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一会,黎江北才说:“小染,我问你,校长最近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你爸不说,你就别问,大人的事,你最好少管。”

此后,她这个部长,就开始跟医院打交道。

两人说的虽是玩话,却也是实。孟荷这日子,就在平淡中多出一份无聊,有时甚至闲得慌,能让她激动的,就是周末等儿子回来。但上大四以后,儿子一月也回不了一次家,要么是参加社会实践,要么就是学生会工作繁忙,得牺牲双休日。听听,才当个学生会的小头目,就这副口气。

可可的表动了动,几乎要开口了,却又嘴一抿,出去了。周健行沮丧地倒在沙上,真是邪门,他哪点得罪她了?想了一会,周健行不甘心,追出来,可可已没了影子!

“一如既往”四个字刺痛了好几个人的耳膜,坐在台下的周健行现,父亲讲出这个字的时候,坐在边上的冯培明吃惊地抬了下头,另一边坐着的楚玉良也惊愕地扬起了目光。可是父亲没理,他简短有力的讲话只占用了四分钟时间,然后就将话筒交给了教育厅厅长。

一听秘书长亲自来接,黎江北只好打消阻止学生的念头,不过他的目光,还是久久地盯着学生们望了半天。这一刻,黎江北的心是沉重的,长江大学是江北省家民办高校,一度成为江北高校界一面改革旗帜。然而,短短几年,长江大学就沦落到如此地步,没有固定校舍,没有稳定的教师队伍,甚至连办学资格也受到质疑。眼下几千名学生借宿在废弃的仓库,过着今天不知明天的日子……

这个六十年代北大的高才生,英国剑桥大学教育学博士,国内知名教育专家,面对澎湃展的中国高等教育,一次次出与众不同的声音。去年召开的江北省两会上,他就以“停止扩招,理顺渠道,以职业教育取代民办高校”的提案在委员界掀起巨大波澜,今年他更是语出惊人,竟然提出国家和政府应对扩招政策负责,对那些花了钱却没有达到培养目标的学生进行限额赔偿。此语一出,整个江北教育界哗然,消息甚至惊动了中央高层。

“政协成立调研组,关金子杨什么事?他是纪委书记,管好就行了。”夏闻天本来克制着,不想火,一听金子杨插手政协的事,火气莫名地就上来了。

“夏老——”舒伯杨叫了一声,难为地立在门口。

“妈——”可可叫了一声,走向母亲。

不能灰心,决不能灰心!可可一边提醒着自己,一边继续在论坛上关注。

完了,一切都完了!本还指望着看爸爸在江大这块大舞台上怎样激地演一场独角戏哩,哪知……

“还愣着做什么,就按夏老说的办。”周正群厉声道。

于公于私,他都要进一步密切跟周正群的关系。

夏闻天感叹一声,接过周正群敬过来的酒。女儿夏雨刚要阻拦,他已一仰脖子喝了。夏雨怪道:“爸,说好不喝酒的,你又贪。”夏闻天冲女儿笑了笑:“别人的酒不喝,正群敬的,一定要喝。”

回到家中,助手小苏说,他博客上有几篇条留,请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