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下心,不再回头看他。怕看到那个桃花般的少年,我会不舍。只能是一味的向前走。

他故作疑惑,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本座倒是不知,你拿什么要?”

此时淑妃道,“皇上,臣妾斗胆请皇上为解墨赐婚。臣妾看解墨与夏姑娘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夏丞相又是国之栋梁。还望皇上成全臣妾一番苦心。”

此时平妃看过来,竟有些不知所措。见她慌乱的神色,我倒有些不忍。本是母子,奈何见了这般连陌生人都不如。

我放下书,迟疑了半天还是问道,“悠然呢?”

卿尘深情的望着我的脸,随后调笑道,“真香。”我恼他,嗔道,“你这没脸没皮的登徒子。”卿尘道,“又不是第一次吻。”我疑惑的看着他,随即他忽的凑近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不就亲了我好多下吗?我方才只亲了你一下,这还没要回来呢。”我白了他一眼,道,“你这白眼狼,我那哪是在亲你?我是在救你好不好?!早知道你如今这么没个正经,当初就应该淹死你算了。”他立马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道,“你还真舍得啊?”

走到安宫门口,却没有勇气走进去。雨越下越大,拍打着我的脸。泪水混在其中,掉的越汹涌。“沐果,你怎么在这里淋着雨?”我回过头,安妃撑着伞走过来,脸上依旧慈祥。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依旧是一张极美的面容。

忽的想起了什么,急急的又问,“卿尘呢?他怎么样了?”青杏忙放下我的手,细细的查看伤口,“小姐你不要过于激动,牵扯了伤口可就没那么容易好了。昨夜凌太医抢救了一整晚,到凌晨时才离开。我听静凉宫的宫女说二皇子已无生命危险,只不过现在还在昏迷状态。小姐不用担心了。”

我止步,疑道,“不知大夫有何指教?”

“我看这般秀气的帕子,好香啊,不会是哪家姑娘赠的吧?”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哥哥救我!啊!啊!救命!”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子不停挣扎,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完全不理会她的呼喊,反手给了她一耳光,便急急得扯下她单薄的衬衫,贪婪的凑上去亲吻。女子绝望的闭上双眼,不知想些什么,忽的睁开眼,随手抓了旁边的台灯直愣愣砸在男子头上。台灯的玻璃聚碎,那男子瞬间倒在女子身上没了知觉。但女子像是无意识般拿着已碎的玻璃尽数向他脖颈上扎去。刹那间鲜血溢出,女子仍未住手,倒像是的了失心疯的人一般。

太医略蹙眉,道,“虽说死者喝过红花,但是红花只是让女子绝孕或是让孕妇流产,而导致死亡的少之又少。因为红花本为药用,对身体本是无害的。”

“殿下昨夜喝高了,此时还未醒来呢。”没醒?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便不是因为昨夜的事了。我长舒了口气。那宫人经常见我,也知道我与太子的关系,见我未说话,问道,“可要奴婢叫醒殿下?”

这时卿尘跑过来,手中拿着一束刚摘梅花。耍宝似得给我,“沐果妹妹,这是卿尘刚去摘的。卿尘知道你素来喜爱梅花,我想若是在碳里还有肉上撒些梅花定是极好的。”我方才还想卿尘去哪了呢,原来是摘梅花去了。

芷卉未再深究,忽的看着水月道,“这位是?”

那宫人连声认错,“许贵人恕罪,奴婢错了!”这许贵人当真是让人讨厌的紧,看着那宫人通红的脸,双手也不禁握紧了些。但毕竟在宫中,我若一时冲动必会惹祸上身。宫中之事,我素来知道自保的生存之道。

“那小二当真这般傻,就给算错一倍的饭钱来?”“可不是,我看那小二也做不了多久。”“呵呵。”……嬉笑中过了一个时辰,已是午膳时间。悠然还未回来,安妃只道她在无颜宫用了,便不等她,拉我一同。我推脱说哥哥等着不敢多待。安妃也就随我去了。

“你想玩什么便玩什么。”

我轻咳,“太子殿下,我…我…”

他忽的暗自喃喃,“我是卿尘,你是沐果。”我见他又犯傻,便推推他道,“再不走可就晚了。”说罢便自行走上前。

“龙井堪称绿茶中的极品,而绿茶最出彩的地方便是它的茶舞,用透明的琉璃杯冲沏绿茶观看茶舞也仿若欣赏生命的复苏。想必这样定是茶艺的更高享受。”说罢公主看着我,唇边勾起一丝笑,“果然不愧是颜太傅看重的学生,我自愧不如。想必夏丞相定以你为傲。”

