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办公室里有人喊着石林海的名字。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看了看他那无精打采地盯着面前喝了一半的豆浆的双眼,摇了摇头。或许我就是属于那种想象力丰富的人,会把一点小事在脑无限延展,无生有许多事情,而宝贵的时间就这样一秒秒流逝了。哎,与其做这些无谓的思考,还不如抓紧时间多做几道练习题来得踏实。

“鲁叔叔大概不会去坐牢吧,”昭说,“至少——不是作为杀死戴宽的凶手而被逮捕。”

“报纸是今天早上才登出来的,连我爸也是下午才知道这事,至于我嘛,我从来都不看报纸什么的,这你也知道,而且今天我跟兄弟们出城玩了,晚上才回来。”

“这件事很重要吗?”孔玥琳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我爸身为公安局长,虽说不是日理万机,但也很忙的,哪有时间总帮你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不过看两眼而已,”英才不屑一顾地说,“再说她又不在这里――”

“可是你并不是发现尸体的人,在当时,你应该只知道新阳哥临死前有遗言,是谁告诉你美晨姐死前也写了字的?而你竟然使用了‘他们’而不是‘他’!我和嘉铭一直在一起,我们肯定都没有跟你说过,是警察吗?他们会在刚刚案发的时候就向你提到这件事吗?要知道他们并没有告诉你的必要,而且警方总是试图避免其他人知道太多——尤其当那人还有一点嫌疑的时候。”

“汪家的盗窃案吗?的确,那件事目前还有很多疑点。”

“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之前跑哪去了,害大家担心你?”

“你给我闭嘴!”于春山大吼了一声,打断了乔志强,“我和美晨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乔志强,你凭良心说一句,你爱美晨吗?”说完,于春山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乔志强。

孔玥琳惊讶地站在那里,没有再向前移动。

“我不确定,可能是五分钟左右吧。”

“你这么说……”

“又不是外人,”孔玥琳说,“干嘛这么客气呢?”

“是于春山杀的人?”

“听你说这种话,真是可怕。”

“没什么,只是问问。”

“你觉得凶手是谁?”昭问。

睡着了吗?我暗自想,并下了床,走到他旁边,发现他闭着眼。我又叫了他一次,仍没有什么回答,我确信他是睡着了,于是我觉得应该把他叫醒,这样坐着睡觉恐怕对他刚刚复原的身体有害无益。

“如果我被李村东打死,”他大声说,“我在临死前一定写下‘东’或者写一个代表东方的‘e’来告诉你凶手是谁,而绝不会写个如此大众化的‘李’来代表凶手的名字!另外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作为凶器的锄头留在了现场,而作为赃物的手机却在他的家里,两样都没有在李村东的身上搜出?他拿到手机兴奋地忘记了锄头?好吧,可他为什么要以打死汪新阳为代价拿到手机?自己玩还是拿去卖钱?可是警察却在他家里搜出了它!而他回家看到警察从他那里搜出手机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曾说过,李村东的脑不是很灵光,我觉得如果他真的想要得到汪新阳的手机,那一定是当面给他一锄头,然后抢到手机就走,怎么会搞什么背后偷袭,先用锄头柄把人打晕,再拖到一边搜身,然后再灭口……”

“他逃走是在哪一天?”

“哦,是这样啊,不过你刚才说他家住在村北?”

“也好。”乔志强冷冷地说,并打开了桑塔纳的车门。

“差不多吧,”昭说,“说起来好像的确是小时候在村里玩的时候认识的。”

“没啊,我正要把这事告诉昭啊,想必他听了一定很兴奋……”

“你说什么,他们抓到刘焱了?”

“或者,”孔局长说,“他也可能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宝石拿走了呢?”

“现在应该只有莉莉、伴娘和阮宏图……啊!”

“一开始我的确不知道啊,不过当你一边看请柬一边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就看到请柬背后那大大的喜字啦!”

“算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孔玥琳耸了耸肩,“反正事件已经结束了,谁报的警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师!您……”

“是么。”昭轻声说,露出怀疑的神色。

“你没有听错,我的意思是,杀死胡晓磊的绳来自另外的阳台,而这个阳台――我想大家已经可以猜到了――就是我们二楼的阳台!”

“是的,他昨晚和我一起回的家,然后在我家吃饭。我们晚上聊了很久,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午夜,今早他出发到火车站乘车去北京。所以,对于昨晚那起案件,他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因此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对,我就是,你是哪位?”

“嗯,爸妈死后,我就跟阿辉相依为命了。”

“别胡说八道,你看人家都不敢坐了。”

“好吧,那我就屈尊告诉你一下。”

“不,解开绳是他不可跳过的一步,就算是杨猛学长也不会因为人高马大而能够做得更快。”

“是不是冤枉可不好说,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才能下结论,不过我想,作为曾经喜欢过学姐的人,面对这样一起很可能跟学姐有关的案,学长你不会不愿意帮助我们查明真相吧?”

“是又怎样,她已经死了。”

“不愧是昭,你猜的一点都没错。”

“学姐和谁相似吗?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被吓了一跳,而且我就一个人,非常害怕,然后一黑,我就看不到了。过了一会儿,大约有半分钟不到吧,又打了一个闪电,正在楼外爬的人不见了,而我却看到四楼的阳台窗正开着,里面窗台上站了一个人!”

“确实如此,胡老师人真的很好,不过,在自己亲弟弟身上发生这种事,胡老师恐怕很难脱离责任吧。”

“刚才你说方宏光死了是什么意思?”昭问他。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说完,他一口气把桌上的咖啡全喝了下去。

“没有,我很清楚。”

“莫非是有人特意在这里种上的?”

“好,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走了。”她都没有跟刘大爷告个别,就飞快地转过身跑下楼去了。

“谢谢刘大爷还记得我的名字啊!现在我们正在讨论案情,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显然,我是从A区的门进来的,”昭平静地回答着,“你们大家都围在B区,而消息很可能还没有传到A区,所以我必须尽快检查一下通往A区的门和走廊――看一看凶手是否能够从那里逃走。”

华荣学的熄灯时间是晚上十点,每当这时,所有宿舍的主灯都会熄灭,此后还有半个小时时间供学生们利用台灯完成睡前的准备工作,直到十点半断电。在这以后再想通宵看书的学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比如使用应急台灯,至于蜡烛当然是不允许使用的。

“有·有什么好笑的!”我生气的说。

“他们当然无需自己动手啦,”英才说,“可以雇人做嘛。”

“于是他们雇的人翻墙了?”孔玥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