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一点儿也不怵当下的情况,嘴里嘟哝了一句“找错门了”就想撒丫子滚蛋,天底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可偏偏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个徐饶,愣是跟秦小爷杠上了。

过了不到两年,媳妇儿前往随部队前往美国考察学习,不幸遇上空难,冯饕那会儿也仅仅只有十三岁。

冯饕放下筷子,极其认真的跟老爷子的目光交接,脸色让人平静如常,但开口的话却掷地有声,带着些许强势。甚至于让胜利同老爷子在瞬间不可置信。

冯家没有所谓的女主人,当家作主的基本上就是冯家老爷子,都七十好几的老头了,在家里性格也随和,这保姆俨然有把自己当成女主人的良好感觉,对冯饕的态度平日里并不算太亲切,当然了,若是在老爷子面前,保姆就变了个性子,恨不得把冯饕当成心肝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可张家村民风醇厚,整个村的人都自给自足,村里除了靠着镇里头每年发放下来的有限的资助金,基本上每家每户都自己种植一点简单的农作物,外加偶尔到山里猎些野味,基本上祖祖辈辈就这么过了下来。

从手机的号码来看,显然是首都打头的010,莫书记当然得重视起来,不管找他的是谁是因为什么事,莫书记只犹豫了片刻,便接了电话。

不怪人家王青芳大惊小怪了,任是其他人看见,包括在这医院工作的护士跟医生同样也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

再说到红三代,莫家的嫡孙莫墨是出了名的低调内敛,说他是“纨绔”或许还称不上,因为人家莫墨压根就不屑于把自己当作四九城的纨绔,说起来莫家也够狠,别人家的红三代走政治这条路一般都是先在国家办事处或者办公厅担任个几年的职务,先混出个正处级再放到地方县上担任一把手,等干出政绩后再一步一步升上来,这么个镀金的过程老莫家居然给省略了。

就在父女俩之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的时候,在门外等候许久的杜雨棠不得不推门而入,其实门外杜雨棠何尝没料想到这两人之间始终会起争执,心细如尘的女人早就拿捏好时机进来,再不济也不能让杜冷锋真跟九妹彻底断绝关系。

杜冷锋巨大的身躯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一边手搭在扶手上,一只手拿着一枚红柳烟嘴,印象中,这枚烟嘴伴随他十来年了,光这点可以看出,杜冷锋看来是个极念旧的人。

“我若是拒绝呢?”

“我操,你们慢点行不行,我这还没进去呢。”另一个年轻男人嘴里骂道,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底下那雪白的臀瓣上,女人的身子蓦地受了刺激,狠狠一抖。

除了跟之前相比没扎上头发外,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却是冷冷清清的,一如大多数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那抹妖媚的胭脂红早已悄然褪去,仍是那个毫不起眼的女人。

就在黄金贵冷汗涔涔瞪大了一对牛眼抗议的时候,门外再次闯入另一群当兵的,三四个人左右,中间的那个挑着眉,径自朝着旁边的女人走来,看了一眼脸颊潮红,眯着眼咬着唇的女人,顿时明白这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杜蕾丝对于香水并不是很了解,家里也只有两瓶香奈儿,这也是王青芳每年跟老公出国旅游的时候给她稍回来的礼物,可是真正用到的场合并不多。

莫约十五分钟后,于路边的白色越野车也再次发动,正如肖大少想的,他又不是年轻的二愣子,不至于见着一个女人就忘记了自己的行动。

其实大厅内已经有不少人对陈虎的作为有些许不满了,别的不说,是你提起要跟人家玩这个游戏的,现在好了,输了就输了吧,是个爷们儿你就大大方方承认倒还有点气度,哪里会像现在胡搅蛮缠的非得和一个女人过不去,真他妈给京城人丢范儿。

其实以妇人如今的身份从未过有求于人,也从未放低身份如此委曲求全于一个鲐背之年的老头,若不是为了怀中的女孩,她是不愿意踏入这宛如没有一息人气的偏殿的,就在妇人眉头微皱,刚想要再次出声的时候,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却慢慢的起身,朝着妇人点了点头,可眼神依旧是浑浊的,好似永远都这般半醉不醉的模样,让妇人再次有些许怀疑自己当初来这儿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原本正在打撞球的几个男女一见到冷霜染跟身后的肖樊跟姚尧走过来,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很是热情的笑着说:“冷姐,今儿有心情跟姚二少过来呢?”

