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我,便朝我微微一笑,并停下来等我。

“滚开!”黑衣男再度喊着,努力做出凶恶的样,并从口袋里掏出了他刚才一直在掏的东西——一把闪着寒光的凶刀。

于是,我们跟他暂时告了别,走出了房间,临走前提醒他有事直接喊我们,我们就在门外。

“不可能——”孔玥琳说。

这位服务员作为证人也只能提供这么多证词了,除非我们怀疑凶手就是他,他当然没有什么能证明自己不是凶手,但为什么是他呢?难道他能从薛明坤的死忠得到什么好处吗?不过显然,得到好处的人目前为止,也只有他的儿薛天龙了吧。毕竟,他父亲已经死于非命,他当然就能够得到那笔巨额赔偿了。而他本人目前正被拘留在市公安局,是绝对没有可能出来作案的。而他之前虽然用偷来的道具弩袭击了他父亲,但那又能关他多久呢?他一直都恨着的父亲也死了,就在他要为之“报仇”的母亲的忌日……这一切看上去简直像是命运在帮助他一样呢。

在幽暗的小巷之、楼房背后的阴影里,不觉间,雪花已经不被打搅地铺成了薄薄的一层了。

“那么箭呢?”

“我只有一些假设,但这些都没有证据哪!”

真是个蠢蛋,这叫什么问题啊,孔玥琳想。

“要不然平白无故怎么会有花盆掉下来?”

“好像是哦,”谈起她的偶像,大小姐又恢复了常态,“我那天问了我爸一下,他说似乎那件事就当做是流氓做的了,只是加强的小区外面的管理,因为负责案件的警察——就是那个叫石林海的啊,他好像又被派去负责别的什么案件了,我们警力本来就不足啊——”

“呃……”英才显示出一点为难的样来,“这个,或许……他碰巧认识薛明坤也……”

昭突然发现自己的面前竟是墙壁,原来他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别问了,”孔玥琳转向我,“还有你,也赶紧过来!”

“很有道理,况且,鲁叔叔还有可能欠过他某种人情也说不定,总之,他希望从鲁叔叔手上得到一些钱财,使自己能够不劳而获。至于他为什么会带上手枪——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坐了二十年牢依然不思悔改,所以他可能带着手枪,以防假如鲁叔叔不肯给他钱,他就直接动手抢——事情有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或许我做得不对,但我觉得很正常――我看见那两个家伙在一起吵架,像要打起来了,然后好像戴宽从那个人手里接过一个东西,却马上生气地扔掉了,它就掉在我的脚边,于是我捡了起来――之后他们扭打起来,枪响了,我吓了一跳,于是回头就跑,骑上我的本田,就踩大油门逃走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后来我就想,这个玩意儿看上去可能挺值钱,不知道能不能是走私的物什么的。还在想那俩家伙大概是黑社会什么的。”

“至少,”昭说,“如果这是两件完全无关的事情的话,未免有点过于巧合了。试想,一位一向以家庭为重的父亲居然会在精心筹备了的女儿生日之夜无故失踪,这本身就说明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事件。他自己说,是遇见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这人会是谁呢?我们已经从鲁雯口得知他父亲原来不是本地人,是十年前才来的,那他的老朋友很可能就是老乡了对吧?而且还一定是一位给他带来不得不立即解决的严重问题的老乡——这位老乡会是什么人呢?我们恰巧发现那个死去的戴宽正是他的老乡!一个刚刚出狱的老乡,一个千里迢迢跑到理论上并无亲朋的华荣市来,他要找谁?十有八是一个他入狱前就认识而且目前就在本市的人吧?这么一来,两件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件就联系在一起了!”

“找昭?”我们几个一起朝王晓娜身后望去,发现那里站着一位戴着帽,穿着看上去价格不菲的精致的藏蓝色套装,手里抱着几本教科书的女生,她看着我们几个,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因为于春山,杨枫哥!以你的行走速度,如果想在十点左右赶回村南,那么你必须在点二十五分左右从你写生的地方开始折返,也就是说,这段普通人走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你要用四十多分钟,因此你不可能走的更晚!而于春山呢?他是在点半的时候袭击了美晨姐,之后就迅速往山下跑,而且就拿着他的提灯!因此,只需做一个简单的数学计算就可以知道,他下山需要二十分钟,而你下山需要二十五分钟也不止,所以他一定会在山脚附近追上你!但你却说,你没有看到有灯光跟着你,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另外,你和于春山被我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不知道对方的证词,因此你们说的都应该是真的,而且他根本没机会编造一个谎言来陷害你!这样一来,答案只能是,你根本就没有走土路下山,而是走了地道来建立不在场证明!所以于春山才不可能追上你,而你也就不会在下山时遇见他的提灯了!你知道自己案发时在山上,肯定会被人怀疑,所以就想尽办法误导我们,将我们的目光引导别人身上,并由于你的‘立功表现’而使你被顺利地排除在外!”

