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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箐呼吸一窒,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那道眼神已经飘走了。只是那种噬人心的力量,仍然胶着在她的身上。

赵宁蓉又话了其他,后因裴桓派让人来寻她,才和二人别过。

在原中,作者曾一笔带过裴桓的童年生活。借着上帝视角,傅箐知道:

傅箐倒是无所谓,睡在哪里不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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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命了!”

皇后拧眉呵斥:“休要胡说!晏儿和信王南下自是为了朝堂之事,你跟着去做什么?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着他们一行人,算怎么一回事?”

“璟涟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这裴晏睡在外侧,她睡在内侧,别说,还真跟个门神似的。以前自己一个人睡时,还总不安稳,担心一睁开眼又会看见那杀千刀的裴桓;相反,和裴晏同床之后,这睡眠质量反而比一个人时还要好上几倍。

傅箐不由得挑了眉:“娘这话什么意思?我这阿姊还挡着我这妹妹的桃花了!”

傅箐心里也暗喜,自己只消推脱说皇后不愿意自己南下即可,裴晏一向孝顺,定不愿意忤逆皇后之意。

她整理表情,转过头来复对裴晏说道:“殿下,我身子骨弱,因幼时得过一场大病,一直没能好全,落下病根,时不时就会患上风寒。若是跟随殿下一齐南下,只怕会给殿下带来更多负担……”

“已经看不出痕迹了。御医拿的清火膏疗效甚好。”

“已经过了酉时五刻。”

傅箐非常笃定,并非是在询问或是试探。干脆利落,端的煞风景,却甚得裴桓心意。

过了半晌,眼看着时辰差不多,她这方也功德圆满了,便打算起身告辞。

傅箐拿剪子除去粘在肌肤上的衣袖时,其实仔细看过赵宁蓉的烫伤情况。因赵宁蓉细皮嫩肉的,才显得严重,心下多少有了点数。这会儿听御医如此说道,才彻底放下心来,唤了那若竹来:“若竹,你且随御医去取了那清火膏来。”

裴桓轻笑一声,松了赵宁蓉,向裴晏作揖道:“太子和太子妃何出此言?您若是这般说,只让三弟羞愧难当,是我没有护好我妻,才让她受苦了。”

傅箐忙起身迎向裴晏,笑道:“是我邀宁蓉来玩。”

傅箐也只好福了福身,道;“见过信王、信王妃。”

直觉得肱二头肌都要受不住时,终于听得那侍中高喊了一声“皇帝外办”,紧接着,又听得尚仪喊了声“皇后外办”。司言这才笑眯眯地出现在她面前,道了声“太子妃这边请”,将她引入了正殿。

“嗯?”裴晏闻言抬起头,见傅箐正一脸尴尬地捧着手上那方帕子。

“我杀你作甚?”

“太子妃为何不食?”

她又转头看了看阿环阿珠的妆容,心里平衡了些。她们也是色彩怎么浓烈怎么来。这俩丫头,换上了高腰襦裙,显得娇小却又机灵,只白瞎了那两张小脸。

“这正是百姓倾慕南风夫人的一大原因。有人说,那些锦囊妙计,都是由白二公子提出的,可又有人说了,那南风夫人来自江南水乡之地,对水路地形颇有建树,白二公子背后,正是有她的金玉之言。先帝听闻此传言,召见了外祖父及外祖母,畅谈之后颇为动容,追封外祖母为南风夫人。夸她端的是由那钟灵毓秀的江南之地吹来的一阵风,才赐了南风夫人的封号。”

傅白氏既是在安慰傅箐,实则也是在宽慰自己。傅箐抱着傅白氏的胳膊撒娇,喜滋滋说道:“娘说的是。女儿都还没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又怎能狠心先去了?我是个傻人,傻人自有傻福。上巳节那日,女儿不慎跌入河中,人都只用柳枝沾花瓣水点头身去灾,我倒好,直接一头栽进那水中,把那全身的霉运啊,都冲得干干净净的。现在全身上下,只剩喜气了。”

傅妈妈也没有叫醒傅箐。就着头顶的灯光,坐在床尾,将那捣烂了的水仙花,铺在叶子上,再一个个地绑在了傅卿白嫩嫩的脚趾头上。

傅嫣不以为意:“那可比不上大姐画的,我也要一只蝴蝶罢!”

那高僧直起身,领着小和尚,穿过后院门,来到了香山的山头处。

阿珠出门再接了盆水来,阿环伺候傅箐更了衣。俩人不似之前,叽叽喳喳笑语连连的,只低垂了头,不敢打眼瞧傅箐。

11

“你自己不穿,我帮你穿。”

“吱嘎——”

傅白氏与傅箐的猜测大致相同。若真有贼人要害傅箐,多半会将那信石投于傅箐所食之物上。信石虽有大毒,但少用些微入药,则大有功力,故朝廷才没有断了信石在民间的销路,饶是普通百姓,使些计谋,分次购买,也能凑齐杀人的量;且这信石溶在水中,无色无味,相较于乌头毒来说,更容易洒于吃食之上。至于西域传来的毒,甚为稀有,事后若真的访查,因范围甚窄,贼人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裴桓只淡淡地向后退了几步。

阿珠进了屋,准备将浴桶撤下,却见傅箐在床榻上躺下了,忙要上前将她拉起来:“小姐,您还没用晚膳呢,这发也还湿的,小心着凉,阿珠先将您这头发晾干,您再睡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