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抿了抿唇,摊手:“我也不是很懂。”

梁昭昭被他的无耻震惊,“你——”

端午假期,报社也发了一箱粽子。

梁亦封有洁癖,非常严重,钟念在和他认识不久就知道了,但他的洁癖是太子爷的洁癖,就是不能容忍脏、乱、差,但是自己又不会打扫,需要家里阿姨的打扫。

指节青葱,指甲修整干净整齐,白皙而又修长的五指抵着大门。

钟念表示无所谓:“可以。”

就算死也甘愿。

她翻着手机,“还没给我妈打电话……”

钟念:“你放我下去。”

钟念的步子不快,梁亦封不知道是迁就她的步调还是其他的,走的也很慢。两个人沿着走廊往前走,走廊尽头便是他们当初所读的班级。

后来他们班的班主任过来,见到梁亦封的时候心下一喜,视线往边上移,不确定道:“这是……钟念吗?”

种种迹象证明了这就是真相。

钟念打开院子的铁门,往里走去。

至少她从他的身上汲取了很多的快乐。

和什么人相处用什么方式,类似于隋禹,钟念可以和他谈天说地,但仅止于此;像沈放,她必须时刻武装提防他的每一句话隐藏的含义,语气甚至比他还要散漫比他还要不着调。

书记在一旁察言观色,继而快速说道:“钟记者有没有时间,要是有时间,我们待会结束的时候做个专访?”

梁亦封让人架好软垫,站在软垫前,用眼神询问钟念。

钟念因为要做被困的人员,所以梁昭昭把她先领到办公室。

“上班路过,”梁亦封说,“你不是也要去医院?”

她也被报社的同志问过类似这样的问题,回答有,那下一句就是,那人长得帅不帅,工作如何,家庭条件如何,一层一层扒过去,一层层深究,像是要把祖上十八代都给研究透彻似的。

“嗯?”钟念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谢谢钟记者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我不会报警,钟念,我会直接杀了他。”

钟念凝了凝神,“痛吗?”

爱是至死方休。

天旋地转之后,钟念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搂着她的人双臂紧锁,把她压在墙上,蝴蝶骨重重的撞在冰冷的墙面,她下意识闷哼出声。

“……”

全程梁亦封都在低头写着病历,没有抬过头。

他在给她打电话之前也想过大半会是这样的结局,但得到回答之后依然会失落,毕竟见她的理由并不多,找一个正当并且合适的借口实在太难。

隔天钟念醒的很早,家里有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满意的在床边坐下。

把着方向盘的手有丝的松动,像是突然从暗处到了满是光亮的地方,瞳孔微缩。

洗手间里的超大镜子前,他额角是涔涔汗意。

沈放被助理拦在外边,“沈总,梁总他在休息。”

报社里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很多,记者嘛,能有几个在房子里安静待着的,跑新闻跑新闻,不动动步子,哪里有新闻。

她垂了垂眸,最后还是张嘴了。

梁亦封问:“还有事吗?”语气里多了点不耐烦。

一直紧绷着的下颌线终于在她倒下的瞬间变得温和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

钟念:“可以的。”她伸手指了下洗手间的方位。

站在她身前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嘴角微往上挑,脸上意外的露出微末笑意来。

都说惹谁不要惹梁亦封,因为他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他他他他现在是不是要完蛋了啊!

警告着这世界大雨倾盆、不得安生。

“快好了。”她应道,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钟念下意识的不想让苏花朝看到里面的场景,说话时的嗓音有些许的颤抖,“等等——”

她把脱下的衣服随手放在沙发上。

二老笑呵呵的看着她,目光仁慈,眼里满是笑意。

行李没有找回来,她还得去商场买几套衣服。日常穿的衣服,工作服,以及过几天好友结婚,她总要有套拿得出手的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