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北?”洪警官说,“就是年前逃亡的抢劫杀人犯吗?”

“怎么可能没事!”孔玥琳大声地喊着,“我刚才差点被他勒死了!他还要用刀杀我——”

洪警官低头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好,我们姑且相信你一次,大家先把枪放在地上!于春山,你可不要想跟我们耍花招,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他就是李村东?”我说,“我没有听错吧,我还以为他是李村北呢。长得好像我之前见过的黄衣人。”

“我的确没看清,我想我不可能看清的,除非我走近去看,但你知道,深夜在山上接近身份不明的人是危险的,更何况我需要赶回去,我不是个喜欢探险的人。”

“不为人知的路?那是什么?”

“大叔他在邻居家呢,”乔志强说,“他昨晚家里招了贼,乱成一片,美晨又被害了,他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一直半昏半醒的,所以就让我替他回来收拾收拾屋,顺便也整理一下美晨的遗物。警察昨晚已经检查过了,没必要再‘保持现场’啦。”

“啊——”昭叫了一声,“那是在靠近山神庙的那一边,还是远离山神庙的那一边?”

“这怎么说?”

“当然不可能,”昭回过头,轻轻挥了一下手,说,“这个庙空间就这么大,根本就没有一点藏人的地方啊!说起来,你今天到过村东吗?”他话锋一转,很突然问道。

“毫无疑问,”昭说,“这里有一些挣扎的痕迹,不过美晨姐应当不是凶手的对手。”

又或者是幻觉,我怎么了?

“是草丛啊,嘉铭!你看到边上的草了吗?这里的草跟附近的都不一样,有很多明明很茁壮的草茎全都倒下了,很明显它们是被某种很重的东西压倒的,一个拖着重物的人从这里走过,而重物就是尸体,嗯,实在是很明显,太明显了,嘉铭!”

“不过,”杨枫说,“你觉得搜山真的有用吗?”

“嗯,我刚才遇见一个怪老头,长得挺吓人的,说话也奇怪。”

“于春山!”乔志强似乎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同时快步走上来,用力将对方从汪美晨身边推开了。“差不多就行了,啊!别以为你原来跟美晨好过,现在就可以在这得寸进尺!现在美晨跟你没关系了,要不是看在你从前对她还算不错的份上,我早对你不客气了。你以后最好老实点,下次要是再敢对美晨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不留情面!”

“诶呀,被看穿了~没错,表姑说了你也会回去的。”

我手拿着那封写给昭的信,信封的款式很旧,颜色也很暗淡,但上面的字体很娟秀,看来是女性的笔迹,而寄信者的名字――尚柳――也证实了我的看法,这个人是谁呢,是学生吗,为什么给昭写信呢,是不是真的有特别的事情找他帮忙?我继续往下看,发现寄出的地址是一个叫“重山县山南镇东村”的地方,想必应该是从农村寄来的信吧。虽然我知道昭有些名气,但总不至于……算了,有什么问题待会儿就知道了,在这里胡乱猜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莉莉姐在躲避昭的目光。

“你是说宝石不是刘焱拿走的?”

“这是谁的恶作剧!”堂兄生气地说,“太过分了!”

“说来也简单,这个人姓徐,又称你为‘吾弟’,我又知道你是独生,那么看起来就应该是你的堂兄或堂姐,加上这么粗放的字体,我可不愿发现写出它们的会是一位女性。”

“想什么呢,他好久都没给我发短信了,从我们那天午离开西餐厅后一直都没有。”

“那是方辉和冯娟结婚时,方辉订做的,大家会以为这对项坠原本就是方宏光和袁洁的,恐怕是因为那首字母的巧合吧!这项坠虽然不怎么昂贵,做工却还算是细腻,母亲临终之前将它留给了小洁,希望如果方辉还活着的话,可以凭这枚项坠与女儿相认吧。可是,一个意外,却使本可以顺利相认的父女二人擦肩而过,而到了方辉知道袁洁就是自己亲生女儿的时候,她已经……去了天国……”说到这里,老师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而此时,他发现没有看到女儿遗书的深爱着女儿的那个男孩竟然打算为女儿报仇,计划要杀死那个害死女儿的家伙。于是,方辉这个罪孽深重的父亲阻止了男孩,亲手杀死了那个死有余辜的家伙!”说完,书房又陷入到一阵沉寂之。

“没有……”老师轻声说。

“对,凶手自己拿了一根绳!这是一次狡猾的交换!凶手自己带着绳,就不再存在拿绳方不方便的问题了,他只需趁机用自己的绳杀死胡晓磊,再解下阳台的绳,把他吊上去就可以了。”

“没什么事情啊,只是后来我提到开学要整理实验室,于是他就强烈要求临走前再最后帮我整理一次,说以后……”程老师停住了。

是的,我们忙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给程老师打那个早就该打了的电话呢。

“他们早就不在了,”冯娟低着头说,“十年前那场矿难的事情您也有听说过吧?”

“随便坐,别客气。”孔和荣说着,但那女还是十分拘束。

“拜你所赐,我今天的卡路里摄入又超标了。”她对昭说。

“没错!实际上,昨晚在到达现场之后,我已经提出了这个问题,只不过我还没有答案。我知道,胡晓磊昨晚进入阳台以后就没有再出来,那么凶手是如何在他还没有离开阳台之前就解下绳勒死他的?他当然不可能是当着胡晓磊的面解下的绳。”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杨猛一边喊一边挥舞着拳头,“否则老不客气了!”

“那么,袁洁学姐呢?”

杨猛?住在B425的那个夜不归宿泡网吧的复读生?钱海峰学长的表哥?到现在我还未曾谋面的人?为什么会是他?英才怎么会知道?在这一连串问题在我脑刚刚形成,我还未来得及思考的时候,昭说话了。

“我觉得不像是错觉,我总觉得有另一个人也给了我这种相似的感觉。”

“好,”王晓娜低下了头,指尖轻轻抚摸着琴键,“你问吧。”

吕老师没有说话。

“快二十岁的男人了,还当着学弟的面坐在地上像三岁小孩一样哭哭唧唧的,你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我说的不是进到里面看,而是在外面看!在里面我昨晚已经看过了,大概没有什么新线索了。”

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刘大爷都已经睡下了,还被我们给叫醒开门,于是我们被他批评了一番才被放进楼里。

“什么怎么看?”我才回过神来,“我觉得在这里种一棵这样的树还是别有一番意境的。”

她不回答,只是不停摇头。

“小胡死了?我的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居然是他。”我听到有学生在一旁窃窃私语,大概是高年级认识他的人。

寝室里朝北通往走廊的门和朝南开向体育场的窗正好相对,间是过道,两边各有两张床铺。我的床位是4号,靠着门,与我的床以过道相隔的对面就是昭的2号床,此刻,他正埋头在写字台前写着什么东西,我刚睡下时隐约记得他说要写关于今天私自偷偷溜进化学实验室看试剂的“实验报告”。

“学长?什么学长?是当时打架的两人之一吗?”

“算了,你就少说几句吧!”阿宇说,“你又没有证据。”

看见保安在场,也许是已经出够了气,刘刚便不再行动。我赶紧把倒在地上的方宏光学长扶起来,发现他的嘴角被打破了,衬衫的领口也被扯开。

“我只是独自一个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