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傅箐并不喜化妆,一是她不喜有人在自己脸上动来动去,二是这古人的审美,实在是……

母女二人此时更像是分享秘密的密友,说了些悄悄话后,面上都有些羞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掩面偷偷笑了。

傅箐整理完情绪,笑着迎上前,道:“玉儿说的是,您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呢!我这才华,一直被埋没了啊。”

“小姐好厉害啊,竟想到拿那凤仙花来填色。”阿环小孩子心性重,也踮着脚凑在三位小姐身后笑嘻嘻地看着,只留阿珠一人站在傅箐身边。

说什么不可强求?若真按照原主的命格,还有半月,她就要嗝屁了。她就是太没有强求了,才会上世孤苦伶仃一人,这世如蝼蚁般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让她不要强求,她还偏偏就要强求。

傅箐心里是顶不愿意的。且不说信不信的问题,说是问来了不好的结果,不是白白给自己添堵吗?她忙拒绝道:“不用了娘,我不想……”

奇了怪了,这小姐怎么会知道自己偷偷扣下那桂花糕了?莫不是其他的嬷嬷小厮,特意到傅卿面前邀功,夸她赏的桂花糕好吃?没可能,小姐才刚起呢。也不会是阿珠,这丫头虽然怨着自己,但也不至于到小姐面前来嚼这舌根。

是那桂花糕!傅箐心里气极,她明明让阿环一个不剩地拿去喂狗,这阿环,定是舍不得这样的甜物,才会将这吃食都分给了这院里的人。

是她想多了。

傅箐于傅白氏那儿呆了一整天,顺带在大院处用了晚膳,待告安后,她才心思重重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去。虽是得了些许与鸩毒有关的消息,她心里还是没底。

傅白氏大惊,猛然抬头,讶然看向傅箐。见她面色凝重,知她不是在说笑,忙秉退了在屋内服侍的嬷嬷和婢女,抓着她细细过问:“谁与你说的?又是谁要害你?”

她突然很想看看,是有男主光环的裴桓厉害,还是知晓故事后期走向的她厉害?

但这身子就算再乏,也抵不过心里的累。

“这街上这么多壮丁,三公子随便差来一个就是,赏赐就由我季府出。我这身子骨也弱,只怕架不住您。”傅箐别过他的手,不愿再与他拉扯。

恍惚间,只听得一娇滴滴女声,慌张跑到了她和那人的身旁,身边也带过了一阵桂花香。

“阿环?阿珠?”

天才蒙蒙亮,傅箐屋外就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傅砚只皱着眉头,伫在一旁,迟迟不肯伸手接过。

“何日动身?”

傅箐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什么。”

欢喜自己奈何,厌恶自己又奈何。他裴桓岂是分神于这般琐屑之事之人?

她想着,如果裴桓真的打她了,她就拼了命地打回去。大半夜的,他难不成还能掌了灯派人把她抓起来砍头?半夜私闯闺房,传出去,他不死也会脱层皮。

“信王殿下不是忙吗?”

傅箐表面平静,内心却是大惊不已。中只说到裴桓命人抓住了这小偷,小偷的下场只草草带过,并没有提到斩首这一事。

“是我错了,该罚该罚。”裴桓顺着傅箐的眼神,看到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轻嗤了一声,“一个破扳指罢了,卿儿莫要与我置气,我收起来就是了。”

“糊涂!”傅相傅志明佯怒道,“与皇室攀亲,你为何还这样一副不情不愿之意?”见傅箐哭得这样伤心又心有不忍,“爹娘知道你是舍不得我们,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能成为太子妃,是我们傅家几世修来的福分,莫要哭晦气了。”

作者没有明说傅卿的死因,读者也不甚在意,只不过是男主裴桓登位的一个插曲罢了。但现下想想,又似乎不太对劲。

洗漱完毕后,傅箐正如那刀俎上的鱼肉,躺在床上等着裴晏的宠幸。不过她此时,是无暇去想这些风花雪月之事的。电视剧里,那些中毒之人,都是被喂下吃食后立马发作,她好歹也等了好一阵,都不见毒发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窃喜。

她是不是已经躲过这次杀身之劫了?

简单到她自己都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