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人知的路?那是什么?”

“关于于春山的,应该不算什么新情况了,尤其是对于志强哥你来说。”

“啊——”昭叫了一声,“那是在靠近山神庙的那一边,还是远离山神庙的那一边?”

“几点了?”他问。

“当然不可能,”昭回过头,轻轻挥了一下手,说,“这个庙空间就这么大,根本就没有一点藏人的地方啊!说起来,你今天到过村东吗?”他话锋一转,很突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昭问。

又或者是幻觉,我怎么了?

“嗨,”我无奈地追上他,“你偶尔也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吧?”

“不过,”杨枫说,“你觉得搜山真的有用吗?”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半天也没有缓过来,这个老头是什么人?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城里来的妖孽说的是谁?报应指的又是什么呢?我正想着,突然有一只手从背后用力地拍了我一下。

“于春山!”乔志强似乎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同时快步走上来,用力将对方从汪美晨身边推开了。“差不多就行了,啊!别以为你原来跟美晨好过,现在就可以在这得寸进尺!现在美晨跟你没关系了,要不是看在你从前对她还算不错的份上,我早对你不客气了。你以后最好老实点,下次要是再敢对美晨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不留情面!”

“我这是姨妈的召唤啦,写信来要我回村看她。”

我手拿着那封写给昭的信,信封的款式很旧,颜色也很暗淡,但上面的字体很娟秀,看来是女性的笔迹,而寄信者的名字――尚柳――也证实了我的看法,这个人是谁呢,是学生吗,为什么给昭写信呢,是不是真的有特别的事情找他帮忙?我继续往下看,发现寄出的地址是一个叫“重山县山南镇东村”的地方,想必应该是从农村寄来的信吧。虽然我知道昭有些名气,但总不至于……算了,有什么问题待会儿就知道了,在这里胡乱猜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那么是客人吧!”英才问。

“你是说宝石不是刘焱拿走的?”

“我们也去!”昭对我说,说完,他放下碗筷第一个冲了出去。

“说来也简单,这个人姓徐,又称你为‘吾弟’,我又知道你是独生,那么看起来就应该是你的堂兄或堂姐,加上这么粗放的字体,我可不愿发现写出它们的会是一位女性。”

“可能吧,我觉得对于这件事,他似乎有点自责。”

“那是方辉和冯娟结婚时,方辉订做的,大家会以为这对项坠原本就是方宏光和袁洁的,恐怕是因为那首字母的巧合吧!这项坠虽然不怎么昂贵,做工却还算是细腻,母亲临终之前将它留给了小洁,希望如果方辉还活着的话,可以凭这枚项坠与女儿相认吧。可是,一个意外,却使本可以顺利相认的父女二人擦肩而过,而到了方辉知道袁洁就是自己亲生女儿的时候,她已经……去了天国……”说到这里,老师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而此时,他发现没有看到女儿遗书的深爱着女儿的那个男孩竟然打算为女儿报仇,计划要杀死那个害死女儿的家伙。于是,方辉这个罪孽深重的父亲阻止了男孩,亲手杀死了那个死有余辜的家伙!”说完,书房又陷入到一阵沉寂之。

“可是……”我说,“我还是难以接受。”

“对,凶手自己拿了一根绳!这是一次狡猾的交换!凶手自己带着绳,就不再存在拿绳方不方便的问题了,他只需趁机用自己的绳杀死胡晓磊,再解下阳台的绳,把他吊上去就可以了。”

“您能详细说说吗?或许我们可以从找出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是的,我们忙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给程老师打那个早就该打了的电话呢。

“嗯,我大哥是个热心肠,”想起自己的哥哥,刘队也是感慨万千。

“随便坐,别客气。”孔和荣说着,但那女还是十分拘束。

“嗯,有饭局。”

“没错!实际上,昨晚在到达现场之后,我已经提出了这个问题,只不过我还没有答案。我知道,胡晓磊昨晚进入阳台以后就没有再出来,那么凶手是如何在他还没有离开阳台之前就解下绳勒死他的?他当然不可能是当着胡晓磊的面解下的绳。”

“不是吗?比如假想胡晓磊为了检查窗之类的?要不然你就是装成一个奇怪的人,这样即使有人发现了在爬楼的穿浅色衣服的杨猛,他也可以证明凶手是另外一个穿深色衣服的人呢!这也说明在你跟你表哥早就事先串通好了!”

