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哪！”孔玥琳用力抬起腿踢了昭一下，“干嘛非要在最后关头才冒出来，嫌不够刺激吗？你早干嘛去了，我被他弄死你很开心吗？”
警察们互相看着，似乎并没有放下枪的意思。
这时，孔玥琳也跑了上来。
“那支笔，就是你昨晚上山要找的那支笔吗？”
“你还是在怀疑那天晚上十点钟在村的几个人吗？”
“我想你是知道的吧，于春山和美晨姐的事情。”
“啊，至少还是有点关系的，不过既然手镯出现在了现场，应该就可以说明，他到过山神庙而且见过美晨姐了对吧？”
“看来就是这样了，”他点点头，“从村东的水井走到山神庙，无论如何也要将近二十分钟，再回去的话，因为一路上的坡陡不是很陡，应该也差不多。至于从村东到村北或者村南，那一定要走十分钟才能到达。”
“我是说，你今天有到村东买东西吗？”
说着，洪警官抬起了死者的左手——那只手，是如此的白皙，不，应该说是惨白，那纤细的手腕上有一道清晰的擦伤，而上面那块精美小巧的女士手表则已受到了重创，表盘上的玻璃都已经满是裂纹了。可以想象，冰冷的潭水就是从这些裂缝渗进了表，以至于当这只手被抬起来的时候，还有水滴不断从里面流出来。
我转头看了看昭，他还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我睡前的姿势。
“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洪大淑，”昭说，“你确定李村东还在这个山里吗？”
“你干嘛呢，大清早站在路间发愣？”她问我。
“于春山，”乔志强说，“你给不了美晨需要的东西，你还是趁早死心吧！美晨，我们走。”说着，他搂住了汪美晨的肩膀。
“有什么巧的，我看，她们是串通好的吧。”
“啊，你来的正好，”他兴奋地跟我说，“我刚在网上看到个最新的新闻，说是有个杀人犯在抓他的警察眼皮底下逃走啦！”
“只要我们能回答，一定告诉你。”堂兄说。
“怎么，你不知道么，我还以为你把宝石送给刘焱了呢！”
“怎么样，是什么东西着了？”堂兄问。
“他要是不学，却会在信封上用这么绉绉的‘吾弟嘉铭亲启’，那才是有意思的事呢。”
“对了，他最后给你发了短信吧？”
老师没有立即回答，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来，对我们说道：“我就是方辉！”
“这恐怕就要问老师了，”昭说，“如果他还没有自杀的话，否则，那恐怕我们也就只能找到他的尸体了。”
“没错，绳当然还是阳台上的绳，只不过用那个阳台上的绳勒死他并不现实，但用阳台上的绳勒死他却不是个问题！”
“老师您昨天见到学长是什么时候？”
“喂，你好。”我听到了程老师那威严有力的嗓音。
“对，我就是刘世安。”说着，他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哥死得早，否则的话，这么多年后再看到你，他不知得多高兴呢。”
“我来的时候看她站在我们大门口，觉得可能有事吧，就带她进来了，外面多冷啊，她还穿这么少。”
“不，我请别人。”他笑了一下。
“我们姑且认为在保安转过身的时候他就开始准备了，但是真的来得及吗？首先要把挂在上面的衣服拿开，然后解下绳的两端，并且显然这种绳结都是不大容易解开的死结，高度也不低，何况就算是之前已经被他换成了活结，他又如何能在做了这么多之后还能赶在胡晓磊从A区的阳台门出去之前就追上他并杀死他？你觉得一个查房的保安在这样一个漏风漏雨的阳台里会乐意久留吗？他必然是很快地朝A区走去吧。你不觉得如果事情是像你所描述的那样，那凶手事实上根本就来不及在胡晓磊离开之前做这么多事情并追上去杀死他吗？”
“不是吗？你们的伪装被我撕破了吧！”
“你提她做什么。”
“是的，我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了，以及他的诡计我也知道了！凶手是他的话，他一定是要陷害方宏光的，那么现在方宏光一定是被他藏了起来，只要我们当场戳穿凶手的面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英才摇了摇头。
“我的职责就是查清事实的真相，你知道的，”他说，“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怕一个人受到伤害吧！”
“算了，我看这事根本就瞒不住你了！”吕老师叹了口气，“胡老师……其实她是个很好的人，事实上，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她随也是当老师的母亲长大，而弟弟随父亲长大。可是她父亲酗酒成性，最后也死在了这个恶习上，而小磊因为一直跟着父亲生活，也是一身毛病，游手好闲。胡老师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就这样堕落下去，才求校长给他一个保安的职位，也算有个稳定工作。可是谁知他这么不争气，死性不改……其实方宏光那件事一发生就有人怀疑了，但是碍于胡老师的面，加上受害者自杀，方宏光又没什么反应，也就那样过去了。当胡老师得知小磊被杀之后，第一反应就想起了当年那件事，你们应该也知道吧，昨天是那件事发生整整一周年……”
“人都死了还派人来羞辱我是吧？我跟你拼了！”他把手的练习册向后扔去，伸过一双青筋暴露的手就向我扑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昭已经上前一步推开了他。
“就是在外面看！你吃完了？”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像呢。”我说。
“会不会是别处飘来的种。”
“对了，她的证词还没有说完，”昭说，“关于她看到的在我们宿舍楼排水管上的坏人，我觉得该去问问她。”
“昭，是你啊，下午帮我抓偷车贼的那个学生！”
眼前的景象令我惊呆了，想象一下我不久前还憧憬着美好的校园生活，顷刻间一个保安冰冷的尸体就躺在我的面前，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更何况，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死亡的人――一具死于非命的尸体。
至于与我呈对角线的1号床的主人，迄今为止只是下午的师生见面会上露了个脸，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据阿宇说，他似乎也是昭他们的初同学，直接升上来的。此外，爸爸好像是某个大公司的大老板，家里相当富裕，这一点仅从他价值不菲的床单、台灯之类便可见一斑。这位富家公不仅人长得精神，而且穿着什么的也很时髦，据说很受女生欢迎。此外，他还有一个奇怪的毛病，那就是，他名字叫做唐志，但大家都叫他“英才”，而原因却只是“他喜欢”。
“偷偷溜进化学实验室？”我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