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娘,我心里有数。”

风吹过耳畔,几滴水珠甩过她的脸庞。有点凉,她顿了顿,瑟缩了下身子,前人脚步不停,她小跑迎了上去。心想,原来这初春的盛阳也不过如此。

她本来没想搞事情,也没想破坏原的主线剧情,她只是想捡回傅卿的一条小命罢了。可日前,真正没入水中时,席卷而来的那股慑人的寒意,让她终于明白,不管自己接受不接受,事实就是,自己现在就是傅卿,傅卿真真实实地在这个世界活着。从一开始,她就注定要被迫卷入故事之中。

“无碍。”裴桓安慰她道。

搁这儿装!

“桂花糕!桂花糕!来买好吃的桂花糕咯!”

傅玉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走了。傅卿复又躺了会,实在睡不着了,才意兴阑珊地起了身。

原来是傅志明!

“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怎么了?”傅白氏见傅志明这神情,便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傅白氏方才的一顿说教,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这英雄救美的佳事很快便传遍全京上下。后来不知怎么的,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时下的版本。有人言说,这赵姑娘春日采光时,不慎被贼人掳了去,正巧被泛舟湖上的信王瞧见了。信王对美人一见倾心,不惜以性命之忧替她挡刀,被贼人在右腹侧刺了一刀,最终终是救得美人回;美人也欲以身相许以报答救命之恩。

裴桓一下子黑了脸,扬起手就打算朝她的脸上呼去,转念一想,又止住了手上的动作,翻滚下床,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裳上的褶皱,道:“今日本王真是长了见识。你傅卿嫌弃本王,本王还就偏偏要绑着你。”

裴桓那一双如蛇般在夜里发着光的双眸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我怎会认得信王?”

男子趁着她惊愕的空档,又就着她的上唇轻啄了好几下,诱哄道:“勿要恼了,我前几日忙,今日得了空,马上就来看你了。”又讨好般地将手帕从她口中拿出,从她身上翻落,侧躺在一边。见傅箐还是不理他,只得伸出手揽过她的肩,强行将她转了个面,朝着自己。

傅箐只埋在傅白氏怀里呜呜作响,这么多年的思念、委屈一并发作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穿书

裴桓只摇摇手中之物,道:“穿来看看。”

“呸。”

“你自己不穿,我帮你穿。”

“裴桓你敢!”傅箐实在是忍无可忍,压低了声低喝道。

裴桓愣了愣,显是没有料到傅箐会直呼她名讳。

他眼神倏地一下变得幽暗,喉间只不停滑动着。

昨儿傅卿着了鹅黄色的男衫,腰间系了一条玉白束带,只衬得这细腰盈盈,不堪一握,偏的她还不自知,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是个女娇娥。

裴桓起身之时,借机搭上了她的腰肢。他面上不显,心里却不禁喟叹道:怨不得那楚王“好细腰”!因着了男装,傅卿将那一贯垂落的秀发一并束在了脑后,脸上未施粉黛,除了身架较小了些,倒真称得上是一倜傥风流的贵胄公子。裴桓自认从来都不是个贪恋女色之人,可那滑腻的肌肤触感,玲珑的身材曲线,及那细得碍眼的腰肢,惹得他夜间数次从梦魇中醒来。

“殿下,莫不是白日落水时着凉了?”

赵宁蓉见他额间都泌出了细细的汗,如是问道。

裴桓心里想,哪里会是着凉了?分明是着火了!

他劝下赵宁蓉,只披了外衫,在院前廊下来回地走动着。

他方才做梦。梦见那傅卿,着一枫红长衫,在水中诱着他。枫红长衫更显得她肤白胜雪,面若桃花。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乌发微湿,如海藻般缠着他的身,只引得他不断向池的深处踱去。

正堪堪要碰上傅卿时,她却又咯咯笑着逃走了。再一抬眼,她又站在桂花糕摊前。长身玉立,颊处那浅浅的酒靥端的勾人。

他一向讨厌桂花糕这种软软糯糯的食物,可赵宁蓉爱吃。起初,赵宁蓉还会使性子,骗得他吃上那么些块,可后来,她大概也知晓裴桓真的不爱吃,便没有再强求。昨日裴桓回府,沐浴完出来第一件事,竟是让小厮上府外去买几包桂花糕来。赵宁蓉喜不自胜,这信王府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这王妃最爱的食物,便是那东城河处的桂花糕?

“敢这样喊我名讳的,除了当今圣上,再无旁人。”

黑夜中,裴桓看不太真切傅箐的脸。只那一双似要喷出火的美眸,如那胡人进贡来的琉璃一般,亮得出奇。

“今日你裴桓若是强了我,我傅箐发誓,就算化成厉鬼也绝不放过你。”

“亲亲心尖儿,就穿了给夫君看看,我想看……卿儿,我想看。”裴桓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