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枭打这通电话的时候,万俟菀端着一杯牛奶进来了:“宝贝儿,在和谁打电话?这么凶。”

灸舞的眼睛移向老伯,然后默默地点点头。

看着茫茫的黑暗吞噬掉了自己的声音,灸舞的恐惧又加了一层:“松果!松果……”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是医仙!我说了算!”医仙泪流满面,执意地要挣开柔情的手。

三个月来,他也一直都在暗中盯着“舞莱”咖啡馆,现在他自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可以在那般白道面前露脸了。

老伯取下草帽,柔声训斥了一句:“松果!听话!坐好!”

那晚,万俟菀一个人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整整一晚,看着天一点点一点点变亮……

医生虽然害怕,但却还有自己的操守,那就是有义务让病人家属了解情况,只是声音小了许多:“也许,我是说也许,其实也不一定……

一直在远处张望的侍卫和保镖跑了过来。

“对不起,不该这样想你。是我的心胸狭隘了。好吧,也许这些对你都不是重要的,但是,孩子,你就没想过要报仇吗?你就那么甘心三年来被魔界如此施虐?你就不想找回你的尊严?不想讨回你的公道?”

“前……盟主?”万俟菀呆呆地看着杨菁,仿佛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

万俟菀手撑着头,重新坐了下来,现在怎么办?也许可以找以前的朋友。她的头脑里也闯进来几个人的面孔,可是别人问起来怎么说?这么魔性深重的人是我的谁?她皱紧了眉头,看向灸舞,幽幽问道:“你是谁?”

很快,几乎不到两分钟,狄祥就将灸舞母子拖到了魔界出口附近。

其他人比魔尊更加吃惊,吃惊中还带有一丝愤怒。没等魔尊开口,紫邪就走向了狄祥:“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紫邪几个都傻眼了,上来揪的揪万俟菀的头,掰的掰魔尊的手,蛟鳕更是一巴掌打在了万俟菀的脸上。这一巴掌非常重,还带上了异能,万俟菀咬不住了,被打翻在床头,她侧着身子,半天都动不了,嘴角的血不断往下掉。

医生拿过面包,掰下了一小团,将它浸满了水,然后在灸舞起壳了的嘴唇上挤下了几滴水。看着那几滴水很快消失在灸舞的嘴唇上后,他扔掉了那团面包屑,又撕下一团面包,蘸满了水,塞入了灸舞的嘴里,然后对狄祥说道:“看到了没有?你把那个面包打开,按我刚才那样喂给他吃,我来喂他水。”

最后处理好灸舞手上和脸上、嘴角的伤,他擦了一大把汗,沉重地叹了口气:“我再给他注射点消炎的。真的只能这样了。他很可能会烧的。我留一支退烧药在这里,如果烧了,你就把药注入输液瓶里。能不能管用我可不敢保证。今天先这样吧,我明天再过来看看。”

另外两个狱卒弄来了一顶担架,大家七手八脚地将灸舞抬到了担架上。

“快点!”光悚又吼了出来,还重重推了灸舞一把。

周围又是一片哄笑。

“啪!”重重一棍子砸在了灸舞的手掌上。他痛得浑身一凛,咧嘴呻yin了一声,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出乎他意料的是紫邪竟真的松开了他的手。

灸舞惊骇地抬起了头。

满腔的怨怒化成了一种力量,促使他更加快地用力洗着面前的盘子,他能泄的对象,也只有这些了。

而灸舞最怕的就是在洗碗的时候咳起来,这几天他几乎天天都在害怕这件事,每次洗完碗他都要暗自庆幸,还好,喉头没有痒。可这种事还是来了,灸舞终究是没有逃过去。其实,在刚开始洗的时候,他就开始觉得喉头痒了。但他拼命忍着,忍着,憋得脸都有些红了。心里还在默默地告诫自己,没关系,很快就洗完了,不要咳,这老妖婆不会放过自己的……他甚至还加快了洗碗的度,可是,在洗了一小半的时候,最终没能忍住,脱口咳了出来。他刚咳了两声,母老虎的耳光就扇了过来。灸舞没能站稳,倒在了那叠盘子上,掀翻了好几个盘子。

