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鸾现在是确定周豫不是自己亲爸了,本来不委屈的,现在是真委屈了:“阿豫,你果然不是我亲爸。”

乔雅:“……”

沈以臻一天的心情都不好,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像个随时要炸的炮仗。她初时,还觉得他是神经病发作了,后面就看出点门道了。沈以臻在跟父亲动手的那场战争中,头部受了重伤,从此阴雨天头痛欲裂。

应该是他咬的。

乔雅听得一阵后悔,但忍下了,点头道:“嗯。”

邵霆降伏了狮子,但代价是很大的,左手臂的肌肉被狮子撕开,鲜血淋漓的,流了一地。

他给了他台阶,但沈以臻不肯下,愣冷着脸说:“我最不喜欢和别人开玩笑了。”

“我们得回去!”

对待待宰的囚徒,他自觉足够君子了。

乔颖发生了什么?

她笃定他不舍得真伤了她。

可不是有病?还不止一个。

遮阳伞,藤编椅子,还有圆形的黑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黑色细颈的陶瓷花瓶,插着几束新鲜的蓝色鸢尾花。

不过,乔雅不为所动,冷冰冰地笑:“沈以臻,也许我是毒药呢?!”

后两人看了下时间,默契地往外走。

陈妈温声回答:“哦,这里是翠鹭古堡。”

沈以臻没接话,对于这个称呼,是有点排斥的。

这模样哪里会是胃出血那么简单?

而那样偏僻的深山老林,她想逃也逃不出去。

越温柔,越伤人。

沈以臻精神还好,侧了侧身,握了握乔雅细瘦的手腕:“那过来换药吧。”

他这么喊半天,才从休息室里走出个年长的女医生。她打着哈欠走出来,看到他怀里烧的奄奄一息的女孩,吓了一跳,忙跑过去,随手从白大褂里掏出一只黑色的笔式医用手电筒,翻开她的眼皮,一边检查,一边怒喝:“怎么烧成这样子才来医院?会烧死人的!”

她暗暗提醒自己,等情绪平复了,才低声回了:“我啊,都四十多了,孩子都有了,可以当你妈的年纪了。”

“好。”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沈以臻开车出去寻人,半路冷静下来,恍然发觉自己很可能中了乔雅调虎离山计。他当即开车回来,蹭蹭爬上楼,就看到隔壁房间里刺眼的一幕。

他用了一个什么方法?

周豫不接话,就静静看着她,笑意深沉可怖。她不敢跟他说实话,甚至不敢求助。是她防备心理很重,还是看穿他的别有用心?她企图逃跑,制作逃跑假象,把沈以臻引开,自己再逃出来,也算是小聪明、小狡猾。

周豫像是看穿他的想法,笑道:“毕加索在画这幅画时,画了上百幅草稿,总有几幅拿得上台面。”

他倾了身体,亲去她脸上的汗水,然后,温柔地含吻了下她的唇,继续笑:“好好休息,不要想着逃哦。不然,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他倾身亲她的脸颊,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果然,乔乔深得我意。”

奈何沈以臻一直刷存在感:“乔乔是做什么的?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也就是在那段养伤的岁月里,他遇见了乔雅,美丽病弱的乔雅,纸糊的美人花,一碰就碎的陶瓷娃娃,纯真无邪的天使,她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促生了他无尽的恶念。他是在阴暗里长大的人,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他想要她,狠狠的,想把他所有的痛苦刺进她病弱的身体里,想让她为他哭,为他痛,他在地狱,在黑暗里,她是天使,她是希望,她是他的光明。

“你还想吃什么?”

乔雅叛逆心理上来了,眼眸一转,继续演戏,眼泪汪汪地说:“你在试探我么?接下来是不是该问我们的相处日常了?我不会说的。你欺骗我,绑架我,现在还怀疑我不是我,咳咳咳,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

老板娘看到这里,心一抖,忙跑过去,赔着笑:“几位先生,也是住店吗?”

沈以臻哪里肯轻易放过她,捧着她的后脑勺就加深了这个吻。他是恶狼,动作凶狠又霸道,反反复复啃咬着她的唇瓣。

“你骗我!”

还会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猝死?

他知道国外开放,女孩儿也玩的开,但那是别人的女儿,他管不到,也不在乎,但她不行。

“周思鸾,我告诉你,我是送你去学习的,少沾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没有,我就是喜欢那位小哥哥,我要他!”

她公主脾气上来了,躺到他床上,就开始耍赖打滚了。

周豫看得直皱眉,伸手要把她拉起来,但她立刻哭出声,叫嚷着:“你果然不爱我了,我十三岁,你就把我送出国,三年来,见我的次数少的可怜,你就那么忙吗?好不容易我回来一趟,你还冲我吼!以前你什么好东西都会给我,现在,我要个人你都不给我。呜呜呜,你不爱我了,你肯定是变心了,外面有女人了,是不是她给你生了儿子,你重男轻女了?不想要我了?你说,你说了,我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她哭诉到最后,竟然是真伤心了,委屈的眼泪一颗颗往外砸,直哭得周豫一副慈父心肠都碎了。

“好好好,别哭,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