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夏美送上去!”雄哥指着死人团长吼道。

不行!他不能让灸舞坏了他的事!不能让灸舞威胁到他!他一定要想办法防范于未然,绝不能出一点乱子!

“帮过……你们?”老伯突然对灸舞产生了好奇。

突然,松果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跃而起,在灸舞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冲了出去。

医仙难过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报仇的。”

一直到一个人闯进了“舞莱”咖啡馆,他们母子的僵局才被打破。这个人,便是枭。

灸舞这才注意到,这间房间不大,却堆满了一包包的药材,除了药材就是这些清洁用具。

那晚,万俟菀把手机打坏了,也没有接通灸莱的电话;

魔尊掀翻了医生:“这不可能!你们治不好,就怪什么时机!我告诉你们,如果不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我灭了这里!你们通通都得死!”他的声音越来越大,配合着大幅度地动作,让整个皇家医院似乎都在颤动。

狄祥的眼中又透出了那种玩世不恭:“你觉得呢?魔尊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何苦来问我?你真的想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吗?还是,你早就想像杀我父亲一样把我也除掉?”

这时候,护士进来催促万俟菀了:“夫人,时间差不多了,病人需要休息。”

万俟菀强压住心头的不安:“怎么?很难吗?”

尽管万俟菀的声音很低,可安静的山洞中,灸舞却一样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所以才有了那种把心硬生生绞碎般的痛;听清楚了,所以才突然觉得现在这副**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那么微不足道……现在他满眼满喉头都是泪水,天旋地转的山洞更让他觉得快要窒息了。

所以,这就是契机!

“住手!放开他!”魔尊的话让紫邪等人更吃惊,魔尊怎么一直都对这个小小的狱卒长如此容忍?狄祥的身份,就是这个大厅里,也没几个人知道,一来出于保护,二来也为了更好的利用这几个并不是没有野心的家伙,紫邪几个即使是魔尊的亲信,魔尊也没有把这个最大的秘密告诉他们。

万俟菀突然对着魔尊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狄祥抿着嘴没说话,回头看到万俟菀正看着他们,同样也注意到了那双清澈的眸子变得浑浊的过程,那种猜想再次划痛狄祥的心。所以,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么?连自己的儿子也骗?

给灸舞做伤口的初步清洗是很痛苦的,也是困难重重的。灸舞全身都是伤,深深浅浅,青红紫绿黑什么颜色都有,没有哪个地方不是肿的,这倒让这副瘦得没几两肉的身子看上去没那么可怕。囚服上很多地方早和伤口黏在了一起,就是把它们完全分离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监狱里刚刚交班上来的是狱警四班的人,这个四班长是狱卒中对灸舞最好的一个了。他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们将这样的灸舞抬进来,放在床上,鼻子竟然有些泛酸。其实大家的鼻子都有些泛酸。尽管平时总是对灸舞又打又骂的,可谁也说不清,怎么到了今天竟都有些担心他就会这样离开。

光悚把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又把烟灰缸往灸舞面前推了推:“把这些都倒进去!”

灸舞咬了咬嘴唇,向前伸出了手,接着又伸出了一只脚。蛟鳕个头小,不算重,可灸舞手脚都有伤,就是不背人这样爬行也是相当困难的,现在却要背着这九十几斤,无疑对手上和腿上的伤都是雪上加霜。

紫邪一手拿过棍子,一手牢牢钳住了灸舞的一只手:“看清楚了!”

显示屏里,万俟菀依旧盯着监视器在傻笑,似乎浑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

那恶女人早笑得前俯后仰了,在空中挥舞着鞭子,上气不接下气:“快点……洗碗……时间不多了!”她抬眼看看灸舞的样子,又笑了起来,只是她始终不敢接近灸舞。

痛!

四条马路五条街道,就算没有棍棒鞭子拳脚在旁边伺候着,灸舞也要手脚不停,才有可能在七点钟之前打扫完毕。如果哪天由于某些原因耽搁了时间,那些狱卒们就会变得愤愤不平起来,全没有现在看上去的好脾气。而灸舞自然就遭殃了。一顿打是免不了的,最让他难以忍受的还是接下来一上午的饥饿煎熬,作为惩罚,他们不会把任何一点食物给他,甚至连一口水都不会给。而且往往还要连累万俟菀,只要狱卒长一个电话打到监狱那边,万俟菀的早餐也就泡汤了。每当这个时候,灸舞总是苦苦哀求,甚至不惜抛却尊严跪在他们面前。有时候,他们多打他几下也就算了;有时候却不管灸舞怎样哀求,都会断了万俟菀的早餐。他们一个电话短短几句话却让灸舞要自责内疚好几天。也许,魔尊给予狱卒们这样的权利,要的就是灸舞在听话配合他们作践自己的同时,还总是深深陷在负疚当中。所以,现在,灸舞这样的扫地度是用血和泪换来的,是常人永远都做不到的。

听着落锁的声音响起,灸舞才挣扎着爬了起来。他不敢怠慢,他知道,如果一刻钟他还没打理好一切,遭罪的将是他的妈妈。如果只有他自己,就算被他们打死了他也不会选择这么屈辱地活着的。可现在妈妈在他身边呢。他看了一眼万俟菀,睡得很沉的样子,这样推搡打骂他,都没有将她弄醒。真好,能睡得这么好真好。

没有人,谁也不会。明天象征性的葬礼过后,谁也不会再去理会。

这是一篇对爱的颂歌……

万俟菀在风中没命地奔跑,风,在耳边呼呼吹着,笑话,这原来只是个笑话!那样依赖她,求她抱抱,把她心底那块软肋拿捏得多好啊。她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魔界上上下下都想要她相信那是她的儿子,就该知道,这是个阴谋,是个骗局!

万俟菀依旧哭不出喊不出,只有这样没命的奔跑才让她觉得自己还存在。只是,她太过悲愤,被泪水糊住的眼睛根本看不清迎面走来了一个同样急匆匆的人,于是,两人撞了个人仰马翻。

“灸夫人!”修和兰陵王都追了上来,他们扶起万俟菀,仰头看到对面被撞翻的另一个人,都惊住了,“医仙?!”

医仙却一把抓住了兰陵王:“夏宇少爷在哪里?我要见夏宇少爷!”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时空转换所,而万俟菀也被他们稀里糊涂地拥到了这里。修和兰陵王实在不放心让这样的万俟菀回去,或许让夏宇劝劝万俟菀也好,说不定灸舞盟主也在那里呢。

时空转换所的外间,现在成了夏宇办公的地方,没有了零食的充斥,这里变得有序多了,也更像一间正儿八经的办公室。

夏宇见到医仙也非常激动,就差没和医仙拥抱了。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明察暗访医仙的下落,没想到,医仙就这样神奇地出现了。

“医仙,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夏宇迫不及待地问道。

医仙却哭了:“柔情……柔情……死了……为了救我……”

包括万俟菀在内,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柔情,还那么年轻,比夏宇他们大不了几岁,居然就……

医仙哭得很伤心。

修和兰陵王都不晓得要怎么安慰他。

夏宇拍拍医仙的肩:“好了啦。医仙,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这一招果真灵验,医仙停止了哭泣,而是极其气愤地盯向万俟菀:“是他的儿子!是灸舞!”

万俟菀的头还在懵,她呆呆地看着医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宇无法相信地看向医仙:“医仙,你是不是弄错了?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