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涟借由要吃蓉嫂嫂带来的桂花糕,状似不经意地将手从她手中抽离。

李璟涟说的这番故事,她自然不曾得知。

李璟涟日间也受了惊吓,裴晏不放心她一人住,喊了傅箐去陪她。

谁知李璟涟竟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条鞭子,快准狠地往马儿身上一挥。马儿和车上的车夫皆是一惊,待人反应过来时,马儿已经朝着裴桓和赵宁蓉所站着的方向,疾疾冲了出去。

裴晏不知是抽什么风,生怕刺客认不得太子的车舆似的,还偏偏要掀开车帘,被傅箐一个伸手就扯了回来。

李璟涟委屈地撅起嘴巴,泫然欲泣:“姑母只向着那赵宁蓉,我不过是想离桓哥哥近些……”

“姑母,这串珠儿真好看!”

她头几天还有些担心,怕自己睡觉时一个不小心,蹭到了裴晏,勾得他兽性大发。几夜下来,裴晏一点表示都没有。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傅箐甚至都有些怀疑原主傅卿的女性魅力值。

傅玉娇嗔一声:“娘——”

“这样很好。”皇后听闻此言,多看了傅箐几眼,想来傅箐是个懂事的,也听得懂人话,很是满意。

傅箐背过身去,将手中的常服交与宫娥,同时翻了个大白眼。好事情轮不着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偏偏要想着她。

啧,还是不忘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傅箐心道,如果自己是跑到别处耍了,只怕脑袋都会不保,幸亏是去看望赵宁蓉的。这么说来,她还承了赵宁蓉的恩。

“现下什么时辰了?”

“你是故意将那盏茶洒与赵宁蓉身上的。”他方想埋首,傅箐终是开了口。

傅箐呵呵称是,又与赵宁蓉话了其他。

“依老夫看来,信王妃这右臂并无大碍。王妃可多用冰水泡手,这冰水确实有助于缓解灼痛之感。每日用完膳后,只消再涂抹些许清火膏,几日便可痊愈。”

“是我的过错,害蓉儿受苦了。”

待进了正殿,看见裴桓和赵宁蓉,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有三弟和信王妃在此。”

因傅箐着的是褕翟,且又被方才的大喇叭宣传了一番,赵宁蓉自然是能认出来的。

司言引着傅箐到了立政殿的偏殿等待皇帝皇后的现身。宫娥捧上笲交与傅箐,那笲里装的是上等的枣栗,是等会儿要奉与帝后吃的。傅箐捧着笲,毕恭毕敬地立在偏殿等公婆的到来。

“那您说这……”

这可把裴晏给问倒了。

但这同牢礼,不行却又不行,正为难时,裴晏发话了。

傅箐又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实在是辣眼睛。她默默为太子点了根蜡,这谁顶得住啊?若是有这样一人躺在自己身下,脸描得跟猴屁股似的,哪里还会提得起性趣?

“修水?”傅箐奇道,这个世界的女子怎会对修水有见解?

傅白氏复又道:“大师今日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神佛护持,有灾无危。途生平安,到底荣归。我们卿儿是个有福之人,定会相安无事。”

好嘛,这小妮子,还生着气就睡着了。

傅箐笑了:“蝴蝶可以。黄鹂鸟儿大姐真作不出。嫣儿若是想要,大姐让阿珠差阿福上街买去。”

“是,师父。”

阿珠阿环哪里还敢问什么为什么,只垂头应了声。

可是真疼啊,她都有点分不清,脸上淌着的,究竟是血,还是泪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