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质问……他以什么身份质问呢?

梁昭昭:“啊呸!钟念姐,别怪我多嘴,在你们眼里那些人叫娱记,在我们眼里,就是狗仔,为了钱啥都拍,人明星约个会吃个饭都拍。我真的不懂,都是二三十的人了,不谈恋爱才稀奇,谈恋爱有什么好稀奇去偷拍的?而且情侣之间搂搂抱抱的不都正常吗,但是到了他们的嘴里,就跟偷情一样猥琐。”

他在钟念面前停下,“好巧。”

端午悄然而至。

钟念从抽屉里拿出拉面,从厨房里探出头问梁亦封:“吃面可以吗?”

门合上的瞬间,有只手伸了进来。

孙哥提高了声音,像是在宣告些什么似的,“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就冲上去收拾他!”

钟念想,她估计不会随波逐流,大概还是会像以前那样。

“嗯。”

胡说八道!

梁亦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英国也这样吗?”

校领导得到他过来的消息之后齐齐出动,全都跑到综合楼楼下的大厅来和他打招呼。

梁亦封只能看到她抿成一道线的唇。

他们两个的位置是教室的对角线,隋禹的位置是讲台边上,而梁亦封的位置是倒数第二排,两个人相距甚远。附中又是实行走读制度的,两个人也不住在寝室。所以钟念实在不清楚他们两个到底为什么不对付。

“报社采访,不得不来。”

·

钟念脸上挂着周到的笑:“今天结束估计书记会很累,您看明天怎么样?”

他们两个站在偌大的攀岩墙边上,因是工作日,攀岩俱乐部里的人并不多,攀岩墙上只有寥寥几人攀登上行。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响了,很有规律的三声,继而停下。

他转过头,干净利落的说:“上车。”

钟念笑笑,但也没有像回答他人一样回答梁昭昭说“没有”,她笑而不语,过了半晌,便离开医院。

钟念有点不适应和他人这般亲密的接触,她不动声色的伸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趁势把自己从她身边抽身离开。

梁昭昭好奇的走到钟念面前,义愤填膺道:“你就应该报道啊,为什么不报道?我们当医生的每天接待那么多病人,得有耐心得微笑得说话温柔,结果呢,遇到一个喝醉酒了的,被打了还得吃闷亏。”

梁亦封的脸向她缓缓靠近,温热的鼻息落在彼此的脸上,他眼眸清冷,倏地,眼尾上翘,狭长双眼格外的迷人。

梁亦封没有任何的痛感,只觉得沁凉。

真巧,我保护你,也是控制不住,下意识的。

钟念慌乱的看着梁亦封,他单手捂着后颈,脸比纸还要白,唇色惨淡,眉头紧蹙,唇齿中发出了破碎的闷哼声。

男人凶神恶煞的看着她,说话的时候嘴里满是酒气:“你又是谁?”

察觉到来人一直不说话,梁亦封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当看到对面坐着的人是钟念的时候,他捏着的笔在病历上画了一道难堪的黑线。

至少她眼里的母校是ucl,本科加硕士这么多年,ucl更让她难以忘怀。

钟念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前,礼貌的敲了三下门。

他来到客房。

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钟念住的小区。

就像那天早上。

“哎,这是我公司还是你公司啊!”沈放把杵在门外的钟念拉了进来,大门一关,直接把外面的声音给关了。

预料得到的答案,也没有太多的失落感。

厨房的残局也是梁亦封收拾的,那个洁癖的连衣服上一点褶皱都不能容许的人,竟然弯腰洗碗,喂她吃饭,钟念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思绪难辨。

梁亦封边往住院部走,边说,“酒店经理换的。”顿了顿,补充,“女的。”

顶楼两间总统套房。一间为今日新婚夫妻所备,玫瑰花铺成的地毯使得走廊处溢满甜腻的花香。另一间为她准备,他特意为她而留的。

她双手下意识的拉着他的衣袖,抬头,正对上梁亦封的双眼。

梁亦封转回头,睨了她一眼:“明天的礼服,你忘了拿。”

“嗯。”

“!!!”

他伸手扯了扯领带,微微的扭了扭脖子,在出更衣室之前,他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钟念边和拉链较劲边和苏花朝盘旋:“怎么突然停电了?”

婚纱店的试衣间不多,一共三间,但每一间都有十几平大小。

她揣着温柔笑意,在路灯柔和灯光下,眉目被笼上一层韫色,她微垂着眼,灯光在眼睑处投射出一片阴影。

·

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陡然出现了一次裂缝,心跳也错了半拍。他蹙着眉,指腹贴在行李条上,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上面的那个名字拼音。

“??????”

南城依然喧嚣一如既往,登上飞机之后,耳边是熟悉的中国话,一张张中国面孔令她倍感亲切。

哪有什么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早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为她失魂落魄、丧失理智。

·

钟念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