“那么,袁洁学姐呢?”

“同学们,”他神秘兮兮的看着我们,“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觉得不像是错觉,我总觉得有另一个人也给了我这种相似的感觉。”

“你能答应我,不告诉别人吗?”片刻,王晓娜以一种央求的目光看着他。

吕老师没有说话。

“不……”我的声音小的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我说的不是进到里面看,而是在外面看!在里面我昨晚已经看过了,大概没有什么新线索了。”

这条路隐藏的很好,而且果然很不好走,要经过一道沟和一个陡峭的坡,走了十分钟之后我才看到隔着铁栅栏的外面灯光如昼的马路。

“什么怎么看?”我才回过神来,“我觉得在这里种一棵这样的树还是别有一番意境的。”

我完全想不通,这家伙明明知道我的手上就有一个有这样图案的项坠,却不说出来,还在这里装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这一次的案件不那么“无聊”,所以他打算做些什么了?可是,他究竟打算做什么呢?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胡死了?我的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据说那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四楼――高三和复读生所在的楼层――的阳台,我们到B425附近的时候,先到的学生们都神色紧张地分开站在走廊的两侧,有的人还躲在自己的寝室里向外张望着。通往阳台的门开着,阳台的窗向外开着,窗外的狂风在不停地呼啸,仿佛是什么魔鬼凄厉的惨叫;远处的阴云遮住了天空,黑色的天幕时而会被白亮的闪电劈成两片;高大的榆树也屈服与暴风,任凭其疯狂地摇晃着自己的粗壮的身躯;可怜的窗也被怒吼的狂风吹得摇摆不定,不时地与墙发生碰撞,发出阵阵沉闷的响声;阳台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从外面吹进来的可怜的树,而且地面的央大摊泥泞的积水,靠近B区的窗旁倒着一把残破的椅――大概是谁不要了丢在那里的,被用作上吊的踏板了;阳台上原本为方便学生晾晒衣物而固定在墙上的铁架上,除了两件晾在那里却早已湿透的衬衫,还栓着一根麻绳,绳的下端被人解开了,随着外面吹进来的风雨摇晃着在空。

寝室里朝北通往走廊的门和朝南开向体育场的窗正好相对,间是过道,两边各有两张床铺。我的床位是4号,靠着门,与我的床以过道相隔的对面就是昭的2号床,此刻,他正埋头在写字台前写着什么东西,我刚睡下时隐约记得他说要写关于今天私自偷偷溜进化学实验室看试剂的“实验报告”。

“你当时在场?那你怎么不直接帮人家捡起来?”阿宇质问。

“算了,你就少说几句吧!”阿宇说,“你又没有证据。”

“你!——”那女生生气地说,“就知道帮着外人欺负我!”

“我只是独自一个人哪。”

“能如何就如何,你暂且就把于老伯的鬼话全部当真,过去验证一下也好,看看那药厂是如何破坏了风水,激怒了山神的。”

“那你呢?”

“我需要解开最后一个困扰我的问题,如果我去奔走调查,就难以静下心来思考了!我觉得我的思路已经快要接近终点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好的,交给我好了,你身体才刚复原,还是不要到处跑来跑去的好啊。”

“你一个人去呀?”孔玥琳说,“要不我也跟你去好了,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要不是腿脚慢怕拖你们后腿,我也想帮忙呢!”杨枫说。

“不必麻烦了,”昭说,“杨枫哥你已经是功不可没了!你可以去休息或者忙你自己的事情了。调查山北和药厂只是本案一个很小的验证性部分而已,不用兴师动众的啦。那么,你们快出发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这样我的大脑才能冷静而不受影响地运转。”

“你一个人吗?”我有点担心地说,“你该不会一个人去冒什么危险吧?你别忘了你的身体——”

“没事的,”昭说,“我心里有数,你们快走吧。”

于是我也就没再多问什么,跟孔玥琳一起朝村北走去了,而我回过头来,正看到昭正操着双手,低着头在村东的水井房附近转,而杨枫已经径直回村长家去了。

我们到村北路过于家和汪家的时候,只看见于老伯正独自一人坐在院里,不停地抽着手里的烟袋锅,嘴里还叨叨咕咕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等到他抬起头看见我们两个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就冲我们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