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饕从抽屉里找到医院开的药,抖了一颗,刚想含到嘴里,犹豫间却又扔到了垃圾桶中。

可不就是小玩物么,瞧她穿着一身肥厚的鹅黄色羽绒服,底下一条宽松的直筒牛仔裤,脖子上还围着白色的羊毛围巾,直把半个脸给遮住,极朴素单调的打扮,毫无新潮时髦可言。

秦一臻刚到沈阳,人生地不熟,秦衙内的嫡系们还伫在广州,秦衙内即使想要让这帮子人全跟着调过来也得花上一段时间。

媳妇儿虽然不是出生在名门世家,但也是生于书香门第,在部队总后工作。

吃过午饭,老人家就去午睡休息了,这也是保健医生的要求,毕竟冯老爷子也是七十好几的人了,身子骨大不如从前,若是不精心呵护的话,只怕越到后头越吃力。

保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在冯家担任冯饕的保姆工作也有两三年了,平日里可是为这个小祖宗操碎了心,从前呢这小祖宗傻里吧唧的时候倒还容易哄些,一旦偶尔正常起来,那倔驴的脾气就使劲到头上,怎么说也没用。

这台庞然大物被称作越野车的绿皮玩意是在十天前开入村口的,当时引得全村的人甚至还在田里务农的人也迫不及待的赶过来围观,毕竟这个小小的村庄这么些年见过最高级的车也不过是面包车,而且还是村支书为了迎接镇上的领导特意调过来,像越野车这类倒是头一次大开眼界。

也不是莫墨分不清那些是工作场合,也不是态度问题,主要是他方才讲的那些其实算是老话常谈了,具体内容三申五令了很多遍,今个开这个会也不过是再给大家提个醒做个心理准备,让底下的人对这次旅游展端正态度,重视起来。

中年男人至始至终把眉拧成川字的深壑,目光如炬的盯着急救室的大门,神色颇为严肃。

冷常青能跟莫家联姻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当然了,冷常青是莫为民的老部下,就着这层关系,两家人联姻似乎是再好不过的发展,但冷霜染能让老莫家的嫡孙认可似乎更是在冷常青的意料之外,要知道,京城内老莫家的莫老爷子可是开国元勋之一,当年可是陪着元首打过江山的人,战争后又为祖国的经济建设作出巨大的贡献,如今老爷子虽然九十好几,退居一线也有十几年了,但依旧精神矍铄,如今在首都西山别墅颐养天年,但许多时候,国内大部分居高位的领导人在处理国家大事上依旧会征询老爷子的意见,由此可以看出莫老爷子在红色圈子的地位。老爷子可说是莫家的主心骨,莫家的定海神针,只要一天不倒,莫家在政治上的地位只会越来越前进。

“九妹,杜家以前确实是上海的地头蛇,可毕竟蛇就是蛇,再怎么厉害被人拔掉毒牙后也不过是任人欺压的虫,实话跟你说吧,近些年政府为了收回从前的地皮采取了很激烈的手段,再加上军分区的人插手,咱杜家那一亩三分也经不住被人肆意刮分的,我跟爸爸几经周旋在这些官僚身边,钱是花了不少,那些当官的享受够了便翻脸不认人,咱杜家在他们眼中屁都不是。上海已经不是谁有钱就能说上话的,没有权,上头没有人,也别想掀起一丁点的浪花。”

整个房间莫约七八十平方米,左侧是三米宽的巨大书柜,右侧摆放着一些古玩,而正中央是一张红木的办公桌,大概两米长,坐在桌前的男人正是杜家的主心骨,上海商界圈子内有名的人物,杜冷锋。

在上海,谁不知道杜家的威名,这个赫赫有名的靠着狠辣的手段称雄一方的庞大家族,上海,这个金钱与欲望的大都市,多少年来无数的人前仆后继的跑到上海,不莫过于就是想在这个地方赚第一桶金,然后从此抬头做人,在这个繁华的都市证明自己的存在。

第二天,两个人跟魔都的海关办事员前往码头,针对一些大型工厂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工作,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工作都在有序的进行中。

放屁,妈的那么大的动静,虽然不至于听个清清楚楚,但这些人心底可明镜似的,都是圈子里的人,能不清楚要没事发生里头那两祖宗会平白无故的瞎折腾个把小时?

令黄金贵没有想到是,他那大掌刚搂上那堪称完美的蜂腰,大门忽然被人重重打开,门外几个身穿军装的男人闯了进来。

“你这丫头就是拿你没办法。”李玲叹了一口气,语气略有责备又透着心疼。

望着那缓缓消失在视野内的蓝色出租车,肖樊不由得哂笑,从前边拿出一盒中华,拿出一根烟点燃,并不急着抽,车内并未开灯,男人的脸庞隐没在黑暗中,只有手上夹着的烟冒出一星点的红光,他才就着烟抽了一口,然后嘴里轻微念叨着:“还真是够味。”

杜蕾丝面对陈虎的咄咄逼人,却很平静的继续问道:“那你要怎样才算作数?”

