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咬了咬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灸夫人,您就从来没想过,也许,那个魔一直都在骗你吗?”

“所以呢?你就去了?还瞒了我们?我们都以为你还在床上睡觉!噢!气死我了!”雄哥指着夏美,“你!马上给我回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下来!”

“都是那些无良的问卷调查啊,广告啊,我要他们以后别来烦我!”枭放下电话,煞有其事地抱怨道。

“你们之间有仇?”

松果很快就窜了回来,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不要……不要甩掉我……医仙,你是医生,你心里很清楚,所以,不要甩开我……医仙……抱紧我,我觉得我很幸福……这几年,够了……我喜欢,喜欢走在你的前面,我一直担心,你比我大这么多,将来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过?现在,我不用担心了……所以,我很高兴,你也要高兴。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为我报仇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柔情的话断断续续,带着鲜血的气息,让医仙窒息得无以复加,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哼哼,魔尊啊魔尊,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呢。你是魔界的至尊,我就来当白道的盟主怎么样?咱们总该势均力敌才能玩得下去啊。

那只唤作“松果”的大黄狗果真听话的坐了下来,但还是抑制不住地要表达它的高兴之情,仍旧使劲摇着尾巴,叫得非常欢快。

其实,灸莱冲出家门的确带走了房契和地契。他怒气腾腾地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甚至有冲动要打电话报警。只是每次拿起电话的时候,他都拨不出号码。他有些恨自己,那个女人把他家都搬空了,还想卖了他的房子,他居然连拨个号码报警都做不到!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却被斩魔猎士逮了个正着。

“不要废话!”

狄祥依旧桀骜不驯地冷笑着,魔尊,你真的想杀我吗?那你就全盘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你当初生我,就已经输了,现在杀我,就更加输了!

仪器出的声音枯燥而绵长。

杨菁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灸舞的心一颤,妈妈……我是你的小舞啊……你还是不愿认我么?

魔界的出口果真在愁城的东北角,东拐西弯地绕过一个很复杂的结界,就可以看到几个守城兵在那里打盹儿。还好,比魔尊的动作快呢,这些人还不晓得城里出事了。

“我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自然有能进来的办法了。”狄祥努力平复自己跳得很厉害的心脏,尽力保持着平时的说话语气。

灸舞吓呆了,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滑下了地。

两人如此这般,两个不大的面包,喂了大半个晚上,才使灸舞干裂的嘴唇重新有了点滋润。

“您明天这个时候来吧,我会在这里。”四班长接过了药。

四个狱卒抬起了灸舞,一班长和另外三个狱卒跟在旁边。他们默默走着,心里都有些不好受,好几个人甚至有些想吐。三年来,他们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这一次似乎是最惨的一次,惨到连他们都没有了幸灾乐祸的兴致,反倒激起了成魔后被压在心底很久都没碰过的那一丝同情。他们都隐隐有些担心,这回,这个悲苦的小奴隶只怕是熬不过去了。

蛟鳕一鞭狠狠抽在了灸舞的背上:“磨磨蹭蹭干什么?不想玩早说!”

灸舞臀部挨了狠狠一鞭子,浑身一凛,被麻绳死死勒住了才没摔下去。

紫邪轻蔑地笑了笑,把棍子递到灸舞的面前:“拿着!自己打!就按刚刚那样!打得我满意为止!”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准备好了。”

狱卒们九点钟准时到了,而灸舞也刚好将最后一个盘子从消毒柜里取出来,放入碗橱里。

盘子掉在地上出了几声很响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灸舞听来就像是地狱的钟声。而他不争气的喉头依旧痒得难受,止不住的咳嗽又粗又重,听上去就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其实,没有很多人在食堂吃早餐,除了值晚班的和上上午班的一些人。他们基本上都是比较基层的人员,像魔尊等一些高层人员上午都不上班的。人不多,但狱卒们还是会选择二楼的小食堂。那里相对人更少一些,吃的也稍微好一些,当然,也贵一些。自从灸舞来后,能到二楼小食堂吃饭就成了他们这些狱卒的特权,可见魔尊对看守灸舞这项工作的重视,也算是对他们这些看守人员的一种慰劳吧。所以,他们也和很多人一样,能用特权的时候绝不浪费机会,哪怕是一楼也没什么人的早上。

灸舞觉得才刚闭上眼,就被一阵剧痛弄醒了。他不用睁开眼就知道是叫他起床了。三年了,他们都是这样粗鲁的,棍鞭拳脚外加骂骂咧咧推推搡搡,是他每天都要面对的。只是魔尊不想过早结束游戏,这些狱卒们下手也都很有分寸,鞭子很细棍子也不粗,在身上留下的始终只是皮肉伤而已。虽然只是皮肉伤,虽然三年来早已经习惯,但这种痛感还是很清晰甚至难以忍受的。

夏宇甩了甩头,想什么呢?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也不想的,大家都没有错。盟主失踪了,铁时空却不能乱,国也不可一日无君,盟主,充其量不过也只是这偌大一个时空中很小的一个分子而已。

咱的另一个好姐妹阿若(如歌aruo),是她一直在把关本文,也提供给我很多想法。

下面唧唧哼哼的声音才算停止。

枭来回走了好几步,然后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一切都过往不究。我决定在景菱山闭关。但我怕消息走漏出去,引起白道的觊觎,会有什么危险。我要你们明天早上都来景菱山为我护法。你们可有异议?”

下面异口同声:“誓死保护大王!”

“好!等我出关后,我不单前事不究,还重重有赏!”

“谢大王!”又是标准的异口同声。

枭轻轻笑了笑,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要知道这里是白道的地盘。我在铁时空也是有分身的。而且这个分身,还是个厉害的角色——铁时空的盟主。你们不会真假不分,跟着他跑了吧?”

“当然不会!”其中一名死士说道,“我们分得清的,灸舞没有我们的气息!”

“就是。”

“对。”

大家都七嘴八舌表示知道怎么区分的。

好极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们就好好保护灸舞去吧。就你们这十几个老弱病残,怎么可能是白道几百人的对手?死吧,死吧,我一个都不想再看到你们!

枭离开了停车场后又去了一趟兵器禁管局,要了一只压制分身反应的手环。他对灸舞还是有些顾忌的。三年前,就是分身反应,让他在决斗中处处受制,现在都心有余悸。而眼下的灸舞,异能会是怎么样?他心里实在没底。他可不想再受一次分身反应产生的痛苦了。还是未雨绸缪为妙。

灸舞这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明天真的得离开了。这几天来,他几乎每天都要下一遍这种决心。可真到了第二天,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和状况让他走不了。比如大叔心情不好;比如下大雨冲垮了猪圈,又淹死了许多菜和药;比如松果生病了……等等诸如此类。

现在好了,新的猪圈已经搭建好了,菜和药能种的也都重新种下了,不能种得等明年了;松果的病也好了;大叔的心情也没问题了,是时候该走了!不能再拖了,明天一早就走!要不,又走不了的。

灸舞这几天心神不宁,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不行啊,再不走就真的会连累大叔和松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