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都盘算好了,下午夏宇有一场重要的资格考试,根本没工夫管监狱里的事。他就定在下午刑讯灸舞好了。连给灸舞用什么刑都想好了,他要灸舞一辈子都走不出他的手掌心!参加刑讯的人嘛,雄哥要去,雄哥去了,看夏宇还有什么话好说;修和兰陵王自然要去,最好“动刑”两个字就由他们口里说出来,那是多好玩的一件事啊!对了,最好想办法把万俟菀也撺掇去,让他们母子相见,也别说他枭不近人情!他想着不禁露出了笑脸。

冷剑见灸舞醒了,也没再继续抽打,只是踢了踢脚边的破碗:“吃饭了!不想被灌,就老实吃了!”这回他连蹲下来的耐心都没有了,说完话就转身和冷冽一起吃自己的饭去了。

灸舞痛苦之极,全身上下都被他们拧拽得青一块紫一块,想喊也喊不出。挣扎扭动着早已经衣衫褴褛,大汗淋漓。

不行,他不怕死,可他不能让枭就这样冒充他把铁时空带向万劫不复!

夏宇还在沉吟,这样好么?

修咬了咬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灸夫人,您就从来没想过,也许,那个魔一直都在骗你吗?”

“雄哥夫人,我真的没有传邮件给夏美。”兰陵王很无辜地回答道。

“都是那些无良的问卷调查啊,广告啊,我要他们以后别来烦我!”枭放下电话,煞有其事地抱怨道。

“大叔……”

松果很快就窜了回来,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枭对那几个人没能杀掉医仙很不满,但他也不想继续追查。只要医仙不能来看他的病,逃了就逃了吧,也算是挪开了这个绊脚石。他现在根基还不稳,还是小心行事才好,不要把事情闹太大。不动作就不会露陷,这个道理他懂。

哼哼,魔尊啊魔尊,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呢。你是魔界的至尊,我就来当白道的盟主怎么样?咱们总该势均力敌才能玩得下去啊。

“坐下!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老伯训斥着松果,却并没用手去打它,只是晃晃手做了做样子。

其实,灸莱冲出家门的确带走了房契和地契。他怒气腾腾地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甚至有冲动要打电话报警。只是每次拿起电话的时候,他都拨不出号码。他有些恨自己,那个女人把他家都搬空了,还想卖了他的房子,他居然连拨个号码报警都做不到!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却被斩魔猎士逮了个正着。

“那个……病人……”

狄祥依旧桀骜不驯地冷笑着,魔尊,你真的想杀我吗?那你就全盘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你当初生我,就已经输了,现在杀我,就更加输了!

万俟菀的突然回归在白道掀起了轩然大波。

杨菁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万俟菀心里也难过,她忽然疑心自己是不是太过执着?都决定要救他了,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可听到这孩子叫她“妈妈”,处处自居为灸舞她就实在受不了,她不能让他在她那些昔日的朋友面前也这样叫她,这不能够,绝对不能够的。“妈妈”只有她的宝贝小舞和小莱才能唤的称呼,怎么可以让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小魔随随便便喊出来呢?她也不能够让这个满身魔性的小魔败坏了灸舞的名声!没错,这小魔是为她挨过鞭子,为她遭过不少的罪,可她不也救了他吗?她会救活他的,她一定可以做到,但无论如何,她不能容忍他再这样假冒她的灸舞。

魔界的出口果真在愁城的东北角,东拐西弯地绕过一个很复杂的结界,就可以看到几个守城兵在那里打盹儿。还好,比魔尊的动作快呢,这些人还不晓得城里出事了。

“说吧,你跑这里来干什么?”魔尊皱着眉头问道。

灸舞吓呆了,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滑下了地。

狄祥又看向万俟菀,万俟菀的眼神深邃看不见底,她是否也在心疼,她是否也在想办法要救她的儿子?

“您明天这个时候来吧,我会在这里。”四班长接过了药。

四班长点点头,他看了看表:“只是这个时候医务室都下班了,去外面的诊所找一个?”

蛟鳕一鞭狠狠抽在了灸舞的背上:“磨磨蹭蹭干什么?不想玩早说!”

灸舞又挨了一鞭,身体更加有些不稳,可他死死硬撑着,他记得刚刚蛟鳕的警告,不能让那种事生的。他闭了闭眼睛,驮着蛟鳕一步步向前移去。脚镣和手铐在地上拖动着,似乎在为他配上了一段悲曲。

紫邪轻蔑地笑了笑,把棍子递到灸舞的面前:“拿着!自己打!就按刚刚那样!打得我满意为止!”

显示屏里的辣椒水还在朝万俟菀移动,两个狱卒已经抓住了万俟菀的双肩。

狱卒们九点钟准时到了,而灸舞也刚好将最后一个盘子从消毒柜里取出来,放入碗橱里。

“当当当……”墙上的钟声响了,八点了。

其实,没有很多人在食堂吃早餐,除了值晚班的和上上午班的一些人。他们基本上都是比较基层的人员,像魔尊等一些高层人员上午都不上班的。人不多,但狱卒们还是会选择二楼的小食堂。那里相对人更少一些,吃的也稍微好一些,当然,也贵一些。自从灸舞来后,能到二楼小食堂吃饭就成了他们这些狱卒的特权,可见魔尊对看守灸舞这项工作的重视,也算是对他们这些看守人员的一种慰劳吧。所以,他们也和很多人一样,能用特权的时候绝不浪费机会,哪怕是一楼也没什么人的早上。

三年的奴隶生涯让灸舞练就了干活的度,三下两下,万俟菀的马桶就刷得干干净净了。接下来是自己的洗漱,也是相当快的。尽管手铐束缚了他动作的幅度,但习惯已经把这种束缚忽略得一干二净了,同时忽略掉的还有手腕处那道道伤痕。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却依旧会痛,但那又怎么样呢?习惯了,也就好了。

夏宇甩了甩头,想什么呢?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也不想的,大家都没有错。盟主失踪了,铁时空却不能乱,国也不可一日无君,盟主,充其量不过也只是这偌大一个时空中很小的一个分子而已。

夏宇依照遗嘱继位!

灸舞忽然破天荒地点了点头,认罪就认罪,只要能拿到笔,让他现在干什么都行。

枭心里冷笑了一下,哼,想拿到笔,没那么简单,他看上去像被激怒地一样:“看来你是真的不认罪了。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你知道很多白道机密,是什么?还有,魔界的机关部署还有软肋到底是什么?你说清楚了,我们会考虑给你个全尸的。”

灸舞自然还是没有声音,但他眼中的愤怒再次点燃了,枭,你不就是想对我动刑么?

“枭,你这样不配合,真的让我们很为难。”修耐着性子说道。

灸舞慢慢看向修,他点点头,他想告诉修,他很想说话。

“那你说吧,把你所干的事都招了,配合我们剿灭魔界。”兰陵王也劝道。

灸舞犹疑地摇摇头,他想告诉他们,他说不了话。

可是显然修和兰陵王都理解错了这意思。他们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修看向枭:“还请盟主定夺。”

小绛有话说:先,关于白道和万俟菀认不出灸舞,让很多人不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