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不管——”
周豫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暗间还藏着人,若是被那鬼机灵的丫头发现了,就糟糕了。
周豫拧着眉头,训了:“你再不改口,我就真没你这个女儿了。”
这思想还是先进啊!
这是个收拢人心的机会。
通红的牙齿印,流动的鲜血,嫩白的脖颈,一副蛊惑人心的画面。
他们终于暂时回到了表面平和的状态。
早有以叶南峤为首的医生团队围拥上去,消毒、处理、包扎伤口。他们动作熟练、迅速,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
气氛冷凝了两秒钟。
乔雅抓住沈以臻的衣服,急红了眼:“你看到了吗?我妹妹,我爸爸,都出事了。我得回去,再不回去,他们就死了。”
乔颖只觉得他虚伪,不想与他虚以委蛇,直接问出声:“我姐姐是不是在你手里?”
三天了,还……活着吗?
沈以臻握紧拳头,咬牙耍狠:“你应该庆幸自己没碰到我的底线!”
他想着,走到了卧房门口。外面站着成家两兄弟,他看见了,眼眸闪过一丝冷冽,吩咐道:“按着计划行事。”
空气中飘溢着一股淡雅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周豫出了卧房,裤袋里手机响起来。他接通了,里面传来成邺的声音:“先生,人带来了,怎么安排?”
后面四个字仿佛是一道炸雷劈下来。
他不喜欢绘画,接触绘画,全然是沈琮的手笔。他母亲是个画家,像是为了怀念她,他强行命令自己作画。他三岁时就开始拿画笔,当然,多是画母亲的模样。
叶南峤眸色一凛:“跟我去拍个片子吧。”
沈以臻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没什么异议,只道:“我需要一个医生。”
这种时候,她的温柔是刀,她的原谅是刀,甚至她的爱,也是刀。
乔雅听到动静,嗓子哑的像是糙纸,几乎发不出声来:“几、几点了?”
沈以臻按捺住心里的恐慌,催促:“给她打退烧针!快点!”
她唉声叹气的模样,沉醉在抹黑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可自拔,却不知,无形中又踩了沈以臻的雷点。
他应了,松开她,从她身上披着的外套掏出了手机,给楼下老板娘打电话。
沈以臻在父亲暴力下长大,全凭一腔孤勇冲锋陷阵,而他们却是在富贵安乐窝里待了太长时间。
他竟敢碰她!
哦,很简单的。
呵,狡猾的病弱小猫咪?
以他的成就和名气,哪怕是草稿也是上千万的价码。
他有无尽的方法让她腿软。
乔雅:“……”
他查户口一样,絮絮叨叨的,吵得乔雅很想抽他大嘴巴。
但她死了。
他看向桌子上的排骨,声音透着点冷淡:“你想吃肉吗?你的身体——”
她背过身,趴伏在枕头上,又是咳嗽,又是哭泣,瘦弱的肩头一颤一颤,委委屈屈的可怜情状。
她的拒绝一次比一次直白,可突然间,她说,沈以臻,我爱你。她还主动亲了他。
为首的男人点头,深邃犀利的眼眸扫向楼梯的方向:“刚刚那对小情侣住了哪一间,我们就住他们旁边。”
乔雅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手指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
他怒目喷火,冲过来,手里拎着的袋子落到地上,里面的瓶瓶罐罐碎成一堆,液体流出来,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不,不,不,“她”应该是已经猝死了。
五个字,极有分量。
搁平时,周思鸾也是害怕的,但一想到在他房里听到的动静,叛逆心就上来了:“我闹什么了?我不过就是追个人,你呢?你有妇之夫还乱搞!周豫,我告诉你,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不学好,都是你做的榜样。”
她继续蠢到没下限。
竟然在外人面前揭父亲的短、打他的脸。
乔雅同情地看着周豫,这人处事周密,严谨自制,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生出的女儿实在是个遗憾。
周豫大抵感受到她的这种情绪,脸上一阵难堪。他是极在乎形象的,尤其是在乔雅面前,永远优雅,永远绅士,永远淡定自若,但这一刻,通通破功了。他就像是被扒开外衣的小丑,一道道丑陋的疤痕横出来。
“够了!”
他低喝一声,握着刀叉的手,青筋跳跃。
“看来你是反思的不够!”
周豫竭力压制住心中的暴戾,瞥了眼身边的成邺,缓了一口气,声音平静冷漠:“立刻带小姐回房,没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来!”
“你又这样!”
“你就是做贼心虚了!”
“放开我!我要告诉我妈,你虐待我!”
……
周思鸾一声声怒吼飘远了。
等她被成邺拖走了,周豫才又笑着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