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走过去,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告诉他,我爱他。

重华他……在生气?

他没有二十四岁之前的记忆。只是身边的人在他清醒的时候告诉他,他是玉晟帝国的思意王爷,当今皇上的三皇叔,在宫变中失了记忆。

在一起,就够了。

但是,好吧,但是了,写完正文,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更糊涂了o(╯□╰)o只能说,文中的每个人物,都是有爱的,但是也都是有错的,他们都在追求幸福,但是方式道路都不同。更多的是一种飞蛾扑火式的义无反顾,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绝对不回头。这是理想中的爱情,他是美好的,但在一定程度上他造成的伤害又是巨大的。所以,细水长流式的爱情或许乏味,但是平淡才是生活的真谛。浮华过后,除了空虚,只剩下身边的那个人是真实的。小说毕竟是虚构,是一个人的一个梦,而我这个梦因为言自己的原因还没能坚持下来,。如果用比喻,我更希望爱情是一条小溪。平淡美丽,时不时的有点小波澜,但是并不影响她的继续安静。

像是在看他心爱的人。

他在伤他至深的爱人肩头,哽咽着,无声哭泣,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漫天大雪将黑夜撕裂了一道煞白的口子,依稀可辨树影沉寂。马踏在雪上,却只听得闷闷的声响持续不断,一路留下两行浅印,很快被大雪掩埋了。冷风凄厉,剐在脸上,麻麻得痛。心下愈发的不安,朝身后那个带着暖意的怀里靠了靠,漫不经心的转头道:“凝雪好像非常讨厌我?”

满意的笑了笑,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看来还是认得我。打开笼子,将它放了出来,由着它跟在我身后蹭来蹭去,收拾了几件衣物,便带着山鬼出了门,跟着那侍卫朝藏书阁去了。

“最好不要耍花招。”他警告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拂袖欲走。我叫住他,皱了皱眉,低声道:“我要见……权清流。”

听风点头,“如今主公既然已经回来,我也打算暂时收手的。”

“这里是长公主的宫室。宁庄主前几日便被送到这里来了。”他斜瞅着我,似笑非笑的道。

“他一直要求见你。”百味看着我,嘴角的笑容满是戏谑。我一愣,垂下眼,半晌不语。心思轻转,待回过神,却只是对琉笙道:“权清流如何了?”

心脏到底要受多少次冲击才会麻木呢?每次都觉得不能更痛了,却在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可笑。果然,疼痛是不能被习惯的。

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道:“我什么也没看到。”眼中却满是戏谑。我轻叹一声,摇头道:“皇帝着实是可怜。”

舞琤轻笑一声,端的是妩媚风流,蛇蝎美人。“现在……”她看着宁出尘的目光柔情似水,却让人脊背发寒,“可由不得你……”

青石地板寒气逼人,似是骨头缝里都有细微的冷气在来回的游窜着,满口的血腥之气,熏得头中混沌了好大会儿才渐渐清明过来,啐了口血,擦了擦嘴角的血,抬头看着皇帝,冷笑一声,道:“你可知他怎样对我说?他说他从未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重华!”他似是想要提剑奔来,无奈脱身不得,只是便和那人打斗便朝我这边移动。我面无表情,只是朝他点点头,喊道:“你不要分心,我没事。”

“我当初也在寻些能治得好你头痛的法子,只是遍寻不得。权清流……他说他可以找得到人救你……我虽然极为讨厌他,可是不能放着你不管。如果再不救你,只怕你……我不想失去你……”他将我揽的紧了些,凝视着我的脸,轻声道。

天边微凉,淡淡的蓝色过,心死的感觉,就是你觉得想要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哭,却发现,已经无力去哭泣了;觉得应该已经痛得浑身都在流血,却发现即便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木木的,感觉不到任何痛了。

可是,我还是想问你,可好?

即使痛苦,即使绝望,即使没有退路,我仍然爱你。

凝视着那纸上清秀的笔迹,他忽的将袖子遮了眼,身子剧烈的抖着,纸从他指尖滑落,荡悠悠的飘落到地上,被那春风裹挟着,朝天边飞去了。

那人头也不回,依旧是看着那月亮,轻声道:“睡不着。”

我看了他一眼,道:“我不用带的吧?”

我咬咬唇,慢慢的走进他,在床边坐下来,拉着他的手,骨头咯的手疼,心里一紧,轻轻握着他冰冷的手,柔声道:“小叶子?”

