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不知黑夜白天,灸舞也弄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老伯大概已经回家了吧。对不起,大叔,一定要帮我好好哄松果啊。

灸舞呆呆地看着冷剑,他们……是狱卒还是强盗?

灸舞运起异能,转身就逃。

“我要去!”雄哥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敢欺负我夏美的人,我要亲手抓到!”

“是真的,灸夫人,”兰陵王也说道,“我们已经查实,那个小魔,叫枭,是魔界的金王。他接近你的时候,已经和狄阿布罗魔尊联手,为的就是用苦肉计套出你关于神针的秘密。”

“你!把夏美送上去!”雄哥指着死人团长吼道。

“拦截不了啊。防不胜防。算了,不说他们了。妈,你还没睡啊。”枭赶紧转开话题。

“帮过……你们?”老伯突然对灸舞产生了好奇。

松果虽然没有再跑了,但它却冲远处叫个不停。

医仙难过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报仇的。”

“你怎么回事?”那名顾客不满地嚷道。

灸舞这才注意到,这间房间不大,却堆满了一包包的药材,除了药材就是这些清洁用具。

斩魔猎士拖着灸莱让他陪自己去喝酒。

魔尊掀翻了医生:“这不可能!你们治不好,就怪什么时机!我告诉你们,如果不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我灭了这里!你们通通都得死!”他的声音越来越大,配合着大幅度地动作,让整个皇家医院似乎都在颤动。

两名保镖已经上来扭住了狄祥,一副手铐戴在了他的手上,迅压制住他的异能,令他根本就无力反抗。其实狄祥没想反抗,从始至终,他都在笑,在冷笑,也在嘲笑。使得他人已消失很久了,魔尊眼前还晃悠着这种笑。

这时候,护士进来催促万俟菀了:“夫人,时间差不多了,病人需要休息。”

“小菀!”杨菁忙上前扶住了万俟菀,按了按她的人中,“你别这样。其实只是失踪了,并没有得到死亡的明证,还是有希望找到的。”

尽管万俟菀的声音很低,可安静的山洞中,灸舞却一样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所以才有了那种把心硬生生绞碎般的痛;听清楚了,所以才突然觉得现在这副**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那么微不足道……现在他满眼满喉头都是泪水,天旋地转的山洞更让他觉得快要窒息了。

万俟菀也不轻松,她满脸通红,心跳和呼吸都很急促。她轻轻把灸舞往背上掂了掂,不管怎么困难,她下决心要做的事,就不会半途而废,带走灸舞,她一定要做到!

“住手!放开他!”魔尊的话让紫邪等人更吃惊,魔尊怎么一直都对这个小小的狱卒长如此容忍?狄祥的身份,就是这个大厅里,也没几个人知道,一来出于保护,二来也为了更好的利用这几个并不是没有野心的家伙,紫邪几个即使是魔尊的亲信,魔尊也没有把这个最大的秘密告诉他们。

只听见鞭子在空中“呼呼”两声,便重重落了下去,只是并没有落在万俟菀身上,而是落在了窜上来的灸舞背上。

狄祥抿着嘴没说话,回头看到万俟菀正看着他们,同样也注意到了那双清澈的眸子变得浑浊的过程,那种猜想再次划痛狄祥的心。所以,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么?连自己的儿子也骗?

灸舞的手已经没法下针了,医生就将那枚针扎在了他的脚背上。四班长拿过来一个挂衣架,把药水挂在了上面。

监狱里刚刚交班上来的是狱警四班的人,这个四班长是狱卒中对灸舞最好的一个了。他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们将这样的灸舞抬进来,放在床上,鼻子竟然有些泛酸。其实大家的鼻子都有些泛酸。尽管平时总是对灸舞又打又骂的,可谁也说不清,怎么到了今天竟都有些担心他就会这样离开。

