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红齿白的模样,在大清早,对梁亦封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钟念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未放于心上。

钟念读本科时候有一门选修课叫社交心理学,她虽然性格清冷不爱与人来往,但那门课她得了A。

眼睛疼,脸疼,手疼。

后来发布会结束,钟念和摄像师傅开车回去。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英国天气多变,傍晚的时候还下着雨,这会儿又放晴了。

送走客人,宴会厅空空荡荡。梁亦封看着钟念扶墙往洗手间走去,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跟在她的身后。

梁亦封和钟念,便是这样的男女。

钟念问:“下雨了?”

钟念停在原地看他,沉默片刻,她开口:“你等我?”

吃完饭之后,钟念去上厕所,隋禹下楼开车。

钟念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外边苏花朝催促着她,钟念应了几声,却没往外走。

他想,如果有红玫瑰就好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一瓣瓣被他撕碎,散在她的肩上发上,在这幽寂环境里,是最诱人的一抹艳色。

那是一种怅然若失的空。

话一出口,她总觉得哪里怪了。

隋禹嘴角挂着痞笑,眉眼染着浮荡,他开着车,奔驰而去。

深邃眉眼在暗色中格外的硬朗清晰,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突然,沈放惊喜道:“哎,那不是隋禹的车吗?”

·

她说完这句话便扭头看窗外的炫彩霓虹灯光,整座城市的星光映在她的眼底,她也浑然不知车厢里的某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把它理解为“关心”。

把着方向盘的手有丝的松动,像是突然从暗处到了满是光亮的地方,瞳孔微缩。

她在车上,梁亦封在心里漠声说,

她的命在你的手上,镇静点。

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钟念住的小区。

在单元楼下他停下车,钟念背上包,开门离开。

她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绕过车前到驾驶座边上,敲了敲车窗。

梁亦封缓缓的降下车窗,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白兰花样式的路灯发出淡薄的光,映着她的眉目格外的清冷,有距离感。

钟念想了想,说:“你有时间吗?”

梁亦封看着她,问:“有事吗?”格外的有距离感。

钟念说:“欠你一顿饭。”

梁亦封:“现在还?”

“嗯。”钟念说,“如果你不忙,上楼吃个饭吧。”

梁亦封忙,而且很忙,堆积了一周的文件等他签署,但他勾了勾唇,语气难得温和的说:“不忙。”

钟念往后退了几步,给他指了个地方停车。

等他停好车,两个人上楼。

这次比上次要轻车熟路的多,换鞋的时候钟念没有犹豫的把鞋子递给他,然后换好自己的鞋。

她放下东西就往厨房跑去,冰箱里有她昨天买回来的蔬菜和肉类,她挑了几样便开火炒菜了。

厨房里油烟机呜呜的声音响起,梁亦封坐在客厅沙发上,厨房的门并未拉紧,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在里面忙碌的身影,他唇角上扬,神态放松,缓缓的睡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钟念在餐厅边叫他:“梁亦封。”

他睡意一贯很浅,听到她叫他立马醒了。

梁亦封走过来,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三菜一汤,他坐下,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饭已经将近九点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漆黑的夜晚,大风吹得新绿树木簌簌作响,瓢泼大雨砸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梁亦封站在客厅阳台边,背对着钟念,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钟念洗完碗出来,他说:“我先走了。”

钟念“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太礼貌,说:“我送你下楼。”

梁亦封没有拒绝。

等到了楼下,两个人才知道外面的雨有多大。

天空像是破了个洞似的,雨丝密密斜斜,大风卷过打在人的身上像是石子砸在人的身上似的。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席卷着这座城市。

梁亦封和钟念都没带伞,两个人站在单元楼大厅里,看着外面暴雨阑珊。

梁亦封:“我先走了。”

他迈着步子往外走去,没走几步,身后的人就叫住他。

“梁亦封。”她的声音很轻,似有紧张,带着几分颤抖,“别走了。”

梁亦封停下脚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扬起嘴角,转身回来的时候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寡淡,“嗯?”

钟念说:“在这儿睡吧,有客房。”

世外暴雨阑珊,他眉间的倦意那么明显,而且一路上他都在咳嗽,估计是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