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宇从前排扭过头来,“我们的社会要努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

“哼,这样也好,反正你要是来了,肯定要抢了我的饭碗,哈哈。”

“我猜你不是认真的吧。”昭轻声对孔玥琳说。

“的确。”昭说,“别说凶手只是我们委托人的父亲,即使他是我们自己的亲朋好友,我们也不应该因为感情而影响了理性。”

“你捡了一样东西,不是吗?”

“又发生什么事件了?”坐在我旁边的孔玥琳正歪着头盯着我们,“让我们的大侦探这么着急?”

“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呢?”王晓娜问。

“第一个,是在昨晚,我们从于家回来的时候。当我提到死者的死亡遗言的时候,你马上说出了‘他们临死前写下的’这句话,你应该没忘吧?”

“正是,并且,他将汪家翻了个底朝天,生怕漏掉了那个小小的物件。那么,他苦苦寻觅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呢?虽然可能性是多样的,但若和新阳哥之死联系起来,我们不难做出这样的假设,即他所要寻找的正是新阳哥的手机存储卡!”

“你凭什么说徐嘉铭看到的人是李村北?”洪警官问,“他不可能认识那个人吧。”

“你的衣服怎么是湿的?”站起来后,她问昭。这时,我才注意到,昭浑身上下都是湿的,连头发都成绺地贴在前额上。

“美晨死了,没错,是我害死她的!”

当我上气不接下气地终于跑到了村东的水井那里时,我发现远处有几盏闪烁的警灯正向我移动着,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洪警官从镇上回来了。

“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记得,当我在平台上找那支笔的时候,曾隐约注意到上山的灯光,也许是手电筒吧,但我专注于找笔,没有太深的印象。之后我找到笔下山的时候,才看到那盏提灯过来。我想,既然你这么问了,而那手电应该是美晨的,假如约美晨上山的家伙是于春山,那提灯肯定是他的,这样他们两个恐怕是一前一后到的。”

“因为是,所以不可能是,或者不完全是。”

“居然被翻成这么乱……让我们也来帮忙收拾怎么样?”孔玥琳说。

“看见手镯之后,他哆哆嗦嗦地承认他约见了汪美晨,也承认他是想把那副手镯送给她,他磕磕巴巴地说汪美晨收下了他的礼物,之后他就回家了,但他拒绝承认杀了人。”

“你该不是在怀疑……”

“哦?”李村南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我倒想听听,这个人是谁呀?”

“美晨姐居然就这样死去了,”望着浑身湿透的汪美晨的尸体,昭摇摇头,说,“真让人难以置信。”

“怎么了?”他睁开了眼睛,“哦,我居然睡着了。”

“不,李村东不是凶手,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你认识?”

我向车窗外望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景色已经看不大清楚了,只能看见远方高耸的连绵起伏的大山隐藏在浓雾——也许那就是逃犯藏匿的地方。突然间,我觉得路边闪现出了一抹熟悉的黄色,我转头看去,竟发现火车上那件米黄色的大衣出现在了路边,我看不清他的面部,但一瞬间,那张满脸横肉的凶恶的脸立刻浮现在了我的脑海。

“很简单,”昭说,“她表姑和我姨妈是一个村的村民啦,而且她表姑父就是东村的村长呢!”

“啊?”我吓了一跳,“那这个杀人犯会不会跑到我们这里来?”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莉莉姐问他。

“还用问么,一定是凶手拿走的!”新娘的哥哥叫出声来,“一定是在莉莉和刘焱离开之后,有歹徒闯了进来,袭击了阮宏图,拿走了宝石!”

“啊?你的意思是……”

“小点声成不?我要午睡呢!”一个声音从我的上方传来,原来是在上面睡觉的阿宇,“昭不要再叨叨你那无聊的推理术了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听我爸说了才知道程老师居然是凶手这件事。”

说着,程老师一只手拉开了书桌的抽屉,从取出一只精美的小盒,打开盒,里面十分小心地摆放着一枚精美的心形项坠,那造型和图案与我手上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颜色从浅粉色变成了淡蓝色。

“方宏光没有杀人!”这一次,老师的语气回复了那种坚定。

交换!我脑再次浮现出了这个字眼。

“没什么,”程老师淡淡地说,“只是说以后上了大学,可能就没有机会也不太合适再回来帮我做这种工作了吧。吃午饭的时候我问他哪天走,他说是今天早上的车。然后我提出要晚上让他到我家来,给他践行。而且我家离火车站比较近,从这里出发也方便他乘车。”

“是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因为遇到一点情况,所以没有来得及。”

“多亏了乡亲们的帮助,我们好歹挺过来了。”

那女一听,便连声说谢谢,还差点要对他鞠躬磕头的,把林寒吓了一跳,好在孔和荣及时扶住了她,让她坐在了沙发上,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岂有此理,难道本大小姐的身体健康就不是正经事了?我猜你的脑里除了案情就不会有什么正经事了吧?”

“这……那你的意思?”

“各位学长,”等到大家都停下来看着他的时候,他开始继续说,“请你们稍安勿躁。我知道被人指认为凶手――无论是不是真的,都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英才的推理很顺理成章,虽然没有证据,但你们的确因此而有了嫌疑,所以,希望你们不要生气。我们虽然说得有点尖锐急躁了,但毕竟是为了案件的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以及此案所牵涉到的方宏光学长的人身安全考虑,没有故意陷害你们的意思。”

“是谁害死她的,你也不知道吗?”

“你说的没错,否则我也不会知道他是凶手了!”

“这是怎么回事?”昭问王晓娜,“你不是说那个符号是他们俩项坠上的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昨晚我打着伞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就在学校东边院墙外的街上,虽然在雨,看不太清楚,但隔着那排榆树我仍看到男生宿舍这边是漆黑一片,阳台没有亮灯。时间我记不清了,不过大概是十点二十左右吧。当时一个闪电,把宿舍楼都照亮了,我突然看见有一个人正顺着宿舍阳台的一侧,相当于排水管的那个位置在爬着!”

“这件事和胡老师本人无关,是她弟弟干的,不是吗?”

在这空当,我朝屋内望了望,只见里面出奇的肮脏,而且凌乱,所有的空位都被塞满了演草纸、练习册和吃剩的一次性盒饭或者方便面碗。我看得出来,的确不会有人愿意和他共用一间寝室的。

“啊,听说之前就有人向迟校长反映,要学校修好窗,并且给宿舍装上攀爬的防护栏,”冯峰一边摆弄着手的手机一边对我说,“可是校长一直嫌麻烦没有装,现在出了事,有家长在和他理论,说如果防护到位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小偷进宿舍,保安也不会被杀了,而且有这件事也引起了对学校保卫工作的质疑。”

“早就走了!大晚上干什么去了!”

英才说的一点都没错,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一些,是用小刀刻在树干上的。

她仍只是摇头,不过与其说是摇头,倒不如说是她的头在发抖。

“哪能有什么不对劲呢?学校管得这么严,超过点回宿舍都要点名批评的,只不过刚开学,对你们高一新生没有要求。但是今天晚上天气这么差,大家都回来的很早。”

“学长,在警察来之前一定要保护好尸体和现场的原貌啊,可能会有什么对破案有用的线索,随便破坏现场――啧啧,实在是太糟糕了。”身材瘦高的昭一边说,一边出现在阳台。

“你在对我说话?”我惊讶地问。

“你们怎么也在这!”石林海惊讶地看着我们,“是薛先生报警了,说有人要杀他!”

“杀他?”孔玥琳大声叫道。

“对,”薛明坤恶狠狠地说,“有人想用花盆砸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