杜蕾丝向来对这些所谓的衙内、红三代没有多大兴趣,她原本就不是圈内的人,这辈子更不可能进到圈子里,她只是个平常普通的小老百姓,这小老百姓就得又小老百姓的活发,她为此很满足,故此并不打算掺和到这群八旗子弟的争斗中。

这边酒吧附近的一间咖啡馆里,王青芳吓出了一身冷汗,想到这里又担忧起杜蕾丝的情况,刚才也算是自己运气好,趁着小部分侥幸挤出去的人从后门离开,等自己再想回酒吧的时候,没想到这不光是警察,什么时候外边还被军队的人给层层把手起来,自己也只能找了个地方等着。

肖樊忍不住皱了皱眉,心底顿时有些嫌恶,若他没记错,这可是男厕……这女人如今是什么意思?难道清楚自个儿的身份,想主动献身?

对于打了自己这个耳光的女人,陈晓是不打算放过的,恨恨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她上前几步,手高高抬起,就想回以颜色给这老女人,可没想到,掌心到半路却给人拦住了。

杜蕾丝并不觉得今天晚上王青芳能找到那个狐狸精,毕竟酒吧那么多人,各路各色的人聚集在一起,再加上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炫色彩灯照得每个人脸上都跟戴了一层面具似的,想要一个一个仔细辨认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况且也并不算是什么名贵的古董,不过就是偶尔还能在一些相对落后的乡下见到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茶余饭后喜欢拿着这东西蹲在炕上或者家门口来上那么一口。

按理说在海关工作,性质上也是正经的公务员身份,她应该有自己的宿舍,何必一个人跑出来住。

可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眼,却看见这女人的头发早就散开,估计是风速过快,以至于吹掉了她固定发丝用的发夹,于是乎那头顺滑的黑发如无数的黑丝缠绕在她的脸颊,脖子上。

可王青芳不懂这些,她虽然知道这是跑车,认为也不过是几百万,她并不是鄙视有钱人,可讨厌有钱没地方花,到处显摆的土豪。

天津那边的领导也纳闷的摇头:“听说这边环境挺好的,怎么还有人飙车呢?”

房内,老爷子带着老花镜,仍在批阅文件,胜利挺直腰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才摘下眼镜,缓缓说了几个字,却让胜利点点头。

“宠子未有不骄,骄子没有不败”

对天下所有父母来说,孩子的翅膀总有一天会硬的,那会儿他就会扑哧的离开自己,飞往更远的天际,你只能任由他翱翔,因为他得学会长大。

半个月后,此时在前往黑龙江省松岭区的古源镇的二级公路上,一辆白色大巴行驶其中,冯饕在车上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虽说才七月份,可黑龙江这边温度并不算太高,相反越发靠近晚上越发觉得寒风阵阵。

大概这个世界上还真找不出任何一个像老爷子这般的人,当她在地图上指出她要去这个偏远的小镇的时候,老爷子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支持得很,只花了短短今天时间就替她安排好工作的事宜。

但唯有一点,不管在底下工作如何,她必须准时每个月回家一趟,除了必要的去医院检查,祖孙俩也得相处几天。

车子在镇上的临时车站点靠站,一身红色短夹克,牛仔裤跟帆布鞋的冯饕手中拖着拉杆箱站在这个东北偏远小古镇的地面上,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脸上难得荡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