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豫气喘吁吁站到了门前。他缓了一会儿,整理了下着装和情绪,才推门进去,果然,里面周思鸾在东瞅瞅、西翻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周豫再怎么礼遇沈以臻,也不至于这么胳膊外拐?

她扭头看向沈以臻,一脸的花痴+崇拜:“是你画的吗?好厉害,我要跟阿豫说,让你做我的油画老师。”

她太累了。

“你得爱我,接受我,乔乔,一次两次我忍得住,再别憋下去,我得疯。”

现在青蛙听了她的话,脸色好转,低声说:“好,既然不强求,那么,便永远不要……求。”

他说着,端过一旁仆人奉上的烈酒,一杯入喉,继续说:“来,三少,这是我的朋友,邵霆。他在与野兽搏斗方面,多有心得,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向他请教。”

他说着,走过去,直视着他的眼眸,似有若无的挑衅:“周先生,怎么看?”

沈以臻拽下她的手,冷声道:“你不是乔雅,他们也不是你的亲人。”

他有千百种方法让她可怜兮兮地哭泣、喘息。

她们相貌相同,但性情、气质是大不相同的。

乔雅还闭着眼睛,听到他的声音,嗤笑了:“现在老老实实让你弄死,你别停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沈以臻看向观景台,意思很明显。

呜呜,本来订早上9点更新的,结果定时定错了,哭唧唧

“乔乔——”

床铺很柔软,倒下来并不疼,但她却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疼炸了。

周豫心里嗤笑着,面上却是一派温和神色。他知道自己抓住了沈以臻真正的软肋,微柔笑起来,眉眼间竟有点慈父的感觉:“瞧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客人,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千里马,我会好好培养你,等待着你大放光彩的一刻。”

甚至更严重些。

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她说着违心的话,看到他眼里翻涌的痛苦和悔恨,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过来给乔雅换药的护士看到他,吓得连声尖叫:“你、你!”

退烧针很快打了下去,但一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是没什么明显效果。

不能被他看出异常!

沈以臻没解释,站起来,从桌子上的钱包抽出几张红票递出去:“我这边走不开,劳烦你帮我请个医生来。”

“他是全凭一股子狠劲。”

他速度太快、太猛!

但他成也周豫,败也周豫。

周豫默默同情了沈以臻一会,温柔一笑:“乔小姐?”

现藏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乔雅赫然明白他的所作所为。

但她真自作聪明多想了。

她需要休息啊!

乔雅看得有些动容,觉得他也是可怜之人。他生在豪门,父亲沈琮是江北市手眼通天的人物。他早年就已商业联姻,娶妻生子后,遇见了他的母亲孙姝。孙姝出身医学世家,温婉秀美,祖上听说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人。他对她一见钟情,离婚强娶。但孙姝身体不好,病弱憔悴,生他时难产去世,从此他就成了父亲发泄痛苦的工具。

倘若她是乔雅,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能吃点易消化的食物。

放弃挣扎么?

他骗了她,绑架了她,她怎么会爱他?

为首的男人看起来正值而立之年,面容硬朗,五官立体,高鼻深目,偏混血的长相。他身高腿长,穿着黑色的西装,气质沉稳,一身绅士精英范儿。

乔雅心尖颤颤,生怕他咬死她,娇喘喃喃:“阿臻——”

乔雅精神振奋,想坐起来,但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哭,她是再一次明白原主是多么柔弱了。她吭哧了好一会,才坐起来,推车门也是用尽力气,好不容易,摇摇晃晃下去了,迎面正好撞上了走出农药店的沈以臻。

“噌、咚——”

乔颖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待久了,蓬头垢面的,很是狼狈。

“放、放我出去。”

她面色苍白,神色憔悴,声音也萎靡了:“我需要太阳。再不见太阳,我要死了。”

她认清时势,傲气已散,傲骨犹在:“你费尽心思把我弄进来,总不能让我轻易死了,对不对?”

周豫自不会让她死了,但也不在乎她的死活,看她如看蝼蚁:“你死了,还有你姐,懂吗?”

乔颖眼里闪过一丝忧心,咬紧唇,恨恨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你识趣点。”

周豫蹲下来,揉了揉她的发,那火红的发色刺到了他的眼。乔雅是乌黑如瀑的长发,她是俏丽的火红色短发。只这一点,就不像。所以,她的头发要留长点,然后,肤色要更苍白点,她要更像点,才能扮演好一个替身。

他撩起乔颖的一绺发,出神地想着。

乔颖忍着嫌恶,识趣地任他动作。

她现在处于绝对的弱势,只能忍辱偷生。

乔雅亦然。

她坐在古堡的正厅里,看着不远处的叶南峤和邵霆,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求助,但只能静静坐着。她失败了太多次,以至于现在每走一步都异常小心。

“叶医生,阿臻他近来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