和医疗仪器。”兰陵王补充道。

“阿爸?”

“我一定要替爸爸报仇!”枭说得义愤填膺,心里却在想,三年前,想不到三年前生了那么多事。好一个狄阿布罗,弄死了老子,又来找儿子的麻烦。还诱使本少爷和那笨蛋盟主决斗,还真以为他能玩转黑白两道啊。哼,三年河东三年河西,现在也轮到你枭爷爷我了。

这几天白道事情层出不穷。

没错,就是医仙!三年未见,那张脸依然充满了个性,灸舞怎么也不会认错的。可是,他怎么了?

一个带面具的人在阳台上四下张望,取下面具后的那张脸,竟是她的小舞!

万俟菀呆呆地看着枭,眼中泛满了泪光,是她的小舞还是……他……?不不不,不是他,他身上有魔性,这人没有,所以……万俟菀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

老伯笑眯眯地把灸舞身上的银针都拔了下来:“怎么样?我的医术还不差吧?”

万俟菀把可能想到的电话都打了一遍,说到借钱,爽快的没有几个;她也往知道住址的朋友家都跑了一遍,遭遇和电话里的其实没什么区别。

魔尊的头瞬间胀大,里面的血有种要冲出来的冲动。

行刑的是狱警二班的人,这些狱警原本就很不服狄祥,平时口里不说,心里老大不平,如今,狄祥落难,他们哪里会有半点同事之谊?落下的棍棒倒比平时重了好几倍,还没过半,就已经皮开肉绽了。

十年了,许多人都已经面目全非,孩子们长大了,老人们也走了不少。

“太阳照好人也照在坏人身上,你说得对,我们都没有资格去判定谁该死谁不该死。好吧,我答应你,但也只能尽人事凭天意,我不能保证什么。”

灸舞摇摇头:“不……用了。没有……人会肯……救我这……这个魔……你,你,不要为难了……”话音未落,他又是一阵咳喘,看上去非常辛苦。

“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想被你们当成猴耍。”万俟菀的脸很严峻,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狄祥,这里面是否有诈?这个狄祥的目的又是什么?

狄祥的心跳又厉害了起来,莫非,灸舞那边出事了?

被紫邪和光悚架住,灸舞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微微睁着的眼睛,满是泪水,悲哀地看着万俟菀的方向,妈妈……我保护不了你了……妈妈……

那晚,狄祥守着灸舞到了半夜。然后便出了牢房。

每晚,都是灸舞亲手将粥端给万俟菀。四班长撞到过好几回,灸舞看着万俟菀狼吞虎咽吃完后,又把自己的那份推给她,还柔声地劝她“慢点吃”。有时候万俟菀似乎懂得点什么,不吃,他还骗她说他在外面吃过了。

一班长点了点头,对着他的那些手下挥了挥手:“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一步挨着一步,直觉告诉灸舞,那条链子会把他推向地狱,可他还是不得不亲手拿过来;

时间滴滴答答,办公室虽然不小,却也大不到哪里去。只是蛟鳕故意靠墙走,选择路程最大化,反正每次该转弯的时候她都会扭动那根麻绳,灸舞只有在接到这样的信号才能转弯。

紫邪却还迟迟没喊停。

魔尊用脚勾起了灸舞的下巴:“当真什么都可以做?”

灸舞吃痛地往前踉跄了几步,又被腰间的锁链成功地拖住了,痛,连咧嘴的表情都做不到了。他的手尽力捂住把他勒得生痛的锁链,呻yin声透过抹布送出显得闷闷的。

母老虎皱了皱眉头,不会真的打惨了吧?她拽了拽那根锁在灸舞腰间的铁链。

夏天傻傻地“哦”了一声,便跟着夏宇向门外走去。

铁时空突然出现的两个灸舞,谁才是真的?

夏宇有些难过地看向灸舞,他越来越不愿意相信,这才是他们的灸舞。或许,那个冒牌灸舞在继续说谎,就是要给他错误的引导。

“谢谢你。辛苦了。”阿香礼貌地说道。

老伯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们也去休息吧。这里地方很大的。”

阿香摇摇头:“我得回去。我消失得太久了,还得编一番话呢。”她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我会随时和你们保持联络的。”

老伯从衣袋里拿出一瓶胶囊,递给了阿香:“你随时可以来,但为了安全,我会开启身份认证系统,希望你不要嫌麻烦。另外——”他又看了一眼屋内的灸舞,“戴在小五手脚上的东西必须尽快去掉,钥匙,得快点想办法。”

阿香点点头:“我会想办法的。”

“你要小心,”夏宇叮嘱道,“修,如果可以,尽量争取他。”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