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是知道的吧,于春山和美晨姐的事情。”

“就是于春山啊,完全不出我的预料,就是他把汪美晨约出去的。”

“看来就是这样了,”他点点头,“从村东的水井走到山神庙,无论如何也要将近二十分钟,再回去的话,因为一路上的坡陡不是很陡,应该也差不多。至于从村东到村北或者村南,那一定要走十分钟才能到达。”

“怎么能不提呢?”李村南走进了一步,并把一只手搭在了昭肩上,“我就不信了,每次我家出事你都会出来凑热闹,这一次你是不是又想大显神通把我二哥捉拿归案?”

说着,洪警官抬起了死者的左手——那只手,是如此的白皙,不,应该说是惨白,那纤细的手腕上有一道清晰的擦伤,而上面那块精美小巧的女士手表则已受到了重创,表盘上的玻璃都已经满是裂纹了。可以想象,冰冷的潭水就是从这些裂缝渗进了表,以至于当这只手被抬起来的时候,还有水滴不断从里面流出来。

我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听得见窗外夜雨的声响,是梦,一场噩梦……

“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上面下的命令,今天搜山。”

“你干嘛呢,大清早站在路间发愣?”她问我。

汪美晨被对方抓住,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转头也完全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轻声的说:“放开我,春山……”

“有什么巧的,我看,她们是串通好的吧。”

“哦,那我就放心了,代我向他问好,祝他早日康复啊。”

“只要我们能回答,一定告诉你。”堂兄说。

“可是当时太着急了,而且我想我只是把他送上车而已,很快就能回来。”

“怎么样,是什么东西着了?”堂兄问。

“那你是听谁说的?”

“对了,他最后给你发了短信吧?”

“那孩……”王晓娜说,“就是学姐吗?”

“这恐怕就要问老师了,”昭说,“如果他还没有自杀的话,否则,那恐怕我们也就只能找到他的尸体了。”

“你说啥?”

“老师您昨天见到学长是什么时候?”

“啊!”昭一下站了起来,“上午吕老师好像说,今天下午袁洁学姐的父母要去程老师家来着。”

“对,我就是刘世安。”说着,他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哥死得早,否则的话,这么多年后再看到你,他不知得多高兴呢。”

对方轻轻点了点头,说:“警察同志,我是有事……”

“不,我请别人。”他笑了一下。

“是关于‘绳’?”

“不是吗?你们的伪装被我撕破了吧!”

“没错!”杨猛说话了,“你说的不错,昨晚我确实不在宿舍,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明人不做暗事,昨晚的情况就跟你说的一样,我也确实是从二楼的窗出的宿舍。”

“是的,我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了,以及他的诡计我也知道了!凶手是他的话,他一定是要陷害方宏光的,那么现在方宏光一定是被他藏了起来,只要我们当场戳穿凶手的面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是女生吗?”

“我的职责就是查清事实的真相,你知道的,”他说,“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怕一个人受到伤害吧!”

“我觉得这正是我该做的事情,老师您善意的规劝是不能说服我的,您知道,即使您不说,我也可以通过其他途径知道这件事。”

“人都死了还派人来羞辱我是吧?我跟你拼了!”他把手的练习册向后扔去,伸过一双青筋暴露的手就向我扑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昭已经上前一步推开了他。

“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像呢。”我说。

“让我们先来找找那棵树吧,应该不难找到。”

“对了,她的证词还没有说完,”昭说,“关于她看到的在我们宿舍楼排水管上的坏人,我觉得该去问问她。”

“这当然要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开始调查了,不知有人认识这个保安吗?”

眼前的景象令我惊呆了,想象一下我不久前还憧憬着美好的校园生活,顷刻间一个保安冰冷的尸体就躺在我的面前,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更何况,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死亡的人――一具死于非命的尸体。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

“偷偷溜进化学实验室?”我惊讶地说。

“胡晓磊把他看到的都讲了,学校一开始是打算开除方宏光的,但被问及事件经过,袁洁则只是不停地哭,方宏光也傻了一样一言不发,学校想等女生情绪稳定再做最后决定,可没想到第二天有人发现她已经投湖自尽了。由于当事人已死,而且考虑到方宏光学习成绩很好,很有希望在高考为学校争光,所以在他的班主任——也就是程老师的求情之下没有开除,只是记过处分了。不过从那以后,几乎所有的男生跟他的关系都恶化了,尤其是以前喜欢袁洁的人,不时也要主动跟他挑事,但他从没有还手过。”

我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去的时候,刘刚和方宏光二人居然已经撕扯到一起了,此刻,刘刚正一手揪着方宏光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抬起。

他是华荣学的应届毕业生,没错,就跟如今的我一样,正整装待发,将要到大学校园去开启自己的另一段人生旅程。

“我还记得李村南说,‘每次’他家出事你都会凑热闹,难道说,之前他家也出过事,而当时出事的那个人就是这个李村北?”

“我也没必要瞒着你,”昭点点头,说,“李村南说的我七岁破案指出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他和李村东的大哥。他们三兄弟父母死得早,所以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当年李村南还小,李村东虽说大一些,但由于智能比常人要差一些,所以还不如他弟弟,家的重担就由李村北一个人挑了起来。刚好那年村里年景不好,李村北生性就有点凶恶,就干上了抢劫的勾当,最后走上了杀人越货的邪路,不过我当时通过凶器在树上留下的伤痕确定了凶手是他,之后因为警察赶来的不及时,就被李村北逃掉了,他至今下落不明。”

“不过你七岁就能破案还真是……”我说。

“那痕迹太明显了,”昭没让我继续说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要你分析,你也能得出和我一样的结论,那些大人看不出来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分析的能力,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去分析,不去观察,他们连看都懒得看,仅凭臆想就胡乱指认凶手,实在是乱来!”

“那……我看到的人就是这个李村北吗?”我说,“如果真的是他,那时隔年之后他又潜回东村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