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的手却擂了上来:“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夏宇又检查了一下绷带和卡槽,终于做出决定:“掉头!”

“不是啊,盟主,钥匙,没没在我们身上。”冷冽舔了舔嘴唇,战战兢兢地说道。

枭跌跌撞撞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枭心里直打鼓,丫的,夏宇,你不是玩真的吧?不行,灸舞不能清醒着让夏宇审,这事审来审去难免会露馅,如果,让灸舞长眠不醒呢?不死不活的,原位异能还是归我所用,又省掉了那么多的麻烦。

显然阿香也被夏宇的反应吓了一跳,呆在原地,手凝在空中:“老哥……你……还好吧?”

“把他放了!”夏宇再次下令。这一瞬,他突然很想和“灸舞”对着干,也很想自己好好问问“枭”,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能让他知道!他是很敬重“灸舞”,但不代表他就是个傻瓜,可以让“灸舞”这样耍。

医仙由于太激动已经被送了出去,雄哥还陪着万俟菀坐在一旁。万俟菀一直低着头,任凭枭他们嚷嚷着要对灸舞动刑。

“下面有请原告之一的万俟菀女士进行陈词。”枭大声宣布道。

“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昨天我们把枭逮捕归案了?”枭忙接过了面条。

冷剑和冷冽都懒得管灸舞,他们正在用电脑看一个三j片,正看得兴奋之极。

冷剑气恼地揪住灸舞的衣领,猛甩了他一顿耳光,他娘的,从来没遇到过穷得这么彻底的犯人,原以为是块肥肉的。

很快他们就追上了灸舞,并将他团团围住了。

“我觉得盟主这个提议很好诶,”雄哥也附和道,作为母亲,她对不用让夏宇和夏天出征的提议,总是有莫名的好感,“人多未必是好事。我们这些人足够了,再加上囚龙锁,这个该死的枭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逃脱了。”

“什么?”

“又不是不可能。”阿公很不合时宜地说道。

“在魔界。狄阿布罗一直囚禁着我们。直到三年前的一天,你爸爸才在一次刑讯中丧命。”

“没……什么,您去吧。”那句想要离开的话,灸舞还是没能说出口。这几天在病床上,灸舞想了很多很多,但没有哪一个可能性不伤及大叔和松果。医仙跑了,必定会把他在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不管白道还是魔道,都有可能来围剿他,而唯一的后果就是连累大叔和松果。他不能让这样的事生!而唯一可以解决的办法就是离开。尽管他是那样舍不得这里。但他不能这样自私的。大叔和松果,应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下去的。而自己,其实怎样的结局都一样,再糟糕,也不会糟糕过那三年的奴隶生涯。更何况,现在的他,不是毫无选择的,实在不行的话,他还可以选择独自一个人安静地死去……

医仙?!

万俟菀其实不是对枭起了疑心,她只是半夜梦回,一时睡不着,想看看她十年未见的儿子们。她先是在灸莱的房间里,给灸莱盖上了被蹬掉的被子,又看着灸莱呼呼大睡的样子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来到灸舞的房间,只是,她掀开被子,却只看到两个枕头。她先是心头一慌,随后就一直坐在灸舞的床上等着,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却没有一种可能性她是相信的。直到天边渐渐泛白,阳台上传来动静,她才循声向阳台跑去。但她看到的却让她呆住了,而未能上前去询问。她看到了——

枭灿烂地迎上万俟菀的目光,笑盈盈地说道:“我要一杯卡布奇诺。”

灸舞从来没见过这么听话的狗,满心的恐惧倒少了一半。

天亮了,万俟菀的心更加了一层绝望。

“是……病人肺部和胃部都有出血的现象,因为耽搁了……可能……会有后遗症。”医生不得不实话实说。

两根粗粗的实木棍子相继落下,棒头带着深灰的异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弧,重重落在狄祥身上,出极其沉闷的响声。

十年了,早已被人们认定不在了的人突然出现,给整个铁时空白道带来的震惊太大了!