次日,我如往常一样坐在镜台前梳妆,正准备画眉时哥哥便进来了。自那年摔了后,眉角留了轻微的疤痕,虽说不细看看不出,但女子终是爱美之人,多少怕些影响。所以便每日都多了一道画眉的工序。不过画的并不深,只是浅浅的遮住疤痕。

“不知美人独自在此赏花,所谓何故呢?”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却不是昨日那个有磁性的阁主的声音。我回过头,看清来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此人红衫披身,雪脂红唇,长及腰,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带着笑意。正是那日在醉梦轩害我被哥哥罚禁足的人妖。

到楼下时,老鸨已在台上准备就绪。像是看准了我会上去一般,眼里一片精光。“好,现在我们就开始争夺花魁大赛!”惺惺作态的声音让肚里一阵反胃。

青杏便吓的这里瞧瞧那里瞧瞧,嘴里更是小祖宗的唤。我怕她将哥哥引来,便生一计,“我这腰着实疼,可若是哥哥知道了,你定是少不了一番责罚。方才的事我也有错,就不多加追究。我自行去医馆看看,你且帮我守着哥哥就好。”

跟电视里描述的差不多,嬉笑一片迷乱。有些尺度大到让我这个现代人都脸红。这时一个大娘年纪的女人走过来,身上的香味简直让我无法忍受。“哟,小公子,第一次来吧。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跟妈妈说。包你满意。”我知道这应该就是老鸨了。

而安妃得到皇上特许,已经回家省亲了。悠然自然随同,如此,竟只剩太子和卿尘能一同玩。那些其他的皇子公主又不是很熟悉,要么就是年幼。如此看来,也只能早些去颜先生那里了。

哥哥看向我,良久后才开口,语气有些生硬,“沐果,你需记得今日之事。此事便是你擅自做主的后果,宫中哪步不是惊心之举,今后你断不能再这般。锋芒毕露只是害人害己。太子妃之事你不必多问了,今日晚宴我给你辞了。”

我忽的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以前学过的北宋历史现在居然派上这么大的用场。“承蒙皇上厚爱,只是民女并不缺什么,能让皇上接受民女的大胆建议已是万分荣幸!”

悠然道,“据说是他们的父亲犯了事,被夏丞相查出了。父皇大怒,便下令严惩。他们自然也没有资格再来了。”悠然忽的凑到我耳边,讳莫如深般,“我听说那几个坏蛋昨夜遇见歹徒,将他们打得下不来床呢。可帮我出了这口恶气。”这未免有些太巧了吧。难道是哥哥。

“本太子今日管不了那么多,总之今日一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啊!”我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起身,不小心碰到了书桌,闹出不小的声响。颜先生闻声眉头微蹙,其他同窗也都纷纷看过来。“对不起先生,方才有只老鼠窜出来,我吓坏了才会这样的。”

我不禁有些看呆,想着他的名字,自行给了解释,嘴边也喃喃的道出,“卿乃佳人,何处惹尘埃。卿尘。你长的真好看。”他只是笑,我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懂。若是日日盯着这张脸看,恐怕东南西北都分不出了。别过头道,“你早些回去吧,把这身湿透的衣裳换了。以后莫要再在湖边玩,很危险的。”

哥哥和先生寒碜了几句后,便带着我回家了。对于我入学第一天就犯下这么大的事,在路上哥哥却是只字未提。事实证明,哥哥不说话的时候比他火还恐怖。不管我怎样百般讨好,哥哥都是,嗤之以鼻。次日早晨,我成功战胜自己的懒虫,早早的起床为哥哥准备早餐,也总算是打破僵局了。

“学生唤作叫夏沐果,乃当朝丞相夏长容之胞妹。”最后一句话我特地压低声音。若是女扮男装的话便是欺君之罪,但我又不想就这样点破我的身份,这样会方便很多,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自古公主的伴读也不是没有男子,如此倒也省些怀疑。毕竟除了悠然公主,学堂里也无人知道我是夏丞相之妹。我倒是也不想给他平添麻烦。“是吗?原来你便是夏丞相之妹。”先生像是自言自语,眼神中透着一种深深的哀愁,怎么也摸不透。几秒的沉思后,他脸上的哀愁马上不见了踪影。见他随手捡起一个纸飞机,仔细端详着,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这小玩意是你明出来的?”

“谢皇上。”起身后我却一直不敢抬头,有道是圣容威严,我生怕出什么岔子,不小心就掉脑袋了。

题外话------

先生到底说了什么样的惊天大秘密,能让沐果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