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没兴趣,道,“吃饭打球,陪你找来的那些姑娘?我是休息,还是去卖笑?”
庄勤不要脸地问,身体上的吗?
贺云舒吃着巧克力,觉得魏宇炖肉的耐性未免太好了,过于绅士了些。
他知道翟智诚是个混蛋,不仅仅是混蛋无赖,还是个不讲规矩的无赖。否则,赵立夏不会被他坑得那么惨;否则,赵叔也不会拉下来老脸,主动捧了方家需要的东西来求助,情真意切地要方家和赵家合作将翟智诚搞走,将赵立夏拉出来。
“好的。”
反正也不着急,贺云舒就干脆地停了停。
将这些事情的顺序重新排列组合,真相是什么?她真实的模样是如何?
“哪里来的?有什么用处?”她问,“怎么照得这么不清楚?”
“我去问问。”她挣扎着。
不知不觉,视线放了太多在她身上,偶尔对上她的眼睛,竟会心惊肉跳。
方洲被她这话刺得懊恼又羞愧,胸中有一股火焰在冒,烧得他神志不清。他道,“云舒,从去年开始,我一直试图挽回你,也想弄清你在想什么。一开始想说服你,后来顺着你,可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对,你只会越来越生气。离婚是我的冒险之举,想要你好好的。可我要真放了你自由,天地广阔,你哪里还能想起我们父子三人?若把你捆得太死,你——”
贺云舒觉得他对小孩子下手的样子有点难看,丢出杀手锏,“也该吃饭的时候了。幺姨开饭不等人,要是有小朋友迟到了,会怎么样?”
不是家人,那就是爱人。
这是来者不善,想算孩子那笔账,恰落叶乔头上了。
她低头,喝饮料。
姐妹嫌弃,“猫一样,吃一点点,能饱吗?”
内容也简单,说他搭上简东的事同她无关,是他自己能力所得,并提前祝他一切顺利。
她心里有数,目光跟着一个过路的走,“那边那个,也不错的。”
已经可以想象他到底过着怎么有滋有味的生活了。
“略会一点。”方洲说完,手上微微用力,将球抛给他,“比如最基础的,球拿稳当。”
她惊奇,“吃饭交流工作?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做的?”
唯一的错处,大约是叶乔出现后他的表现太紧,给了她压力,导致又起了应激反应。她给出来的陪护时间安排,明显在避他;甚至连关浩的出现,也显得稍微刻意了些。
这会儿更恼火的,是贺云舒居然笑吟吟地迎上去,一副很熟的模样。
贺云舒停下来,道,“你怎么罗里吧嗦的?”
方洲见她用小把戏将俩娃哄得团团转,忍不住笑了。
紧一句,松一句,挑得大家开心,倒也不觉得尴尬,嬉笑着出门了。
“对。”方太太道,“大人怎么样都好说,孩子重要——”
她突然道,“你一直不愿离婚,突然主意改得这么快?不会是想借着离婚跟我缓和关系,再用孩子套我吧?难道你还想挽回?”
“云舒,你今天有空没?”她问。
关浩便叫了一声阿姨,然后躲自己屋里去了。
简东丢了手机,也觉口苦,夺了她手里的半罐酒喝起来。他道,“不要那么悲观,只要肯努力,没什么不可能的。”
母亲气得,抓起几件衣裳就要抽她。奈何贺云舒浑身轻松,嬉笑着躲进卫生间,把着门锁喊,“妈,你可是我亲妈。我在方家过的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你不心疼我,也心疼你俩孙孙啊,要再不离,他们就要丧母啦。我不开玩笑,说真的。”
“下不为例。”简东立刻表态。
眼见又要吵起来,方洲不得不先按下火头,“离婚是大事,不应该冲动。你现在身体不好,情绪起伏不定,最好不要下冲动的决定。”
“我都想好了,明天见个面好好商量啊。”她对电话中人道,“既然方洲有那么多钱,咱们联合起来弄一笔分了,也没什么不对。”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赵舍。
她想要的早就说了。
坚持一分钟,她突然丧气道,“还是不是男人啊?”
“不辛苦,我让关浩帮我搬的,又叫他开车送。”她端起茶杯喝水,“自己就动动嘴皮子。”
贺云舒将包丢去卧室,一声招呼也没打,找了衣服去洗澡。方洲看着卫生间门,灯下照出她隐约的影子,窈窕动人。他换上家居服,下楼去找保姆要夜宵。吃喝的温在锅子里,他干脆全端上来,摆在外面的小厅。
只有方涵这样一向被宠爱着,不缺钱也不缺爱的人,才会开心了就笑,痛了就哭。
贺云舒有点儿惊讶,调职?
贺云舒累极而眠,一夜好睡。
方洲心里骂了一声娘,他要的是能用的下属,不是瞎搅合他家里事的人。
“崔阿姨。”方洲点头,“就瞎忙。”
“你少管就帮忙了。”
方洲上车,看她一眼,道,“把车开后面小林子里去,我有话同你说。”
“北门新建的那个物联分公司,叫她去。”方洲想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