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接着转向aili,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是我不要韩沛。”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没关系,很快就熟了,你是我姐姐。”她依然笑着。我不是一个容易让人靠近的人,尤其是江家的人,而且当时我和她只是第一次见面,她当时的笑脸一下子让我想到‘天使’这个词,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女人一生总会遇到那么几个一眼看上去就会让自己羡慕嫉妒恨的女人,她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完美女孩吧。

他怔怔地看着我的脸,问:“为什么?”接着又问:“我于你和之前那些人一样,只是你报复aili的工具?”

“我迷路了。”他笑着,笑容里有阳光的味道。

他说记住,你可以按照你喜欢的任何方式来经营这里,但是不能允许任何人在这里卖摇tou9an和kfen。

是的,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我和江惟短时间内不该见面,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我差一点脱口而出我不是他妹妹,我甚至有冲进手术室告诉他我并不是他妹妹的强烈冲动。母亲那张冰冷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打碎了我的冲动。

江家是一个大家庭,所谓大家庭,就是指这里的主人不止拥有一个老婆,也不止两个孩子。我踏进这栋豪宅不到三十秒,这里的大太太和大小姐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大太太端庄地坐在沙上,旁边那个是她女儿,也就是江家大小姐,今后我名义上的姐姐。她是名模ailijiang,她常上杂志封面,也经常与一些贵公子制造出绯闻。她正在翻看时尚杂志,冷冷地抬眼看了我一眼,接着看杂志。

我憎恨这笑容!在此之后的几年中,它始终阴魂不散地纠缠我!我无法摆脱!

进入le培训班昭示着我与理想的距离缩短了一步,因为他们的培训班每年只招收十五个学员。

这批的十五个学员中九个女人,六个男人。我的名声很不好,正所谓坏事传千里,我很快被同窗认出来。

“你不是要结婚吗?”

面前这个短美女的笑容并不刺眼,一般情况之下,我应该说:你认识我?可我要是说了这句话,那我一定会被嘲笑,专抢姐姐男友的花蝴蝶谁不知道。

“女人结婚后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她微笑着对我伸出手“我叫菁菁。”

我已经很久没有交朋友的习惯了,但是她的笑容很无害,于是我浅浅地与她握了一下手,我认为并不是握了手就是朋友。

“钟梨香。”基于礼貌我自我介绍,同时我又一次深深厌恶这个名字。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笑笑,笑得很浅很浅,我都忘记有多久没在这种正常的交际情况之下笑过。

除了这个叫菁菁的女生之外,其他人有几个看我的眼神带着鄙夷,有几个是不屑加鄙夷。男人们相对而言要含蓄得多,一个埋头看图册,一个鄙视,两个没有评价的目光,两个眼中带着色情,他们一定以为我是个放荡女人。男人们都很内敛,包括那两个眼中带着色情色彩的,不如女人们那般张扬。

整个地球70亿人口中,其中有一半是女人,但是除去几个君主世袭制的国度之外,只有那么寥寥可数的几个国家是女人赢得统治者的地位,这不是没有道理。

有句话叫作有能力的人做事总是不循规蹈矩,那个一眼看上去就具备设计师独特气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简单地作了自我介绍---各位好,我叫alan9。其实他不说我们这些学员也早已耳闻,关注这个行业的很少有人会不知道他这个人,不过他的自我介绍是出于礼貌,就像我对菁菁的自我介绍。

按常规来讲,第一堂应该是理论课,他却带我们去另一间宽敞的房间,让我们各选一块布料和一个塑料模特,以塑料模特为躯干,让手中的布料变成一件衣服。他说开始计时,所有人便在塑料模特身上以不同的创意角度除开将布料做成一件衣服。我问可以用剪刀吗?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回头。

“不可以。”

“可以用别针吗?”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问。

“任何辅助工具都不可以。”alan9依旧淡漠地回答。

时间到了的时候,所有人都停止手中的动作,刚刚问可不可以用别针的女人刚松手,布料便从塑料模特的身上滑落在白色的地板上。一分钟之前所有的模特都没有穿衣服,现在只有她的那一具赤裸裸,看上去很刺目,她很懊恼,但又无可奈何。

alan9让我们每个人对自己的作品作出评论,他很安静地听着,不表任何观点,评论结束后,他讲了一个量体裁衣的典故,然后说今天到此为止,让我们各自对自己今天的作品作一份报告,明天交给他,说完后,他和两个助理离开这个房间。

我在想他所指的报告到底是指什么?我们已经作出自我评论,还要什么报告。不止是我,身边十三个人都有相同的困惑,至于那个没有为模特穿上衣服的人自然另当别论。

从le刚回到家中,接到梁行之的电话,听语气有点烦躁。

“你找哪家清洁公司?到现在还人来打扫。”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清洁工人。”

说完我挂断电话,忽然想起,半个月前,一直负责打扫他家的清洁阿姨打过电话给我,说她要回乡下,让我另外在她们公司找一个人打扫,她还说那所房子里的东西都很贵重,要我亲自挑一个能信任的人打扫。那天正是接到alan9电话的那天,我一高兴,就忘了这件事。

可惜我现在才想起来,我想打电话告诉梁行之让他自己找清洁工,neko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姐姐。”

“什么事?”

“没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指什么?”

“姐姐你别这样,这样很难让人靠近。”

“我昨天晚上说过的所有话都是有意的。”其实我的确不是有意的,至少有一半不是,剩下的另一半,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只想让这件事尽快结束,越早越好。

我能想像得到neko此刻的神情,她一定极度不明白为什么我非要表现得像只刺猬一样,竖起身上的刺,对任何人都带着敌意。

“爸爸进医院了。”她一定认为,这比上一个问题更容易与我沟通。

我说:“哦。”

她说:“抽空去看看他吧。”

我说:“还有事吗?”

她说:“姐姐。”语音颇有痛心疾的意味。

我说:“没事我挂了。”

挂断电话后,我自言自语:“最好见鬼去吧。”

想起还没给梁行之打电话,不过我现在又不想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