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号码你知道么?”修也来精神了,充满希望地看向灸舞。

很久,雄哥似乎才回过神来,她从夏宇怀中抽出身,双手扶住夏宇的胳膊,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你怎样?有没有受伤?”那一刻,看在夏宇的眼中,雄哥,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单纯的担心儿子的母亲。

事实上,铁时空的异能警察的确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茫茫人群和车流中大海捞针。

冷冽和冷剑互相看了一眼,却都没有动。

只有阿香站在一旁,她没有凑过去,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她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喂喂喂,你会比人家盟主更英明神武吗?盟主审不出的人,你行?”阿公再次表示了他的不满。

夏宇双手挠乱了自己的头,仿佛还不过瘾,又捧起几捧河水往自己脸上泼去。

夏宇突然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至尊令牌,打断了冷冽的话:“现在我还是盟主!我什么时候让你们这样做了?”

灸舞呆了一下,然后一个劲地冲修摇头,修,修,修,你这个愚忠的木头!

枭说了些什么,灸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一直都看着万俟菀,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想收回眼光,可就是做不到。自从那天看着万俟菀的背影离去,他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她还好吗?为什么显得这样憔悴?枭没对她怎么样吧?妈妈,真的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如此的光景。你是原告,而我,却是被告。你要告我什么呢?告我曾经叫你妈妈?那真的是十恶不赦么?妈妈,你就真的那么相信枭?以我的名义相信他,然后来告我?这太讽刺了吧?你到底是太爱我,还是太不懂我?连是真是假都分不清辨不明。

“下午?这么急?”万俟菀也说不清她在不安些什么。

小五,你到底在哪里?回来吧……

冷剑也停止了打耳光,看向冷冽,扔下灸舞,也扑向另一只鞋。

灸舞闭着眼,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异能,慌不择路,没命地往前跑。

“千万不要!”枭大声反对道,用乌风?no!灸舞不能死的!灸舞死掉了,那留在他这里的原位异能也会消失掉的,那他的异能将大打折扣,而且更要命的是,失去了原位异能,他很有可能会暴露的。

万俟菀一愣:“对不起,我忘了那是你们东城卫投资的医院。你不要怪杨菁,是我求她的。那份亏空,我会补上的。”

“阿爸!”雄哥要抓狂了,“现在我是在问兰陵王,不是在讨论番颠!”

万俟菀叹了一口气:“其实,你爸爸是在你登基后才死的。他应该很欣慰了。”

而后,一群魔化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了麻瓜,东城卫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枭在奋力作战,枭还为救修受了伤,当然,这让万俟菀心疼不已,却也让东城卫感动不已……

松果差点没撞翻老伯。

第二天,夏宇如约去找医仙,见到的却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峡谷。他找遍了每一间房间,都没有看到半个人的影子。

枭心底得意地笑了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他不露声色,大喇喇地向一个座位上走去。

“怎么?不服气吗?你是被很高的技术和仪器处理过那没错,但不是我吹牛,要没有我,你一样活不下来的。”老伯看上去像在抱怨,其实却笑呵呵的,“你都不晓得,我们松果现你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你能有一口气存着,还真是你的造化,是吧,松果?”

幸好这是在斩魔猎士的家里,要不然,谁拿走了那份房契和地契灸莱都不会知道的。

“滚!滚!!”魔尊恨不得马上就吃掉医生。

一直到走入刑房,狄祥都带着那种笑,三十大板?哼,那算什么?魔尊,从我知道所有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象有一天死在你的手上。用你的手亲自杀了我,那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我恨你!灸舞带给我的感动将这份恨掩埋了三年,现在他走了,那颗恨你的心似乎又活了。你不该生我!不该生我!

一直到深夜,人才渐渐散去,只剩下夏家的人和一直坐在沙上一言不的灸莱。

万俟菀却一把拖住了杨菁:“你救救他,我求求你。你说得对,他是个魔,可没有他我也活不到今天。说句令人可笑的话,我总觉得有股力量在催逼着我,救他,救他,非救他不可。菁菁,从小到大,我很少求你们什么,这回算我求你,你救救他。我念你一辈子,钱,我可以去想办法,只是求求你,先救人好不好?难道魔就不是一条命吗?”泪水糊住的眼中满是哀求,拖住杨菁的手也微微颤。

“妈……不,灸……夫人……”这个称呼让灸舞的心再次痛了一下,也照样让万俟菀心里很不是滋味,“抱抱……我……像抱小舞……一样……抱抱……我……”这是他最后一点渴望了,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要求了,有了这个拥抱,他可以安心离开了。

万俟菀接过腰牌,上面有个大大的“狄”字,在路灯下金光闪闪。狄祥赶紧伸手挡住了这种金色的光,又警觉地看了一眼那些守城兵。

“什么事?说!”魔尊极其不耐烦地吼道。

一直躲在门口的狄祥也吓呆了,灸舞……怎么能够……泪水猛地涌向了他的眼眶。不行,他要救灸舞!也要救下这份爱!三年了,是灸舞教会他怎么去爱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魔界唯一的一点爱就这么被毁灭了!他是很想看到这份爱的结果,可不是这样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他咬了咬嘴唇,转身跑了出去。

那晚,魔尊的办公室和书房潜入了某位高手,却没有人知道。

送走医生,四班长心情更加沉重,医生的话一直都在他耳边响“这孩子不住院的话活不了几天的”,住院,谈何容易?抬头看到万俟菀似乎有些内容的眼神,他心里不禁动了一下。他走过去,坐在了万俟菀的身边,指了指对面床上的灸舞,轻声问道:“你……认识他吗?”

四班长看了一眼这样的万俟菀,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也退了出去,他要尽快安排一个大夫进来。

“行了!到门边去,把那条链子拿来!”光悚看着搅得差不多了,继续下令道。

灸舞也不知道他怎么爬了那么久,硬是撑住没有倒下,当听到蛟鳕那句“吁——”他才知道他胜利了,他做到了,妈妈,一定要等着我……头被麻绳勒住向后仰着,没法说话,流血的嘴甚至连笑都做不到,灸舞眼中的泪水却不再仅仅是悲哀,还有一种终于熬了过去的释然。

“啪啪啪……”声音极其沉闷。

“那你给我磕头吧。”魔尊猛地抽下脚,“求人总该有点诚意吧?”

一班长愣愣地看着母老虎,忽然回过神来,笑了起来,指着母老虎:“哦哦哦,你啊,你啊,懂幽默!我喜欢!”随后又拍了拍灸舞鼓鼓的脸颊,“听到没有,小乖乖?”

母老虎也稍稍松了劲儿:“起来!要不想我拽你,就自己起来!别装死!快点儿!”为了让灸舞能乖乖听话,也为了试探灸舞到底是不是真的伤得严重,她又补充道,“你最好乖乖合作,别忘了牢房里的那一个。”

灸舞靠着桌脚坐在地上,身体尽量蜷缩成一团,免得碍了别人的事,被人踩到。他也尽量靠那只锁住他的桌脚近一些,那样,被锁住的双手才会少一点疼痛。

夏天愣了愣,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放下了能量水的瓶子:“今天……是最后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