魔界机关食堂的早餐七点准时开餐,收掉早工后的灸舞,要被那八位狱卒驱赶着走上十分钟才能进入食堂。

登基大典?好遥远的事了,遥远到好像是上辈子了。那天他谁都没请,只让长老院按律给他加冕。然后他在圣坛前宣誓,接受至尊令牌。这样,他就走马上任了。好像真的是太简单了一点呢。当时长老院的人就说这样怕不好,可他却执意这样,何必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呢。只是没想到,果真没做得长久呢。唉!想什么呢?这有什么联系?这牢坐得,还迷信了呢。灸舞甩甩头,希望甩掉某些无厘头的想法。他闭上了眼,睡吧,很累了呢,还瞎想些什么?明天,很早他们就会来的。

也许,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但无论如何,雄哥不会善罢甘休,这一点自信他还是有的。而灸舞,却连这最后一个愿意为他执着的人都没有……

另外特别鸣谢:咱的好姐妹潇潇(青空无泪5),是她给了本文这个名字;

“对不起……”兰陵王现在只能说这三个字了。

雄哥却还在暴走状态中:“那那个人是谁?你们都不晓得吗?”

兰陵王正要说,却被修抢先了:“他蒙着脸,我们都没看清楚。不过,雄哥,你先别急,我们抓到了两个俘虏,我想很快就可以审出来的。”

“好!你们尽快给我审出来!我要活剥了他!还有!不许把今晚上的事说出去!”

楼上的房间里,夏美在死人团长的怀里哭累了,睡着了。

死人团长抚摸着她的头,还在呢喃:“美美啊,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生……”

连夜的审讯还算顺利,两个俘虏,虽然刚开始也嘴硬了一会儿,但还没真正动刑,他们就全都招了。

其中一个叫殴飞的魔化人说道:“我们头儿名叫枭,是我们魔界的金王,曾经与现在的圣君的哥哥,老狄阿布罗魔尊平分魔界。后来,老魔尊离奇死亡,现在的圣君以一人之力平复魔界,枭大王却因练功走火入魔败走麦城。再后来,三年前,他重出江湖,杀了圣君一个措手不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枭大王在一次可怕的大爆炸后又失踪了三年。然后,几个月前我们就在白道遇上了他。”

“三年?”修皱着眉头轻轻说道,“怎么又是三年?你们就不知道这三年他去了哪里?”

殴飞摇摇头。

另一个叫欧路的魔化人却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说话。

“说!想活命的话,就把你们知道的老实说出来!”兰陵王催促道。

欧路充满渴求地看向修和兰陵王:“我可以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你们能不能救我?”

“欧路!”殴飞很不满地训斥欧路:“你怎么可以……?”

欧路看向殴飞,打断了他的质问:“我怎么不可以?我无意间知道了大王太多的秘密,我知道大王一直想杀我。反正横竖是个死?我为什么不能找一条活路?”

“只要我们证实了你的话属实,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修严肃地说道。

欧路想了想:“好!我告诉你们!但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那是自然的。我们绝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兰陵王说道。

“好,我相信你们,相信你们白道比我们有诚信。”

“欧路!你疯了!你这是背叛!背叛……”殴飞话还没喊完就被施了凝结术。

修紧盯着欧路:“说吧,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

欧路犹犹豫豫地说道:“我无意间撞到过大王和圣君会面。从他们的对话里,我知道了,大爆炸是因白道而起,是圣君救了他。他答应圣君要和他合作,一起对付白道。后来,圣君又说铁时空的盟主是枭大王的分身,就让枭大王唱一出苦肉计,接近你们盟主的母亲,要从她那里套出什么神针。苦肉计嘛,枭大王身上难免是有伤的,其实,那些伤病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医生也是买通了的。后来,你们盟主的母亲逃出了魔界,把他也带出来了。枭大王曾向圣君诉苦,说他为了骗过你们白道的医生,吃了一种魔药,那魔药会使人虚弱不堪,甚至恶化外伤。”

“后来呢?”修依旧。

“后来……据说是你们盟主的母亲没钱了,枭大王被医院赶了出来。不过,这倒正中我们大王的下怀。被困在医院他早就想脱身了。所以,当你们盟主的母亲把他安置在那个山洞后,他就自己跑掉了。再后来,他自己疗好了伤,又召集了我们……”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兰陵王问道。

“三个多月前。”

修和兰陵王对视了一眼,三个多月前,万俟菀确实四处借钱,还差点把房子卖掉了。原来是给这个枭大王治病啊。看来,这个枭大王利用万俟菀的母爱成功骗过了她。

“接下来呢?你们的枭大王都干了些什么?”修问道。

“后来……”欧路又很不放心地看向修,“你们真的可以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