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皇后和李璟涟都知道,他是在等裴晏。

翌日,太子殿下和信王殿下复又出现于早朝之上。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李盛卧床不起的原因,众朝臣皆是有所耳闻,此刻只用眼神进行无声交流。

“父皇!”裴桓见状,连忙跪俯在地上。

语毕,她冷声唤了阿环转身回屋。

在这个世界上,怕也只有朱雨,才能明白她的心境。

这妇人正是朱二姑娘,朱雨的娘亲。朱大娘由上至下打量了傅箐一番。见面前这人虽是灰头土脸,似是刚从泥地中钻了出来,但身上着的确实是丝缎,而非乡里人穿的粗麻布。朱雨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旧识?朱大娘心中认定傅箐不是善类,以为她是由京城来要人的,忙不迭要撇了手中木盆,慌慌张张往屋内钻去。

果不其然,裴桓的闷笑声从胸膛间震出:“大嫂这是作甚?你这样拥着本王,可别怪本王承受不起。”

傅箐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你即刻启程,尚能在天黑之前寻得朱户。”

武仁昨日呈上来的籍本中,夹着几张从徐府搜出来的密信。裴桓仔细看过,此时还有印象。那信上的柳河河段,跟这石刻上的涣水河段一比照,实则只是其中的一小段。那密信上柳河河段的画法,确实是照着这石刻临摹的。

翌日清晨,她悄悄从刺史府出了门,坐上武陈氏给她找的那一辆马车,随即出发了。

几人从布庄出来,上了当地最有名的醉仙楼用膳。

李璟涟被哄得心情大好,捏着玉指往一绛红纬锦上一点,掌柜即刻会意,命了女工来量衣。

李璟涟拉过傅箐的袖子,将她牵至一旁悄悄说话。

说来也矛盾得很,傅卿若是不识大体大吵大闹的,他心中定是厌恶不堪;可见她这样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又不免气恼。不过这气恼与□□无关,只是男人劣根性作祟罢了。如他这般养尊处优之人,自然是希望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能围着他转才好。

“你大可以大些声,引来你的好夫君看看,他的太子妃是如何被我压在身下的。”

只是那双如蛇般在夜里发着光的双眸,让她一下子认清了他。

李璟涟扁扁嘴,瘫坐在地上,撒泼道:“我没有旁的法子!我只想嫁给桓哥哥……现下赵宁荣又有了身子,我若是不能趁着南下的时日……日后定是再无时机!”

大夫来的时候,傅箐自觉为外人退了出去,只留裴桓和赵宁蓉俩口子和大夫在屋内。

傅箐面上一讪,急急走了。

先前问裴晏的问题,其实可以原封不动地抛还给自己。

阿珠跪在地上,冲面色铁青的裴晏行了跪拜之礼,求道:“还请殿下息怒!太子妃平日素来与阿环感情甚笃,才会莽撞出言顶撞殿下,还请殿下念在太子妃主仆情深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

“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若是不碍着自己的,傅箐也懒得去问,可这赵宁蓉抹眼泪的同时,还不经意地将那眼神提溜到傅箐身上。傅箐饶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道那股飘忽的视线时而落在自己身上。

赵宁蓉刚想称是,裴桓强先一步开口道:“我们兄弟二人是锦城来的茶商,在京城贩完茶后回乡罢了。”

“阿珠、阿环,快来将这几块桂花糕分去吃了。”

傅箐正胡乱想着,身后传来某道戏谑的男声,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郡主是信王的妹妹,他自然会待你好。”

现下李璟涟成了一块烫手山芋,撇也不是,留也不是。李璟涟没了马车,就得差护卫专门送她回去,路上随行一共没几人,届时出了意外,谁来负责?若是几人专门返程送了这李璟涟回去,裴晏现下正处于尴尬的时期,被圣上听了去的话,怎么处置李璟涟尚且不谈,他这太子也算是当腻了;可若是带了她走,在皇后和李将军那儿势必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几人现下正置身乡路之上。路旁没有村庄也没有人烟,只有几排稀稀落落的树,和一驾装饰得甚为夸张的马车。不过这马车,跟浓妆艳抹的李璟涟一相衬,倒也不觉突兀。

似是要有一场大雨。

总结一下,李璟涟是属于妖艳贱货那一卦的。原书作者似是喜欢软萌易推倒那一型的,所以笔下的人物也多为赵宁蓉那样的。傅箐乍一看李璟涟,竟颇觉赏心悦目。

“何清尧自然是良人。”

虽说是来问傅卿,但只怕她和傅志明心中都已有了决断。

傅白氏前几日本是欢欢喜喜做足准备迎接傅卿和裴晏的,等来的却是宫里的小厮来报,说太子妃染上风寒,太子殿□□恤太子妃身子骨,暂不归宁了。虽说娘家是长辈,可太子终究是太子,自然是他说什么大家应什么。傅白氏心中除了失望,更多的是焦急,这傅卿,怎么偏偏入宫的第三天就染上了风寒?

可那赵宁蓉竟然也要一同前去?原书中的安排可不是这样。原里,待裴桓归来时,已是四月中旬了,信王府不久便传出喜讯,说这赵宁蓉怀胎二月有余。这当然是男主裴桓的一大胜利,奉查私盐一事有功,心爱的发妻又争气为他开枝散叶,真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作者还连续撒了好几章小糖饼,将这俩小夫妻“小别胜新婚”的你侬我侬之情渲染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