洞外,夕阳点燃了山林,在洞口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万俟菀难过地看向灸舞,动了动嘴,本还想说什么,可看着他说话这样难受,也说不出什么了。算了,既然他都已经承认自己不是灸舞了,还何苦逼他?现在去找人救他要紧。她站起了身:“你忍一忍,我去找人来。”

狄祥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这些真的不重要。”他又看向灸舞,“出去后,让他去住院接受治疗吧。我相信在牢里的时候,那个医生的话你应该听得很清楚。”

进来的是这里的一个侍卫和狱警三班长。这让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包括狄祥,都弄不懂,三班长不好好在牢房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万俟菀的眼神不再迷惘,而是透着惊骇和愤怒,还参杂着心疼与担心。

狄祥有些气恼,却又觉得没有道理。他也抬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监视器。也是,监视器在这里,所有的话都将会是证据,魔尊根本不可能不知道的。好,我今晚就去解决了这个事情!

四班长深深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他移开眼睛,看向床头桌上的两碗稀粥。那是灸舞和万俟菀的晚餐。说是粥,其实不过就是一碗水泡着几粒剩饭而已,上面再飘几根黄的菜叶,算是顶好的了。

四班长又对一班长说道:“你们先下班吧。”其实他也有点感动,想不到一向大大咧咧从不把灸舞当人看的一班长也会在这样的时候显出他善良的一面。

一步接着一步,麻木了的小腿再次在地板上留下了长长的血迹,而臀部的棒伤毫不留情地折磨着灸舞的意志;

灸舞的嘴角已经被麻绳磨破了,可这种磨损还在继续,血渐渐染红了麻绳。他用力咬着那根麻绳,也用力咬着嘴唇。忍着全身的剧痛,想着从小万俟菀对他的好,一步步向前移着,经过的地方,血迹斑斑。白色的地板红色的血,异常醒目。

灸舞极力忍住满腔愤恨,挥舞着的棍子一下比一下重,手掌火辣辣的疼,却强制着不把手缩回来,很快那只被打的手掌红肿了起来,很快,红肿的手掌渗出了血丝。

大家都玩味地欣赏着这一切,这是他们意料中的场面,却照样给了他们无限的快感。

狱卒长一脚踢在灸舞的小腿肚子上:“走啦!干活去。”

灸舞坐倒在地上,贴着墙,微微有些抖,被鞭打过的身体还透着火辣辣的疼,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打过了,头也晕晕沉沉的,他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刚开始的时候,灸舞觉得这是种莫大的羞辱,是他难以忍受的耻辱。他甚至也试图拒绝被这样当做垃圾桶。可当时狱卒长揪着他的衣领说了一席话,让他不得不拿起那些残缺不齐的还带着别人的牙齿印的食物放入口中了。那席话就是:“你不吃没关系,你饿着我们一点都不会心疼。不过魔尊吩咐过,如果我们尊贵的盟主大人没有吃早餐或者吃午餐的习惯,那么,寝宫里的那位漂亮的太后娘娘也一定没有这种习惯了。你说,要不要我打电话过去问问呢?”那一刻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魔尊的安排,为的就是要羞辱他,而且还要让他不得不接受这种羞辱,否则的话,万俟菀就要遭殃了。他还明白了,不管他是在牢房内还是在牢房外,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会影响到万俟菀,这,就是整个游戏的规则。所以,他不得不放下他仅剩的那一点点尊严,心甘情愿地当这个小食堂的垃圾桶,而且一当,就是三年……(本章完)

很快,狱卒们就进来了。怕他们吵醒万俟菀,没等他们开口,灸舞就已经走了过去,等待他的,又将是漫长的一天……(本章完)

“走吧。”夏宇慢慢站了起来,“雄哥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究竟是这个灸舞有问题还是夏宇贪恋权势?

阿香也有些烦躁,来来回回走着,一时坐下一时站起,不时看着黑洞洞的远方,紧绷的神经始终无法放松下来。就这样走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一会儿,天空终于微微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