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刚过不久,白天的气候颇为炎热,她裹着这么厚实的被子,也不嫌热。

王伯也有所担心:“我不知道,可少爷之前都叮嘱过了,除非他自己出来,否则我们都不能进去打扰。”

同理,根基浅薄的,还没有正式入门的道童,也不能越阶去修炼高级功法。

新山道人冷哼一声:“练什么功?休拿那一套说辞来糊弄贫道,你快快进去禀告,便说我有急事找他。”

人才,最重要。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打开了。

没事便好。

生死关头,哪里顾得上客不客气了?

咆哮声像在打雷:“竟敢潜入海岱郡行刺,这是要造反吗?”

这一竿子……

只是喝了酒后,当酒意上涌,有了醉意,人平时压抑隐藏住的性情会得到释放,所谓“酒后吐真言”,乃是至理名言。

语气中,隐隐有雀跃之意。

胡子宁的眼光实在太高了。

“大哥放心,对方的行踪已查明,今晚月圆之夜,正好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

陈翰又道:“你打好基础,先练掌法,再练剑法。要练剑法,首先得有一把好剑。但此事急不来,所以剑器的事,暂时无需理会,等差不多了,我再带你去选把好剑。”

回到家中,七妹陈婉气呼呼地说道:“这些秘笈,可是花费了大笔钱财才买到手的,你一向珍之如宝。”

陈有鸟听得震惊了,认为这位堂哥定然是位高手,当即虚心地问:“那你觉得,我这个时候来练武,是否能学得来?”

他过于激动,拍的掌声响亮,引得四周学子侧目而视。其中就包括胡子宁,一对眼眸,竟水汪汪的暗含媚意。

当今王朝国力鼎盛,朝廷大力奖掖读书人,首重功名。是以使得科举风行,人人对此趋之若鹜。哪怕考到老,也要奋力来考。

画眉道:“肯定可以。”

旺财应命,坐在车辕上,拿出一包酱肉干,优哉游哉地吃起来。他不知道陈有鸟带画眉来此做什么,大概是游山玩水吧,读书人都喜欢这一口。

陈有鸟呵呵一笑:“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了得的身份。你回一句,便说我在考上举人之前,不会考虑搬回去的事。”

一听这些问题,孟北流便知他是真下了苦功的,感叹道:“外面你的诗词价格都远超老夫,以你的诗才,动动笔,便有大笔钱财入账,竟还能静心下来读书,实在难得。”

陈有鸟一听,忙道:“又要查,又不能得罪,那怎么办?”

郡城东区,繁华街市,临街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子里。

不过后来,包括孟夫子在内的好几位有名望的名儒大家,都口口声声说此事为真,真得有人持重金在收购陈有鸟的字画诗词,但必须是原作真迹。

阿旺陪着笑道:“阿生,你我共事那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先前是没办法,总得生活,我才会跟了三房。如今有机会,我愿意回来伺候少爷。”

当众要跟一个小辈认错,实在脸皮尽失。但是族长等人已经发话,无论如何,要挽回陈有鸟。如果其只得一个举秀才,还不至于,但加上一个道士,分量赫然不同了。族中出了道士,意味良多。虽然说遇到了事,也能花钱到外面请人。但请的人,跟自己家的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咱们道庭规矩,虽然不比官府那般森然,但也有讲究,不可造次。都督府内,不定期会有事务发布,以及派任人员完成,这个,等于是公差任务,如果指定了你,你就得去做,并做好。”

秀才虽然不怎么值钱,但值钱的是一位举秀才身后站着的人脉关系。再说了,其实陈有鸟的年纪也就十八岁,这个年龄去读书是老了,可这个年纪就有了功名,完全是另一回事。

陈翰态度略好:“有鸟堂弟,根据家族决定,在即将召开的祭祖大会上,你们一房会被剔出嫡系房谱……此事,之前族长他们找你谈过了吧。”

老仆惊喜地问:“真是那小子写出来的?”

老仆一脸愁苦,吩咐车夫驱动马车,辚辚使动起来。

陈有鸟叹口气,一字字道:“胡同学,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

至于这新来的少年学子究竟是甚来历,陈有鸟更无意去打听,瞧对方一脸傲娇的样子,恐怕也不好相与,爱谁谁。

问题是陈有鸟已经被遣返回家,等于断了前程。眼下虽然成为道士,但已经与道场没甚关系了。在道场的人物们看来,陈有鸟纯属于走狗屎运才突破的,潜能早已耗尽。

内庭之上,一位年约花甲的老道盘膝坐在那儿,看着陈有鸟问道。

陈有鸟指着地面的灼黑痕迹,以及残余的一堆暗红粉末:“已经灭了。”

很快,又有几道身影从旁边的房间冲出,正是宋天富和两个手下。

“阴气弥漫,邪祟为祸,但你放心,有本道人在,万事无忧。”

武力,是维护家族安全的重要根基之一,要舍得花钱请人,养人。

宋天富忙说,很快进去,不一会,捧出一把桃木剑:“此剑悬挂在内庭。”又往外一指:“大门额上,还镶嵌了一枚古铜镜。”

跟着宋天富进入庄园,见到一排溜的农舍,又有羊圈、猪栏、牛栏等设施。居中是一个大大的晒谷场,每季收获的作物都会运送到此,进行进一步的加工。

原来是宋家在郡城外面的一座庄园发生了事端,弄得人心惶惶。

陈有鸟稍一思虑,便明白过来:“是否是名声不好听?”

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几岁?

“说得是,陈慕道败光家业,一事无成,连人都跟野和尚跑了,还要我们给他擦屁股,没门!”

王伯抿嘴不言,不管如何,他都不会非议老爷和少爷。

“陈老弟,上车,哥哥带你这郡城的繁华夜市。”

“老师,我现在就写。”

记得当天最初相遇,可没有这抹气息。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