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伤了脚在前,推我落水在后,我三番两次地救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恩公的?”

“娘,你就算告与了爹爹,我们没有证据,也抓不出这贼人,爹只是跟着焦心罢了。若再打草惊蛇,只怕我们再无这等好机会,抓出那贼子。”

09

阿珠方才表露的真情实意,在她自己看来,可能没什么,对于傅箐来说,却如同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小姐,您到底上哪儿去了?”待傅箐狼狈地回到傅府时,阿珠阿环早就急坏了,见她这湿漉漉的一身,不由得大惊,“您到底去哪儿了?落得这副样子回来?”

“季兄,我这脚自方才起就有些疼,想必是方才救季兄心切,不注意伤到了。我夫人身娇力薄,以她一人之力怕是不能支撑我回府,可否劳烦季兄送我一段?”

傅箐吓得忘了动弹,直愣愣地望着越驶越近的马车,脑中闪过的第一件事,竟是:

傅箐这是在真心实意地道谢。成为了傅卿之后,她不仅有了傅爸爸傅妈妈,还多了好几个弟弟妹妹。虽说这些弟弟妹妹性子淡了些,感情并不那么外露,但傅箐能感受到,家人就是家人。如若有机会,她其实也想多花些时间陪陪他们。自己上一世孤独惯了,一下子多出这么多至亲,随便碰上一点小事儿都能感动很久。

太子裴晏那边,何太傅自然也是提前告知了消息。裴晏登时冷汗涔涔,他恨何家有这样一猪队友,也幸而他提早知道了这消息。这时,若是不先到圣上面前表决心,将大公无私的形象占了来,日后东窗事发,只怕是骑虎难下。

傅箐也不恼,大大方方地拆了信,抽出里边的纸来交与傅砚看。

傅白氏大惊,飞速瞥了一眼傅卿:“与太子有关?”

她本来都不太记得这些事情了。待傅妈妈去世之后,傅箐将老家里的房子整理了一番,就转手卖给邻居了。她带走的东西,只有几张相片、傅爸爸生前最爱拿着听的鼓词收音机,和傅妈妈为她织的几件毛衣。

裴桓不过是勾勾手指的功夫,就换来了赵宁蓉的痴心情深。几句缠绵悱恻的情话,也让傅卿从决意寻死的泪人儿,变成了眼含春波的痴情人儿。

太恶心了。

脸上又是那种濡湿的感觉,不知是汗,还是泪。

傅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这几日睡不好,记不清是梦还是真事儿了。不用兴师动众的,你再给我说说就好。”

傅箐死命盯着裴桓手中的翡翠扳指,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寒意一下子笼了全身。

傅夫人本家姓白,世代都是武官,又持家多年,放出狠话后几个下人都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一觉醒来,傅箐都震惊了,自己竟穿越了,穿到昨晚自己熬夜看的里。好死不死,还穿成了十几章就狗带的炮灰女配。

神他妈咬舌自尽。和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竟真的用到了自己身上。以前自己每每看到这样的情节,都只觉得天雷滚滚,还专门上网查了一下,是否真的能像里写的那般,“咬舌自尽,登时毙命”。现代医学的角度看来自然是不能的,但是疼啊!

她就是想赌一把,似裴桓这般直男□□癌,定是不愿在女人之事上触这样的霉头。

可是真疼啊,她都有点分不清,脸上淌着的,究竟是血,还是泪了。

11

“快些快些!小姐定是起了!”

翌日一早,阿珠阿环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睡过了时辰,翻身而起,急急忙忙跑到傅卿屋前来。

“让你昨日不要喝酒,你非是不听,今日小姐若是怪罪下来,有你我好果子吃的!”

阿环顶是不服气:“你不也喝了吗?怎能偏偏怨我一个人?”

昨日阿环从小姐那儿得了桂花糕来,分与院里的各个人吃了。阿福吃得高兴,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坛子酒来。主子很早便歇下了,众人也松懈了些,纷纷分了那一口酒来润润口舌。只是不知那酒竟如此之烈,一杯下肚,竟都七倒八歪地昏睡过去了。

阿珠不愿再与她争执,差了她去后厨拿早膳,自己端了水来进屋服侍傅卿净面。

阿环还没进屋呢,就听得屋内铜盆哐当落地的声音。

“哼,这阿珠,还说我呢,自己还不是毛毛躁躁的。”

今晨阿珠念了自己一路,不就是起迟了,至于这样惴惴不安的吗?小姐人美心善,又不是那食人的老虎,顶多就是被说两句罢了。

也该让这阿珠被骂上一骂,阿环还自顾自想着呢,再一细听,这阿珠竟真的哭上了。阿环登时有些慌了,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