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箐大惊,她一直以为要害傅卿的是裴桓那狗子,才没有花太多心力在旁人身上,没想到竟是太子?这裴晏是昏了头吗?杀了傅卿,于他而言又有何好处?

这一来一回推辞了三次,傅志明才先于太子进入大门。傅箐听乐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边的人也不嫌麻烦,假意推脱一次也便罢了,还来来回回推脱了三次。

“小姐真乃倾国倾城之色!”

“行啦,你那在天有灵的外祖母,若是看到她的卿儿出落地如此水灵,还成了当朝的太子妃,一定高兴地不行。你这身份背后,不仅仅是有傅家,也有白家,娘家人都给你撑腰。只盼你和太子能和和美美地顺遂一生。”

傅白氏被逗乐了,笑骂道:“真不害臊!哪家姑娘会这样不知羞地夸自己?”

傅箐也是真高兴,得意地冲阿环挑了挑眉。

再到后来,傅箐每每思及此事,都觉得讽刺地很,不知该说是一语成谶,还是造化弄人。

傅白氏剜了她一眼,牵了她到厢房外,趁着四下无人,轻声道:“自从上次你说有人要下毒害你,娘这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今日解了签后,若是有性命之虞,还能求得破解的方法。”

傅箐心里早有了答案,只她铁了心要罚一罚这阿环,便沉声道:“今日就此作罢,若是再犯,休怪我不顾往前情谊。”

这桂花糕本就是裴桓拿来迷傅卿的。裴桓近几日发现,这傅卿性情大变,早就不似之前那般,对自己百依百顺。今日拿了这男衫去,她定是不从,倒不如一早就将她迷晕。

“穿上与我看看?”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她只恨以前自己为何不好好了解相关方面的知识。不过那时的她,又怎能想到,这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真的发生在她身上。

傅箐摇了摇头:“只是得了一张字条,怕落入别人手中,看完便烧了。”她复又望了眼门外,几位嬷嬷的身影就映在门上,她压低了声道:“我死了,对谁有益,谁就要害我。”

……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傅箐真的想不通,这裴桓究竟是哪根筋没搭对?就好好地做他的小甜饼男主不好吗?她只不过是一个过路的炮灰,一没挡他们的路,二没碍他们的眼,非得这样让她受罪是为了什么?

赵宁蓉颇有些为难,但傅箐的话确实不假。除了身量比她高些,这身子骨看着并没有比她壮实多少。

“无碍。”那人沉沉说道,静了一会儿,复又道,“季公子为何如此恍惚?莫不是在想哪家姑娘出了神?”

“小……小姐。小姐可是要洗面漱口?”门外,阿珠倒是应了声,遮遮掩掩的。

她睡觉本十分踏实,雷打不动的那种。但因裴桓连着两夜的骚扰,让她睡觉时也总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让裴桓钻了空子。听到外面声响,本能地就醒了过来。

“啧。”傅箐没想到这傅砚竟这样严格,她也不知道傅卿平时是怎么跟这个弟弟相处的,她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让他听话,“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大婚之后。”

“不知怎么的,自从你这婚期定下之后,我这心里总感觉惴惴的。”傅白氏见女儿面有忧色,不免想到这两天,自己也总是觉得不顺畅。

不得於飞兮,使“卿”沦亡。

“卿卿心肝儿,本王待走了。莫要花心思设陷,真有这雅致,倒不如多想想本王。”

裴桓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昨儿晚上起,傅卿看他就没了之前那种眼神。

她眉间蹙作一团,裴桓这人设崩得不是一丁点儿啊。

待收了扳指,傅箐还是不为所动。裴桓见她一副死人相,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做出起身之势:“今日为何这样消沉?既然这样我先走便是了,你休息吧。”

傅箐哭得动情,一时间怎么也止不下来,傅志明只得让傅白氏和傅卿的几个妹妹,先送她回房去了。

傅箐醒来的那一瞬间便承了原主的些许记忆,与书里的剧情一对照,赐婚的决定多半是于这几日定下的。

傅箐略一怔,也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也不在乎。

嬷嬷轻声移步至床幄前,轻唤了一声“太子妃”便不敢再多看,只垂了头等候。

不多时,幄中悠悠伸出一截雪臂,映着帕子上那点点红星,如那雪中红梅,端的让人浮想联翩。一旁的婢女见状,都不由得羞红了脸。

裴晏率先起了身,出了幄幕。

“伺候太子妃沐浴更衣。”阿珠幄幕外轻轻唤了一声。声音虽是不大,傅箐听着却分外舒心,到底还是自己人好啊。

“嗯。”

幄幕被轻轻拉起,用穗缰划在了两侧。

为首的嬷嬷传了水,几个婢女行色匆匆,拿着干花、干果及衣裳,立于两侧。

嬷嬷颔首道:“老奴吉娘见过太子妃。”为首的两个婢女也行礼道:“婢子若竹、如兰见过太子妃。”

这大概就是今后跟在自己身边的常人了。傅箐细细打量着她们的脸,这俩小宫女还挺有意思。若竹又高又瘦,还真跟瘦竹杆儿似的;而如兰,自是有一种清冷的气质,是之前流行的那种厌世高级美。傅箐念了三人的名字,算作回应。

吉娘又道:“太子妃,吉时妃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