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台上包裹在校服西装里挥洒自如的少年,心潮起伏,又难以自持。

“嗯。”贺云舒有点不耐烦地看着他。

他用力拉了几下,没拉开,下楼找保姆要钥匙。

她道,“方总,这是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另外,若是不方便,我把早餐给你送上来?”

约会的时候彬彬有礼,只牵手和亲吻,连乱摸也没有;结婚之后,说话客气客套,一个脏词也没有;上床还要显示一下绅士的风度,有礼有节,绝不越雷池半步。

她没答,只贪婪地看着他的腰腹。

“孩子们呢?”

贺云舒:滚吧,你是吃肉吃上瘾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翻一晚上了,怎么睡?”

然约会费用是比较明确的账单,更多更杂是不够明确的。比如,方洲带她去好的西餐厅吃个牛排,她也总不能一身素地出去。总要戴个项链,装扮一点饰品,化一个好妆,头发也要打理。最要紧的,每一次的衣裳不能一样。衣服小单件几百上千,配上几套就是万数,若来个比较大件的外套或者皮包,又或者上一双好鞋子,又是万数。

第十章不是误会

她叫完,又看方洲一眼,却堵着门没让进。女儿刚发了脾气,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收敛回去,她得帮忙争取时间。

贺云舒怔了一下,居然有这个原因?她看过去,父亲只是笑一笑,母亲却很不自在地打崔阿姨一下。

阿姨回答好的。

一个要脸的男人,终究是做不出过份纠缠的事。

“你爱我?”贺云舒略有些讽刺,“你是承诺过只要结婚,方家便是我的地盘。你完全信任我,绝对地尊重我作为女主人的权利,不会做任何令我蒙羞的事。同时,你也要求我绝对的信任你,不因为一些无足轻重且很傻又没有实证的流言为难你,让你烦心。之前的六年,你做得很好,我也完成得不错。可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合同条约。可现在你连条约都破坏了,把它带回来。”

贺云舒慢吞吞吃完不知是午饭还是晚饭的餐点,同厨房的阿姨聊了会儿天,又上楼看娃。

方洲放下筷子,“贺小姐,我对婚姻有迫切的需求。基于大家时间宝贵,最好开门见山。若咱们能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才有以后。”

方洲略想了想,摇头。

她丢了一件白衬衫给他,“穿上,垮垮的,扣子松开,露出你的锁骨来。”

更恼火的是,她发火,他却笑了。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过来,俯身含住她的唇。

水气,热气,还有他身上那种说不出的荷尔蒙气扑面而来。

贺云舒恨自己不争气,明明恨得要死,身体却一阵阵发软。她一巴掌打出去,击中他颈项,尖着声音,“我现在,不需要。”

方洲放开她,安静地看着她几秒。

她有点窘迫,伸手撩起耳边的散发,道,“你站开一些,我有话说。”

他依言站开,拉了拉西服前衣襟,将衬衫扣子规规整整的扣好,又将外套拨得开开的。

贺云舒冷静下来,见他已经做好了自己的要求,深吸一口气,道,“随便说点什么吧。把我当成你的客户,下属,或者工作伙伴。”

方洲终于显出几分疑惑来。

她挪了挪身体,放松,“譬如说,最近的项目,或者你个人的投资案。”

项目还没出头绪,算得上投资案的,就只有给方骏合伙的‘鼎食。’

方洲表情有几分微妙,道,“你为方骏的事,不开心了?”

贺云舒从前没和他聊过钱,未来也只打算让律师去谈,便道,“我说话从来没有言下之意,你按照表面意思理解就行。鼎食虽然是方骏在主导,但你必定看好他的未来和价值才会加入。我要听的,只是你的个人的投资分析——”

他又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

毕竟是方家着意培养的接班人,从第一句话开始,就恢复了稳重和精明。

贺云舒盯着挂在他身上稍显紧绷的西服,神游万里。

高中开学典礼,方洲立在讲台之上侃侃而谈。她立刻抓了后排偷偷看的庄勤,指着台上的人说,“就是他。”

庄勤还沉浸在桥段里,整个人迷迷糊糊。待回过神,认真看台上的方洲,露出鄙夷的样子,“你怎么喜欢一个书呆子?”

“屁话!”贺云舒反驳,“他长得多好看啊,听说篮球也好啊。他根本不是乖乖牌,是开重车——”

庄勤好奇地看着她,等下文。

贺云舒却说不下去了。

她和庄勤从小一块儿长大,分享零食,分享衣服,分享零花钱,分享好朋友,甚至连喜欢的帅哥也可以分享。唯独方洲的好,她不要别人知道。她只想揣在衣兜里,一个人的时候翻出来回味。

悄悄地甜,也悄悄的涩。

庄勤见她说不出话,咕哝一声,“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

喜欢什么?

贺云舒看着方洲正正经经地谈论鼎食的股东构成,市场预期,还有苏家十八盘的手艺和方骏的管理控制,忍不住全身发热。

她喜欢的,就是他人皮骚骨。

只是这么安静地看着,仔细地听着,就能翻涌得无法自已。

然而人的变化无法掩盖,方洲察觉她的状态,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人也越靠越近。

最后,他的手摸上她酡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