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家的小女儿是我的同学,她委托了我,所以我才又卷进来的。”昭付完车钱,一边收钱包一边把脸转向石林海,“倒是你,不是说周末才回来吗?”

昭的眉头一直紧锁着,我好久没有看到那两条眉毛自然舒展的状态了。那双眼睛,也是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充满了让我捉摸不透的东西。他在想些什么呢,我想知道,但我却问不出口。不过,事实上他在想些什么我多少也猜得到一些吧。

“怎么,见过么?”昭进一步追问。

“那是当然……”我说。

“是的,”阿宇说,“宇化及是隋朝隋炀帝的近臣,后来发动兵变,杀死了隋炀帝。过了不久,他还自立为帝,国号为‘许’,不过很快就亡国被杀了。据说,他从小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弟,为人凶残阴险,依仗父亲的权势胡作非为,不守法度,贪婪骄横,目无人,被长安百姓成为‘轻薄公’。他生性贪婪,做事不择手段,总之是一个为正人君所不齿的人。”

“啊,你可能印象不深了,我当时告诉你她的名字了吗?就是那天晚上昭和我从绑匪手上救下的女孩,你还问我那人是谁来着,就是那个昭的‘超级粉丝’,十班的名叫阿静的美女……”

嗯,看来虽然那件事过去了几天,但她果然还记得我。

“可我知道你不会的。”昭说。

“就是啊,”他眨了下眼,把手插进了口袋,“家里有保姆什么的,一切都不用自己动手,我觉得自己有点娇生惯养,刚开始住校的时候还不大习惯呢。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们必须学会照顾自己,和照顾别人。啊,不像昭,他可相当独立呢。”

“好吧,”昭长出了一口气,我瞥见了那些凝结在空气白色的水雾,“我不得不说,最早的疑惑出现在惨遭袭击的薛明坤家的客厅,电视没坏,不是吗?这意味着什么呢?无差别袭击的话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物件的吧,我想,那台电视之所以在暴风骤雨版的袭击得以全身而退,应当归功于发动袭击的人吧,或许他由于某种原因而刻意不愿伤害那台电视机,可为什么呢?陌生人不会有这种行为把,所以,袭击者是电视机的主人,他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很喜欢那台电视机,所以不想打碎它,这是个合理的猜测吧?”

突然,石林海突然看见了我们似的,便走了过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石林海问,“案已经结束了。”

“除了管理员本人,似乎只有一个日前到剧组打下手的二十几岁的高个年轻人曾经进过道具仓库,管理员坚持认为可能是那年轻人因为好奇拿回家玩了,所以正在想办法联系那个年轻人,但是似乎联系不上。”

“伤害?伤害谁?”

“这并不能算是个问题,有很多电影你都难以从名字上看到许多信息——主角是一个生活在乱世的孤独的侠客,他面临着人生的抉择,有自己的美好,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到历史残酷的现实。”

“是谁?”石林海抬了下眉毛,“为什么你没看见却认为你知道是谁?”

“你相信吗?”英才说,“我觉得神志清醒的人就不该去看什么娱乐小报,除了胡编滥造之外,世上就没一点他们擅长做的事情了吗?我还记得有一次在火车站遇到一个卖小报的,在那喊某某著名影视歌三栖明星被打死了!结果呢?第二天人家就活蹦乱跳地在某处倾情献歌了!”

“什么?”孔玥琳问,“你是想说,字条不是砸东西的人放的?”

“嗨,”昭朝她打了个招呼,“我来找林海哥有点事情,你在这干嘛呢?”

“华荣学侦探社?”我一边盯着纸上的那个奇怪的名字一边说,“这是啥呀?”

说到这里,昭深吸了一口气。

“你都看见了什么?”

“没错,但是你应该没忘了他今早报纸时的反应吧,如果他是凶手,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位女生惊讶地望着他。

“你是说那张小卡片吗?”杨枫笑了,“当然,它就在我的画夹里!如果警察同志们觉得里面的东西对定志强的罪有帮助,那你们就去拿好了!是的,是的,就是那张小卡片!既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再装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昭猜的没有错,我正是和新阳一起勒索志强他们的那个同谋!没错,我是幕后指使,新阳跟志强他们交涉,我从来都没有出面过!可没想到,最后竟还是被你看穿了吗?啊,不错,志强和他的黄老板都是混蛋!他们到东村来搞些什么玩意儿啊!我为什么不告发他?当然,早晚会的,假如你们把志强定为本案的凶手,那我一定会找个借口交出存储卡的!那才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呢!我吗?我只是我想折磨他们一下,凭什么他们可以折磨我,我就不可以以牙还牙?可是新阳那个蠢蛋,只不过受了志强他们一点恐吓,居然就想直接去报案!那样我们勒索药厂的事情不是要直接败露了吗?我才不想就这样被那个蠢货给供出去!没关系,既然你胆敢背叛我,那我就杀死你好了!我为什么要嫁祸给李村东呢?我跟这个傻倒是没什么仇,但是没什么比嫁祸给他更简单的了!或许我早该直接嫁祸给志强本人的,那样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哼……”他低声说,“看来果然还是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他突然提高了嗓门,“我……”

“没有!”李村南颤抖地说,“他是回来了,可他已经离开了!昨晚我跟他说完二哥的事情他就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也不知道如何找他!他只是说,要找到二哥,带他逃走,跟他一起到不必受到法律约束的地方去!”

