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警官!”这时,我鼓足勇气说道,“他可能是怕你们开枪才让你们扔掉手枪的,说不定他真的是想要坦白的啊!为了人质的安全,你们是不是先听听他怎么说比较好?”

“是李村东。”杨枫站在我的身后,简短地说。

“昨晚你真的没有看清拿着提灯去山神庙的人是谁吗?”

“就是因为他太明显了,才惹人怀疑,”昭打断了我,“大家都认为上山只有这一条路,它很好,如此的方便,谁在上面走都完全不费力,可是,如果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路,大家甚至都不会花点脑力去思考一下它的存在了!”

“汪老伯人呢?”昭问,“还有,你为什么会有汪家的钥匙呢?”

“是一副手镯出卖了他,那东西据说是于春山他娘临死前留下说要给未来儿媳妇的东西,看上去还挺珍贵的,也可以算是传家宝吧,而因为于春山之前一直跟汪美晨十分要好,所以是早就准备在娶她的时候送给她的,可是事与愿违,他们俩最后还是分手了,所以这东西一直都没有送出去,据他爹说,这东西之前直到前天晚上还一直放在于家,而今天早上,我队里的一个小伙在水潭附近的树丛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我在计算凶手回村所需要的时间!不过这也使我的推理陷入了僵局。”

“真是正义凛然啊!你在这山神庙里做什么,难道你从这庙里看出什么了?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二哥就躲在这庙里吧?”

“我不相信她会带着一块坏成这样了的表出来,”洪警官说,“看起来是在与凶手的搏斗,这块表被打坏了,所以指针就停在了案发的时刻,当然,这与我们推断的时间也并不矛盾。”

天哪,我在想些什么东西啊,我打了自己一下,一边责怪着自己居然在二十一世纪还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这里明明被草丛挡住了,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地确定准确地点?”

“是的,消息已经被一些多事的记者传出去了,杀人犯逃跑毕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如果三天之内还不能把他抓到,有可能就会引起更大的恐慌,警方也会承受更大的压力,说不定省里都会来人,到那时我们就难办了。”

“想问题?”

“春山,你别这样……”汪美晨开始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没有成功。

“是的,倒是你,怎么只有一个人?局长大人会放心你一个人走东村的夜路吗?某非是你早就知道我要回去,所以不会缺少旅伴吧!”

昭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是懒洋洋的,仿佛全世界跟他都没有太大关系,除了偶尔发发小牢骚,或者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保持自己的推理能力顺便挖苦别人,就做不出什么正经事,可是一旦碰到什么案件或者其他奇特的事情激起了他的好奇心,那他就马上两眼放光,比任何人都活跃,有时甚至不顾个人安危,居然敢徒手冲向手持利刃的凶恶劫匪,这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我也曾多次提醒他要注意人身安全,可他却笑着对我说:“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当事件发生的时候,这些谨慎的考虑就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看到昭的这句话对于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莉莉姐仿佛一颗弹,她的手一抖,手的咖啡杯也掉在了地上。大家都没有做声,昭还盯着莉莉姐,而莉莉姐只是低着头。

“是的,小晴离开之后刘焱才来找我的,当时我刚要换衣服,项链就放在桌上,留下阮宏图看守我们就出去了。”

我们马上跑过去,居然惊讶地发现仓库的角落里放着一捆很粗的发烟筒,打开了的盖丢在一边,那一股黑烟就是从这筒里发出来的。

“你是怎样做到的?”

“诶?最后不是昭给你发短信报的警吗?”我吃了一惊。

“那枚项坠,莫非就是……”英才说。

“至少真相已经大白,”英才说,“凶手就是方宏光!”

“你的意思……”

“他去找您,除了临行前的告别,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嗯……”昭低头想了一下,“嘉铭,先把程老师的电话给我!”

刘队摇了摇头,转问道:“你父母亲呢,他们还好么?记得当年大哥跟你们家还是常有来往的呢。”

不一会儿,公安局值班室的门开了,那抱着孩的女跟在孔和荣的身后走了进来。外面是寒风刺骨,屋里倒是十分的温暖。值班室内有两个男警察,一位有三十多岁,坐在木质办公桌后面的扶手椅上,表情严肃,正看着手的一叠件;另一个有二十几岁,戴着黑框眼镜,坐在门边的长沙发上,室内角落里放着一台17寸黑白电视,正在播放的是新闻联播。

吃完主食,我们又看着一杯雪顶咖啡和一盘水果沙拉一点一点从我们眼前消失后,我们的孔大小姐才舔了舔嘴唇开始说话。

“当然是系在阳台的晾衣架上……”

“你可不要后悔!”英才说。

“不错,我晚上是在寝室,但这也不能够说明我跟案情有关。”

“杨猛!”

“最近你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有印象的话,我怎么会没有感觉。”

“我了解你的担心,但是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想,很可能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如果你的猜想错了,那么你的沉默就有可能造成某些难以预料的不良后果,这你想过吗?如果他是无辜的,我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我猜,您是在为了胡老师着想吧。据说她很有希望当选下一届副校长,因此如果他的亲弟弟在学校做出过令人所不齿的坏事,一定也会对胡老师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对不对?”

“别哭了!”昭吼道,吓得我一愣,地上的人也停止哭泣,抬起头看着他。

“案发现场?不是已经被警方封住了吗?”

“外面就是马路了,我们不必再看下去了,赶快回宿舍吧!”

“确实很突兀呢,”昭说,“在这里出现这样的一棵树,你怎么看?”

“怎么了?你没事吧?”警察问。

“让一让!”一个声音叫道。大家立刻配合地闪出一条路来,原来是我们的宿舍管理员刘大爷上楼来了。我们看到他时,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正在发抖的女生。刘大爷五十岁了,身体还算硬朗,但满脸的皱纹、斑驳的白发和略驼着的背显示出他确实不能不服老了。华荣学的宿舍,每一栋宿舍楼里都有一个门卫,他是男生宿舍B栋这边的。

“刚才打过110了,”尸体旁边几个学生的一个站了起来,我才看清他就是上午曾和方宏光扭打在一起的刘刚,“由于下雨,警察要过会才到。”

啊,头痛,我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

“那……”我终于明白了,“那项坠真的不是我的,我想,那应该是学长掉的!”

“你不相信也没有用,因为事实就是事实。方宏光这家伙只是表面上像是好人样罢了,拒不接受学校和市里的各种物质奖励,对外宣称要捐到西部去,不过是一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手段而已,骨里可——”

“给我住手!”那保安怒不可遏地大吼着,“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一路上,方宏光学长给我讲了好多关于学校的事情,我听得起劲,便不停地追问,然而我发现,似乎有许多事情是学长不愿意提及的,每当触碰到那些话题时,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思绪似乎也不在我身上,常常会低头不语或默默眺望着远方,眼依稀流露出哀伤的神色,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才存在。

“你有没有注意到,在传说,那天下了雨,而在美晨姐被杀害的当晚,也下了雨?”

“这……或许是的……”

“还有李村东!你没有发现他身上是湿的吗?可是今天并没有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