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家庭成了战场,家人成了陌路。
她低头快速地刨了几口饭,想尽快解决吃饭问题,避免久坐尴尬。
贺云舒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儿,直觉自己不行了,还是得想办法找个代食。
贺云舒一看,可不是她刚盯着瞧的么。
他发动车,客气道,“你放心,我这人吃过教训的。你什么时候点头跟我在一起,我什么时候变贞洁烈夫。”
叶乔勾唇一笑,冲着前面叫了一声,“方先生!”
方洲没理方骏的促狭,只用手托着下巴,听得认真。
稍微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居然是方洲就没来骚扰了。
她自以为安排得十分妥当,所以看见方洲不太绷得住的短信,变本加厉地回道,“单身女人,需要个人生活。”
她嫌弃地看着黑色垃圾袋里半开未开的红桃花,很鄙夷方洲的人品。
贺云舒开道,“他们会怕威严,但是和朋友亲密无间。”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挺好的啊,怎么了?”
贺云舒顿了一下,轻声道,“谢谢妈。”
贺云舒的眉高高地扬起来了,显然是不满的——谁tm离婚了还住一起呢?
她吃惊,“为什么?”
次日一早,她去美容院做了个全套,中午略吃了点糕点,下午买了许多用得上用不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搬崔阿姨家去了。
她喝光了一听,摇摇空荡荡的铁皮罐,打了个酒嗝后道,“不要你假好心,我直接辞职就是。”
说完,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妈要是不欢迎,我马上出去找酒店。”
“孩子呢?”简东问到了关键。
“就跟你故意用赵舍来诱惑我,想把离婚往后推十个月一样。”她针锋相对地答。
火光将她的脸照得绯红,她眼中却有两朵火苗在疯狂跳跃。
“在你看来,这仿佛是共同财产,理当该你的。可在简东这样的人看来,他分分钟可以做成欠债,叫你跟着还债,你信不信?”
贺云舒梳头,穿衣裳,慢悠悠下楼。
贺云舒就戏谑道,“你骂人?骂谁?我?还是你自己?”
方洲不求妻子能干到顶起一片天,但若将来有波折,起码不会慌得手足无措,频出昏招。她只要好好地照顾老人和孩子,将家稳下来,其它事情他自会搞定。
以前,她会等着他先出电梯,让他先洗漱,然后将宵夜端上来。她会温柔地告诉他今天大概发生了什么,明后天应该去做什么。孩子们的培训课上得很好,老师表扬了小熙的进步。她会要他不要忘了周日的家庭日,小琛想和他一起做橡皮泥。睡觉前,房间通气,床上用品整理完全,然后柔柔地躺身边,看着他。
“我要和他相亲,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搞到手。”
方洲全部的借记卡,信用卡,来往账户,包括借用简东进行资金周围的卡。庞大的数字流量,各种来往,私人投进不同公司的钱,还有大笔的私人借贷关系,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然如此多的东西,这几页纸是不够的,必然还有另一半。
可她真心还有些不想挣扎,甚至自暴自弃起来——以前不吃是心里障碍,也不知道他的本事还可以。现在既已经吃开了,而且他的能力也远超她的认识,不如就继续?毕竟离婚后要再遇到方洲这样上等肉的机会,少,不如现在吃够本?
“她现在不在。”
贺母听见响动,早乐开花一样出来,抱着娃们儿啊肉的。
方太太见状,示意方洲去储藏室,选了两箱茅台和四箱燕窝,道,“搬下去,给你丈母娘和老丈人。”
她想当没看见,但他看见她了,直接奔入口来。
“一开始我没觉得赵舍有问题,毕竟人无完人,偶而的小疏漏没必要纠着不放。因此,我没告诉她具体情况,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牵扯精力,就叫她将全部行程给云舒,多沟通,避免以后再出现问题。她去了,后面云舒和她也多有联系。不过,云舒找她打听酒店和其它行程细节,她却没跟我报备;我叫别动的行李,她也动了。这就算了,也是小事。可她今天碰见云舒,说了点不合适的话。”
他猛然起身,铁青着脸看贺云舒,太阳穴的血管几乎爆起,两眼瞪出些微红血丝。
一大满桌丰盛的午餐,并不比鼎食的老十八样逊色。
“认识?”母亲好奇问,“什么时候呢?怎么没听云舒说过?”
方太太连连点头,“两个宝呢?”
她有点窘迫,伸手撩起耳边的散发,道,“你站开一些,我有话说。”
“云舒,女人改命,一靠投胎,二靠嫁人。我婚结得不如你好,但是胎投得准——”
谈不上臭,但也不能算好闻。
方洲道,“没你说的夸张。老二定股份的时候,都分清楚了。他名下的就是他自己的,苏小鼎只有几个点,当是老十八盘菜谱入股的。我这边也有十几个点,怎么算归云舒的都比苏小鼎多,姑姑笑不着。”
赵舍摊手,“虽然很为难,但也只有说。要是老总知道了生气,你得帮我说几句好话。”
她还得早点回去带孩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手够不到的地方,重新调整姿势看着他,里面全都是渴望。
简东:我觉得你很危险。
贺云舒对着话筒吼完,挂了电话。
方洲怔了一下,“没听她说过。”
“叫简东找律师,清算财产,做经济分配,做抚养权分割。双方达成一致,直接去离婚领证。我没必要隐瞒,不需要,也用不着。”
基于爱或者潦倒的同理心,贺云舒没问方洲要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