“如果,”我目光有些发直,只是愣愣的瞧着那黑沉沉的夜空,声音渺远,“逐月不再记得你了,你该怎样?”

三十

我垂下眼帘,轻声道:“以前是我不对,以后请你好好照顾她吧。”

眼睛追随着那人,却见他突地转过头来,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昏暗的火光下看不清那颜上的表情,只见他一路挥着长剑砍翻他周围的人朝我飞身而来,一晃神,下一刻已被护在一个微凉的怀抱中,带着极重的血腥味儿,抬头看他,一双清凉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着红色的光芒,黑发在风中飞舞,失了平日的冷清,杀戮让他妖异似从地狱来的修罗。

他看了我一眼,放下了手,梅未申剧烈的咳起来,大口的喘着气。宁出尘将我揽到怀里,黑眸幽深,沉声道:“真的?”

“思年姑娘。”我静静地看着她,不过二十岁出头,并不是多漂亮,柳眉杏眼,清秀温婉,与宁出尘留在宁府里的那几位夫人自是不可相比,却多了份清静淡雅的气质,分外干净温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气质乍一看上去,竟是有些似曾相识。

逐月敛了神色,看了我一眼,宁出尘便冷声说道:“不用顾忌,有什么便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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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头,低笑,却觉得脸上的笑容僵硬的似是要裂开了。眼眶有些发热,紧紧地闭上眼,身体却止不住的轻颤着。

我一点都不后悔。尊严和信仰,当遇到重华的时候,抵不上他一个清淡如水的眼神。

宁出尘抬头望向宁则荇,乌黑的眼眸中满是空洞,似是再也无法填满,他缓缓的摇头,又专注的看着怀中人。

“都给我住手!谁也不准再打了!都把兵器给我丢下!”

权清流含笑搂着小皇帝,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小皇帝亦点头,温柔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默然不语,只是点点头。那白发先生示意我伸出手腕,拿了个垫子垫了给我搭脉,闭着眼沉思了好大会,才嘶哑着声音,问道:“小少爷平日里可曾服什么药?”我摇头。

侍书其实便是皇帝近身的侍读,若在小户人家便是书童,只是什么东西放到宫里来,便有了讲究,也有了规矩。

重华平时不太爱说话,总是静静地。我总是找各种借口和他搭腔,他都会很带着淡淡的温柔笑着回答我。

听风拉着逐月的手,在桌边坐了,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堂里的事今晚便了了,那内奸已让主公用计逼了出来,竟是东西阁阁主阮至,如今被主公拿下了,正关在思过堂里受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苦,竟是连‘蛊虫草’都用上了,那阮至倒是嘴硬的很,一句话不说,倒不知他主子是谁,竟调教的出这等汉子。”

琴弦在手下崩断的一刻,我僵了僵,颓然倒在椅子上,闭了眼,轻叹。一曲《梅花三弄》被我弹成这样,果然还是心乱了。

“这是我前几日做的香袋,里面有些药,木香,玉竹,川穹之类的,可以凝神静气,缓解疲劳的,你带着吧。”

回到地面上,骤然的光亮和清新的空气让我一直压抑的心情稍有好转,却不期然看到宁出尘几乎结冰的俊颜。

我皱了眉,低声嗔道:“都成这样了还不痛?你是不是成心想让少爷我心疼啊……”

“没有大碍,只是一般的小毛贼罢了。”宁出尘淡淡答道,显然不想多谈,佟世川也知趣的转移了话题。

我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大哥二哥亦是如此叫父亲的,不能坏了礼数……”

“两年前府上来了刺客,我那时见过你,和现在……感觉很不一样。你从小性子就烈,脾气也冷,如今……”他的手指轻抚上眼睛,凝神看着我道:“这眼睛……”

“夫君。”

将他翻过身去,背对背的进入他。我不敢看他的表情。定是安静而隐忍的吧。

他有多久没有对我那样笑了?干净而温柔的笑容,白兰花一样的绽放着,阳光下迷离悠然,似是一场美好的梦。

如今我却在怀念那样的笑容。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在他耳边无意识的呢喃着,一遍遍的问着。只因为我爱上了你?

令人沉溺的欲望,似是万劫不复。

一如我那从来就没有希望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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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2月5日星期六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