“现已查明,”洪警官说,“你们这个黄氏集团制药有限公司在三废处理技术问题报告上做了手脚,不但向上级提供虚假数据和信息,还涉嫌私下买通检验人员给你们打掩护!你们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竟公然置国家法律法规与当地生态环境以及村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于不顾,简直罪无可恕!”

这时,李村南已经目瞪口呆,满头大汗,他惊讶地望着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到底干嘛去了?该不会是在水潭里潜水了吧?”

“爹,你别说了,”于春山说,“我知道你是为了袒护我才编了那么多瞎话的……人家警察同志才不信呢,没用的……”

“我们没有抓到他,”我说,“他死了,死在山神庙后面的水潭边。”

“确实有,就是从山上发出的,但当我稍微走近一些的时候,那光亮就不见了,后来直到我到了平台也没有再出现,再后来我也没怎么太注意下面,不知道这个光亮有没有再出现。而且过了一会儿,另外的手电筒的光和提灯的光就上山了,我记得是这样的。”

“完全不懂,”我摇了摇头,“说起来,你觉得还会有‘东’字的谋杀案吗?”

“这并不重要,”昭并没有看他,只是自己说着,“重要的是,李村东为什么要把这个房翻成这样?”

“说到手表,”昭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手绢,并打开来递给了洪警官,“这个礼物送给你,你可以去检查一下,看看这东西是不是从那块手表上掉下来的。”

我们正站在山神庙的门口,这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其他人在场,只有庙后瀑布水声传来的深潭那边,似乎有一些警察忙碌过的痕迹,不过至少,现在尸体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想你自己很清楚的,毕竟我今天并不是第一次见你了啊,村南哥。”

“你觉得凶手会回来吗?”

“有啊,你看,就在……”我朝院墙的方向看去,那人影却不在了,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漆黑一片。

“或者是死者写的,他想通过写这个‘李’来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吗?可是凶手是个姓李的人吗?不是李村东,难道是李村南?可他却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是吗?其他人?据说也一样……哦,”他突然叫了一声,“难道是他?”

“对了,大叔,您能不能告诉我,李村东为什么会打死新阳哥呢,这件事我一直都很奇怪呢。”

“你是说昭?他还在睡呢。”

“那个……”我再望去,那米黄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她则是跟表姑家关系比较亲近,”昭继续说,“而且那边的风景说来确实也不错,所以每年她家人都会到村里玩,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据说是个农村人,他逃到大城市有什么好处呢?来了只会更容易被抓住吧!不过说起来这件事的确挺严重,他逃走的时候还打伤一名警察呢!”

“如果大家不嫌我啰嗦,我就简单的把我的推理过程说一下吧。首先在开始探讨案情之前,我想我们必须先理清三起案件之间的联系。”

“这么说的话,”李伯伯说,“难道歹徒应该就在这些客人之了?”

“是阮宏图的警铃!”堂兄说,“果然!我们计了!”

“好啊……”说完,他用被蒙住了头。

“不错,与方宏光和袁洁一样,我们的大侦探也是一个孤儿呢。”

“算了吧,”程老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我为什么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啊?你姓方,由母亲独自抚养成人,最关键的,小洁会把她母亲留给她的项坠送给了你啊!一切都仅仅是误会而已,我才是最虚伪的人……”

“是谁呢?老师――”昭继续逼问。

“当英才和钱海峰说二楼和四楼的绳都发光的时候,我想到可能它们之间有某种联系,于是我到二楼的阳台上检查了这根绳,发现铁架上它绑的位置旁边有另一圈痕迹,而且这根绳上的由于长期捆绑而变形的部分也跟实际上绑在铁架上的位置不完全相符,我就知道它是在原来的绳被解下来之后重新绑上去的另一根绳!”

“没错。”

程老师那边停住了,半天没有出声。

“我能想到,你们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刘队说,“不过遇到你,这孩还真是有福呢。”

“失踪了?”王晓娜有点急了,“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不是。”

“我亲手杀了他!”杨猛这句话,如同野兽的咆哮。

“我也没办法啊,再说我不是也给你留打车的钱了吗?要不下回我再请你看一次,保证不逃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