过了许久,莫约有那么半柱香的时间,又或许更长的时间,妇人抱着孩子的手臂已经酸疼不已,可在这个年逾八十好几的老人面前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总觉得那看似微阖的眼皮下一刻便会睁开瞪着自己。

随着黑牡丹的不轻不重的一杆下去,红色的圆球直线型的方向朝着某个角度滚去,漂亮的落袋,身旁一干人等叫好。

当然了,要真遇见一些个自以为是的纨绔,他们这类人是不会手软的,光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

试着再次拨打杜蕾丝的电话,可始终传来好听的中国移动女播音员的声音,很明显,杜蕾斯的电话这种情况下居然是无法接通中。

在厕所里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自己的二祖宗依旧不肯抬头,肖樊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正郁闷的夹了根烟来抽,刚抽了没几口,外边混乱的脚步声传来,隔壁好几个厕间都有不小的动静。

陈晓此刻坚信自己学习了七年的空手道足以叫杜蕾丝吃不了兜着走,暗中略微使力,手腕硬生生的往下压,陡然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的手腕死死卡住,再也没办法往下,陈晓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眉头一皱,当下心里涌出一阵恨意,右脚冷不防的向前踹开,空气隐约有被劈成两半的势头。

虽然照片并不算很清晰,可美女就是美女,并不影响对她的评价,杜蕾丝心里暗叹也怪不得王青芳恨死这女人了,首先在年纪上就已经对王青芳判刑,更别说那张漂亮得的过分的脸蛋了。

她估计没抽过这水烟杆的人是无法体会到那种烧心裂肺的感觉的,一口烟从喉咙里灌入,直接抵达胸肺,犹如火烧,拼命的撕扯着胸口每一寸,最后吐出的时候,又好似窒息一般,鼻腔整个儿火辣。

她并不是正统的北京人,可以说在回国之前,她才正正算头一次踩在这片最靠近权力中心的城市土地上。陌生而遥远,可究竟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总好过继续待在那个充满了金发碧眼的洋人的地方。

十几公里的干道,这两人只花了三分钟就完成,时间短得好比在坐飞机。

“坐你这车?”王青芳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嘴里忍不住喃喃道。

郭德明转过身,朝着杜蕾丝跟王青芳使了个眼神,润了润嗓子才说道:“小王啊,你跟小杜过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能一直让那些人闹下去。”

刘昆并不急着戳破,官场上的一套他还是懂得应付的。不管温泉里暗含的含义是什么,要不要接受,这又是刘昆自己的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刘昆跟徐饶被一大群领导驱车送往红星酒店,晚上酒店外面挂着两盏红灯笼,偌大的几个滚动字体的霓虹灯在大门顶端闪着。在这个朴素的小镇里倒是显得有些新奇。

陆书记给刘昆跟徐饶在红星酒店订了两个豪华套房,但在小镇上所谓的豪华套房也不过是房里有液晶电视跟房间稍微大点,甚至房间里连浴缸也没有。

好在这两位公子哥之前连筒子楼都住过了,刚入伍的时候在新兵连也不是没在野外住过行军帐篷跟打地铺,对住宿环境着两人倒没再过多要求。

徐饶晚上喝了不少,加上压根没吃几口菜,此时脑袋正晕乎乎的,回到房里二话不说就躺在了床上,刘昆笑着骂了他几句。

“怎么,跑这儿来就是委屈大少爷你了?瞧你那熊样。”刘昆此时哪还有方才在饭桌前那一脸正经含,谦恭含蓄的模样,手指轻佻的解开前面的风纪扣,一边手夹着烟抽了一口,眯着眼看着一脸酡红的徐饶,顿时满心好笑。

“委屈倒是不委屈,就是憋得慌,上边的人也真是的,非要咱俩跑那么一趟,这不是存心给人找麻烦么。”徐饶扯着扣子,没几下就把衬衣的纽扣全解了,露出精壮结实的胸口。

刘昆转身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上,一边眉挑起。“听说你小子最近不正常啊,一个女人把你折腾成这德性。”

原本拿女人肚皮当枕头,夜夜温柔乡的徐小爷,这大半年来偏偏身子出了毛病,长得再骚的女人也撩拨不起他的兴致,往往开了个头,却怎么也干不到底。

“得了,甭提那回事了,你别说还真他妈邪了门了啊,我这越想越不是滋味。”徐饶转了个身,有些无奈又有些悲伤的盯着自己的裤裆。

每每他跟其他女人做爱的时候,脑子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那半张隐藏在厚重围巾下的脸蛋,还有那红艳水润却又不断吞吐着男人粗壮紫黑的小嘴,犹如一条漂亮的蛇精,吐出鲜艳蛇信子缠腻在男人的命根上,当真要吸掉他的全部。

也就是那个时候,徐饶的那里却是硬挺的,高高翘起的顶端比起任何时候都要粗壮,可惜临到关键时候却怎么也射不出了。

去医院检查过,可惜结果不尽如意,医生只给出了个工作压力大,作息不正常的结论。惟独徐小爷心底苦笑知道病根落在哪儿。

都是那个女人给害的,要是真不ju还好说,偏偏他是举了也硬了,但却没办法酣畅淋漓的发泄,这确是最痛苦的。

对于徐饶暗指的意思刘昆是知道的,但听说归听说,他还真不相信只一个女人就能让徐饶成这德性,权当是个笑话来听。

“听程涛说秦一臻这小子最近挺活跃的?鼓捣着准备从首都那里调一批物资回来,还打算跟组织部调两三个人下来。”刘昆拇指摩挲着钢制的打火机,漫不经心的问起。

徐饶眼皮蓦地抖了一下,激烈的骂道:“放他娘的狗屁,组织部的事他也敢插手。”

刘昆这下没出声,有的事点到为止就成,至于怎么安排那是组织部的事,不归他这个总参军务处主任插手。

问起徐饶一起泡温泉,徐饶摆了摆手,酒精还兴头上,只说歇息一会儿再过去找他。

刘昆也没说什么,自己转身拿了换洗衣服简单冲了个澡就出了门,径自打听了温泉的地方,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酒店后面有个独立的小别院,看得出老板还颇有点雅致,院子地上铺上了一层层鹅卵石,再用竹子削好扎成屏风的模样挡在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