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们和朱三爷爷一起守保管室。”二丫道,“没想到真的会有贼人来偷粮种。先把我们三个给打晕了。”

“你忘恩负义,当初是我娘救了你!”陈二也不装痛,做起来道。

“成,你记得吃,别忘了。”朱秀月也不想待在这屋里,这间屋离茅厕近,偶尔有臭味飘过来。

粪蛋听到朱老三的声音一愣,接着又听到朱老三的一声惨叫,慌忙往村里跑去。

一般守保管室的人就像朱老三这样,一来容易惊醒,二来也不会受寒。

可这些都离不开钱,而现在她手上一分钱都没有。她都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肉换钱,那舍得把全工分给别人。

付槐花白着脸道:“娘,我没想去偷听。我就去上茅厕。”

两双视线,四只眼睛,朱秀月蛋也打不下去,更别提再加点料。她气乎乎地扔下筷子出了灶房。

看到他们一张张高兴的脸,想到自己守着一桌子菜饿肚子,她忍不住发火。但想到自己要走怀柔路线笼络回狗子的心。她生生吞下自己的怒火,委屈地道:“狗子,娘在家里弄了一桌子饭菜等你们回来,结果你们一声不吭却在外面下了馆子回来。”朱秀月到底忍不住,暗指狗子他们不孝。

朱来富呼吸一窒,想着自己的来意,仍好声地道:“刘兄弟,是我,朱来富。”

朱来富不好跟弟妹动手,指着粪蛋一通大骂,出了气才推着自行车出门。

“家境好,人不错。当然世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事,我也不苛求。比如家中恶婆婆,或男人本身爱喝酒打人,或这样那样的毛病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朱秀月笑眯眯看着朱媒婆,“我很通情达理的。就是有一样,时间紧,三天得有消息。朱姐姐,可成?”

想着现在的好日子,大丫默默地点头。

陈二抚额,一直跟在四丫屁股后面的五丫竟是个馋丫头。

朱来富朝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姑,你大人有大量,再帮侄儿一把。”

屋里朱秀月和朱老太太两人半天才说一句话,

待朱秀月走远了,付槐花才叫出粪蛋,领着他往陈家走去。

当晚,付槐花兴奋地对朱来贵道:“当家的,你看把我们家卫军过给陈二当儿子怎么样?”

明明到手的工作又眼睁睁地给丢了,方春恨死自己了,那里还会再搞事,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朱老三,你放什么狗屁!滚!”朱来富先给陈二打击,又让朱老三揭了老底,恼羞成怒,顿时破口大骂。

有一个人神秘地道:“说不定这事朱秀月也掺和着,你们想,朱秀月和她哥多亲啊。那天不往她哥家来一趟?”

“每次朱来富说话,准能把我娘逗得乐哈哈。我那个羡慕,我还特意学着他说话,结果学成四不象,没让娘高兴,反而惹她生了好一通火。当时我若是把工作给了朱来富,也没有今天这么一会事了。”陈二自怨自艾。

而陈二也在忙碌,脑子里不停地转。接下来有一场恶仗要打,他要趁此打压住朱家和朱秀月,不准他们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但他并不想把这两天才传出的孝子名声给毁了,毕竟原主做了几十年的孝子,在外面连点响声都没有。好不容易传出点名声的,那能半途而毁。

他压低声音,“吴科长打得一手好算盘。我这份工作,你是给了别人吧?不是古建军,是另有其人。”

“你……”吴科长口中的你字刚呼出声,就看见陈二转过身,立时改口,“怎么?想签字?”

他要发了!陈二越想越美,恨不得能从王红军嘴里多掏出点关于古建军的事。

原先陈二在的时候,他只要坐在办公桌上轻轻松松地记个数就成,其它一切由陈二包干。之前他还嫌陈二闷,不喜欢说话。如今倒是来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就是手脚不行,让他干点货,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可人家后台硬,他得罪不起,只好出手帮忙一起干活。但心里一直盼着陈二能早点苏醒回来,好让这个家伙滚蛋。

农忙前,她回了一趟娘家,听说堂妹家里在给堂妹准备嫁妆,已经托人去买辆自行车作嫁妆。如为谁家嫁闺女舍得赔这么贵重的东西,像她娘家不过就给好二床棉被出嫁。她估摸方春没有的到信息,要不那舍得这么好的亲事?

付槐花这时也明白过来,一跳八丈高,朝着对面的方向骂:“好你个方春,竟然打主意打到老娘头上来。谁不知道粪蛋是我儿子,粪蛋出面跟我出面有啥不同?要不要老娘亲自去跟刘家说你家儿子有了相好的。”

方春坐在屋里想怎么把话传到刘家去,媒人,她是打定不用的。抬眼瞧着粪蛋正站在院坝里,她想传话的人有了。

方春听出弟妹嘴里的酸气,那是比陈年老醋都酸。

“是啊,天大的喜事!从今以后,大伯要去城里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