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道人叫住他:“本道到此,可是专程为你而来。”
里面轻应了下。
这样的事,其实旺财也有所耳闻,听到的还不少,有鼻有眼。
所以只要有真功秘籍,只要有机会,具备基本条件的修者几乎都会尝试一番。
吃了闭门羹,新山道人颇为恼火,恨不得直接闯进去,把那厮揪出来。
在海岱郡,陈氏为大族,可与陈氏相等,甚至凌驾其上的宗族,还有好几家呢。各大宗族之间,各自发展,相互角力,充满了竞争,表面见着,或许打哈哈,气氛融洽,可暗地里,没少下绊子,甚至为了利益拔刀相向。
似曾相识……
他原本担心自家少爷的安危,可见到陈有鸟居然更早地回到了,却也不敢询问。
这一片街区,其实已经接近家了,只要再穿过两条街,即可回到宅院。
穿着便衣的督军周仲达一巴掌拍在身边的茶几上,实木打造的茶几登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胡子宁冲他喝道。
一方面,要完成道庭都督府下达的任务,跟胡子宁多加接触,观察;另一方面,胡子宁明早便出发,启程返回京城寿安了。
胡子宁已经上船去了。
众学子从满含期待到垂头丧气,他们都知道胡子宁喜欢诗词,所以想籍此机会来拉拢关系,只要诗作能被胡子宁青睐,便等于有了敲门砖,从此之后,得胡子宁高看一眼,甚至成为入幕之宾。
数位骑士异口同声应道。
陈翰生怕陈有鸟不了解行情,把这份礼给看轻了。
陈婉心里很不平衡,还无法接受陈有鸟的突然崛起。闹了脾气,出门骑马跑了。
陈有鸟点点头:“不错,练武可强身健体,也能御敌。”顿一顿:“陈翰堂哥,我看你身形挺拔,孔武有力,应该武功很不错吧。”
陈有鸟不禁有些恍然:今年的课这就讲完,要放假了?
于是淡然一笑:“说实话,我的确很动心,但诚如刚才所言,我目前的重心都在读书之上,考取功名,当官,也是很好的出路嘛。”
陈有鸟不禁有些眼热起来。
画眉举步便行。
实在不叫人看好。
莫说他们想不明白,作为当事人的陈有鸟都一样处于疑惑状态之中。
陈有鸟听着眼睛都不禁鼓了起来,一时间倒不好揣摩对方言辞的真假。
实在显得假。
没办法,地方偏僻,陈有鸟又不主动说。
王伯眼神放光。
然而如今他有所成绩了,宗族的人就来奉承,哪怕说得再好听,心中始终存在一份芥蒂。
一个道人喝了口茶,慢慢道:“道友莫急,这些事,我们都会跟你交待清楚的。”
闻言,陈有鸟连忙出列:“我正是,敢问二位?”
看见陈有鸟慢吞吞地走出来,陈婉冷哼一声:“有鸟堂弟,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就算你再磨蹭,也得面对现实。”
胡子宁眨了眨眼睛:“我也是觉得奇怪,而且他写出来,毫不在意的样子,居然用此等珍品,交给孟夫子,只换取一点读书的时间。”
“没事,走。”
先前胡子宁一句“我不喜欢女人”,称得上惊世骇俗;论起来,陈有鸟这句“我不喜欢男人”倒显得相当正常。
作为读书人,不好做甚下作之事,于是说些阴阳怪气的言语,冷嘲热讽,全靠三寸不烂之舌。
陈有鸟叹一口气,他现在对于道士阶层的了解不多,又没有师傅可请教,几乎两眼一抹黑,都得靠自己摸索。相比之下,读书考功名反而显得简单多了,毕竟拜了孟北流为师,而且这个领域是以前就有经验的。
陈有鸟吸一口气,迈步进入。很快有一位道童来询问,待听明来意,也不惊讶,带着陈有鸟入内。至于旺财,就没有那份待遇了,乖乖留在外面等候。
满心欢喜。
陈有鸟霍然起身,打开房门,人已经到了外面。
晚饭丰盛,宋天富与陈有鸟上桌作陪。
“公子,怎么啦?”
宋天富不好意思地说:“近十年了,是请一位道士开过光的,足足用了一千多两银子呢。”
陈有鸟下车,抬头观望,见处身在一个庄园门外。
宋家是行商家族,三代无人当官,拥有的田产不多,只得一千余亩,田产的品质也不算好,分布在城外稍远的地方。并在那儿建立了一座庄园,方便打理。
陈有鸟问:“老师,这么宝贵的名额,为何是我?”
这句话成功吸引住了陈有鸟的注意力,连忙问:“什么事?”
八叔公道:“族长,他都十八九岁了,学道不成,又想来读书,根本不着调。如果我们不尽快将他们父子逐出嫡系房谱,宋家人肯定会找上门来讨债,我把话放这了,这一笔五六千两的银子,我绝对不同意帮他们还。”
阿旺哑然失笑:“阿生,你想什么呢?败家容易创业难,你以为事业是那么好做的?”
王伯见他神情淡定,也回过神来:自家少爷能画符,又拜了孟北流为师,绝非寻常少年人所能做得到的。只要做出成绩,有了表现,宗族那边看在眼里,自然会改变主意。
“我的旧作,应该还有十几首吧。”
陈有鸟莫名想起传说中的“龙涎香”来,下意识地贪婪地吸了一口,整个人心旷神怡。
众学子暗暗体味着诗句,脸色肃然。平心而论,这诗算不得什么旷世之作,但意韵悠远,不失为佳作。这可是老师的临场命题,还只用了半刻钟时间,如此一来,就显得非同一般,加分不少,怪不得能坐在前排。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