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箐笑着应下:“您放心吧,我自然知晓。”

“太子妃,我听闻不过几日,你就要随晏儿一齐南下了?”

“我也要去?”懒癌发作了一天,待裴晏回来后,她终于有点事可做。正站在他背后帮他更衣,听闻此言,一顿,停了手上动作。

也是,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讨个彩头,喝了总比没喝要好吧。

吉娘见傅箐这样一副迟钝事不关己的模样,内心是恨铁不成钢,移步至傅箐身边,凝声道:“太子妃!明日是殿下诞辰啊!”

傅箐今日妆容很是素净,不似昨日那样娇艳欲滴。

“这清火膏疗效甚是不错,可现下虽是没了痕迹,蓉儿也别大意,每日让婢女仔细涂抹了,这般藕臂,若是落了疤,信王殿下该心疼了。”

“太子、三皇子,信王妃可是被热汤烫着了?”

兴许是感受到了傅箐玩味的眼神,裴桓抬首。傅箐没注意,直接望进了他的墨眸中。

赵宁蓉吃瘪,瞬间苦了脸。她性格本就天真烂漫,是那种把情绪都写在脸上之人。傅箐内心感叹,果然也只有女主,才敢活得那样恣意妄为。

傅箐本想着能少一事儿便少一事儿,怎么的也不愿意与这俩人碰面,捡了一个分岔路口,便想往里面钻。偏偏前头带路的路公公实在是蠢,没什么眼力见,声音还那么大,自带喇叭扩音效果。

妃朝见,是不需皇太子陪同的。

“殿下是我未来的夫君,太傅是殿下的左右臂膀,我不帮太傅,又要帮谁?”

“你这是作甚?”

最后一项礼制便是同牢礼。傅箐被领进了殿内,于一处坐下了。她粗粗往桌上一瞥。饶是她在傅府过了一月有余的金枝玉叶的生活,还是有些她没见过也叫不上名的吃食。

阿环瞪圆了眼珠:“小姐,这不是您最喜爱的月牙斜红?”

傅箐走到傅玉身边,拉过她到一旁说话,轻声问道:“玉儿,我问你,你可知有关外祖母之事?”

“娘,您有话要说?”

傅箐一下子生气了,傅妈妈骗自己,亏得自己听她的话,认真写完了作业,还早早地就洗澡上床了。她扯过被子就把自己整个身子,连带着头,都盖了起来,赌着气,不愿与傅妈妈说话。

傅娉一听这话,翘了嘴巴,嗔道:“大姐这样说娉儿可伤透了心。娉儿和嫣儿怎么就是旁人了?”

“小女子记下了。”

傅箐急忙要起身拉这俩小妮子起来。这也太夸张了吧,一大早的,有人哭丧,有人跪拜,她真消受不起啊。

裴桓气得额间青筋直跳,立在床前死死凝着她看了一瞬,才甩手愤然离去了。

真他妈服了!这裴桓还是个制服控呢?

她复又叫住阿环:“你去把这桂花糕都扔了,做狗食也好猪食也好,一个都不要剩下。”

傅白氏听闻昨日傅箐落水之事,今日又见她面如菜色,心中的焦虑自然多了几分。可她对这鸩毒也不甚了解,忙叫了外头的嬷嬷来,派其去找信得过的小厮,上街去药房打听打听。

“夫人莫要哭了,三郎没事。”

她甚至都有想过,要不干脆做低自己,把这身子便宜给他了。裴桓若是觉得无趣了,自然就会把她撇地远远的了。

“卿儿好生无情,就不怕你夫君溺毙在这河中吗?”裴桓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傅箐,压低了声,闲闲问道,话中却无端透出一股子愉悦来。

傅箐无奈,只得伸出手,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拉起。

“我是说真的。玉儿方才说了,回来时会带一些街上好玩的玩意儿给我,我应下了。可我这做大姐的,哪里能让妹妹用钱?你们只管跟着二小姐她们,也替我买一些小零嘴儿给她们吃。”

傅志明不贪恋女色,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多少风流往事。前些年死了一个妾侍,现下府上就只有一妻二妾。傅白氏娘家家世显赫,其祖上是开国大将军,世代皆为武官,两个小娘子有自知之明,哪里敢骑上她的头作天作地?傅白氏是雷厉风行惯了的,持家有道,府上便也没有那么多腌臜事。故傅卿、傅玉和其他两位庶出的妹妹关系一向都还不错。

她煞有介事道:“是胡萝卜。”

05

“你爹确实有提起这事儿,但盐政这块儿是归户部管的。”

皇家的聘礼早前一日就已送到了,除了礼制内的合十样,还送来了一些胡人进贡的小玩意儿。傅白氏就着院前的妆奁一一清点,除了傅府自家的妆奁外,皇家的聘礼也返了一些。这其实本该由公中的宅库置办,可傅白氏还是亲自操办。

这风言风语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裴桓耳中,裴桓抓了一个宫人来问,最后终是套出,这话头是由娴妃身边的老人赵嬷嬷传出的。

没想到这裴桓只是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动手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