灸舞哆哆嗦嗦地拿起烟灰缸,将里面的烟灰都倒入了可乐杯里。

灸舞咬了咬嘴唇,向前伸出了手,接着又伸出了一只脚。蛟鳕个头小,不算重,可灸舞手脚都有伤,就是不背人这样爬行也是相当困难的,现在却要背着这九十几斤,无疑对手上和腿上的伤都是雪上加霜。

身后两人尖叫了起来,魔尊也饶有兴趣地摁灭了手中一根烟。

显示屏里,万俟菀依旧盯着监视器在傻笑,似乎浑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

那个被称作“晴姨”的母老虎更是一脸的得意:“谁叫他老是咳嗽?这可是我们要吃的盘子筷子,还能让他的口水弄脏了?你们要是觉得不好,让他取掉就是。”

痛!

灸舞是不可能被允许坐在桌前吃饭的,他甚至都不被允许跟狱卒们同时吃饭,而在魔界的预算里也根本就没有他的那一份。

听着落锁的声音响起,灸舞才挣扎着爬了起来。他不敢怠慢,他知道,如果一刻钟他还没打理好一切,遭罪的将是他的妈妈。如果只有他自己,就算被他们打死了他也不会选择这么屈辱地活着的。可现在妈妈在他身边呢。他看了一眼万俟菀,睡得很沉的样子,这样推搡打骂他,都没有将她弄醒。真好,能睡得这么好真好。

夏宇微微笑了笑,递过一瓶能量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一篇对爱的颂歌……

枭真的起身走了,留下了伤心欲绝的万俟菀一人在屋里。

万俟菀哭了很久很久,她的胸口很闷也很痛,她没想到,那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孩子竟然如此阴险狠毒。她要去证实这一切,如果是真的,她一定不会放过“枭”的!只是,她自己也没察觉,其实她并没有她自己想的那样信任刚刚告诉她这一切的那个人。

审讯灸舞是在铁时空监狱里的唯一一间刑讯室。这里从古至今什么样的刑具都有,其中大部分都是从麻瓜们的刑具加工而来,比麻瓜们的刑具更狠也更伤人。但这里不轻易开启。要对一个犯人进行刑讯,是需要层层报批的,最后经由盟主亲自盖章同意才算生效。但这一回,“灸舞”要亲自参与审讯,谁还敢不从?修虽然觉得不妥,但他素来不会反对盟主,而其他人,都多少对“枭”怀恨在心,都觉得像“枭”这样十恶不赦的大魔王,不用刑讯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刑讯室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理所当然地启动了。

参加审讯的一共是六人。枭是主审,修和兰陵王是陪审,雄哥、医仙和万俟菀的身份都是原告。其他的也就是一些狱警和等候帮助行刑的人。这六个人一字排开坐在靠门的地方。枭在中间,万俟菀在他的右边。她一直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枭知道,她已经问过欧路和殴飞关于灸敬的死了,现在心里一定把那个“枭”恨死了。

屋中央,对着他们放的是一把样子奇特的椅子。那是专门给犯人预备的。椅面和椅背表面都异常粗糙,甚至坑坑洼洼,就算什么都不做,犯人要在这张椅子上挣扎,那也是相当痛苦的。椅背很高,至少是平常椅子背的三倍,坐在上面的犯人可以随时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它的压抑。

灸舞是在冷剑和冷冽的鞭子的驱赶下走进来的。他头蓬乱,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枭心里清楚,他一定是受过灌食之苦了,冷剑和冷冽这两头野兽才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耐心,必定是拳脚加交。哼,灸舞,这场游戏,你注定是输了!

灸舞拖着沉重的脚镣和铅球,忍受着鞭打带来的痛苦,一步步移了进来。他没有显露更多痛苦的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拖动那百来斤的不是他的脚,那些鞭子也不是打在他身上一样。他不想让枭更得意,所以不管多痛,他都要忍住!当灸舞看到万俟菀的时候,不禁呆了一下。妈妈?枭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