“没错,一切谜题都解开了。”说完,他放开了孔玥琳,径直走到了已经挣扎无望的于春山面前。

“你算个什么东西!”乔志强听他这么一说,也激动起来,“你有本事杀了我吗?别白日做梦了,你这个杀人狂,等着被判死刑挨枪儿去吧!”但他虽然嘴上强硬,脚步却慢慢向后退却着。

“他不见了,我们到处都招不到他。”

“已经很不错了,”昭点了点头,“谢谢杨枫哥,你不只为我解开遗言之谜做出了巨大贡献,而且还在我确定当时情况这一点上提供了宝贵的线索。”

我转头看去,原来是孔玥琳站在院外面看着我们,而她的表哥杨枫也跟她在一起,现在正站在她身后。

“当然不是!不过我的看法是这样的,李村东在汪家行窃,然后自己逃回山的隐匿处——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哪里——而美晨则在后面跟踪他到山上,被发现而遭毒手。”

“可谋杀是在靠近山神庙的一边啊,难道说……”

“你有什么想法吗?”等了很久之后,我终于有一点不耐烦了。

“不可能!”李村南说,“上午我去村长家的时候,亲眼看见你们两个跑到山里去了……”

洪警官轻轻地抬起了那只手,她用手遮住的东西便展现在我们面前,那是一个字,一个她死前用手指写在泥土里的字——就像他哥哥临死时一样,不同之处在于,这个字不是一个写的横平竖直的“李”字,而是一个写的不太好的“村”!左半边木字旁的一撇一捺都没有相交在那一竖上,而是偏到了右边;至于右半边的“寸”就更不像样了,那一横看上去就有些过于长了,而且那一竖最下面并没有提还是几乎从横的央通过的,如果没有下面的点,简直就是一个“十”了,至于那个点,也写成了一条与竖相交了的很长的斜线,简而言之,如果不是与木字旁写在了一起,你根本就不会觉得它像是一个“寸”。

“或许是梦的残留呢,嘉铭。”

“那……”

“汪新阳有一个很贵的手机,据说现在如果在城里买一个少说也要几千块呢,他死后,我们在李村东的家里搜出了这个手机,上面还沾着汪新阳的血,所以,我们认定是李村东图财害命。”

“对了,你起得也很早嘛。”我说。

“那你一定是看错了,”他说,“这条路只是通往东村的,这么晚了,估计除了我们不会有人去东村的。”

于是我也不再多问,跟着他也上了火车。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担心的很,毕竟这封寄给昭的信就来自那个传说的“重山县”,莫非真的与这个凶残的逃犯有关?可是以目前昭的身体状况,要是真的再让他参与到这种危险的活动去,后果的确是难以想象的。

“没错,不过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不管怎么说,酒店里的人都还是有很大嫌疑的,”孔局长说,“我想没有意见的话,有必要检查一下大家的随身物品,我们的刑警们到了。”

昭摇了摇头:“孔局长已经在这里了,我想就可以直接报警了吧。”

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英才冲进了屋,并开始在抽屉里乱翻。

“大侦探,在这装什么深沉啊?”孔玥琳喊道。

“老师!”方宏光哭了出来,“可是您呢,就要背负杀人的罪名吗?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这声音是哪里传来的?显然,这声音很大,离我们不远,多半是来自这间房之内,可是程老师的家里,除了我们几个之外,还有其他人吗?当然,我是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想到了这些的,而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昭已经不见了。

“凶手为什么要使它们发光?”

“今早,你有去送他吧?”

“但是警方现正在怀疑方宏光学长您知道吗?”

冯娟点了点头:“是的,阿辉就是我丈夫,我要找的就是他。”

“啊!”

“对,‘王之王’实际上指的是王魁的名字。”

“原来如此,”刘美铃点着头,“是要司机去送赎金。”

“因此下都很容易想象了,‘白色的骏马’应该是车,宇叔叔您家应该有白色的宝马吧?青龙指的是东方,所以说是要司机开着白色的宝马把赎金带到东边的山岗去。

“至于最后一句说的便是放赎金的地点,显然这个地方我和嘉铭比你们大家都要熟悉,那就是阿静被绑架的地方,那棵古杉!一定就是那里,然后,所谓坟墓是指要把装赎金的箱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