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那个所谓的朋友叫约瑟夫,其实是一个烂赌鬼+恶棍。去年,他在叶都督的三姨太开的地下赌场欠下一屁股赌债。赌场限他两个月内还清,否则,两个月一过,就弄死他。

而他之所以会推荐林子明去参加研讨会,其实也是为了上官华芸。如果林子明将来有幸能得到司徒先生的举荐,成功拜师,以他的性子一定会记得上官家的这份人情,从而一心一意的对待上官华芸。

“小妹,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看来,这趟省城你是来对了。”看到上官华芸脸上的肉明显多了些,上官大嫂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心宽才体胖。小妹这段时间肯定过得不错。

上官华芸不放心她,赶紧把人叫住:“等一等,大嫂。我跟你一块儿去。”

“哦。”上官华芸低下头,继续不紧不慢的吃粥。

新任苏二太太和苏大少涨红了脸,双双起身,欲作。苏大少奶奶眼圈红红的,慌忙离开位置,无言的拉住母子俩。

“就是就是。”

不过,想起大哥一直都是把自己当小孩子对待的,上官华芸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大哥,大嫂知道吗?”

这大大出乎了苏又男的意料。脑海里又闪过那个跋扈的背影,他险些惊落下巴:“她?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上官华芸急忙问道:“大嫂,我怎么听到兴哥儿在哭呢?”

因为她的丈夫叫陈有德,所以,苏府上下按照老法,主子们呼之为“有德家的”,而下人们则尊称一句“陈妈妈”——苏府是旧式的大家庭,府里的奴仆都是签了死契的。

所以,也难怪黄太太的火眼金睛竟不识富贵逼人版的珍妮。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盛装打扮的上官大嫂从里头钻了出来。

珍妮端起茶碗,拔开茶叶,小啜一口,苦笑道:“芸,你不知道。这里的人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做生意。而我和汉斯在这里没有一个熟人,所以,外人看来,我们的公司光鲜亮丽。实际上,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每天都要开销,如果在这样干耗着,我们的资金快支撑不下去了。”

或许是因为时间紧迫,又或许是在金华游玩的时候,陈浩天他们劝服了林子明,所以,林子明对她的态度才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上官嘉瑞收到,唯有摇头轻笑:小妹这是在埋怨自己没有好好的夸一夸伯桑吗?

要是一尸两命该多好啊!那人肯定是这么想的。这样的话,他们母子俩就不会妨碍他和心爱的女人、儿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这是不相信她呢。

上官华芸再也控制不住,趴在大嫂的肩头,嘤嘤的哭诉起来:“大嫂,我怕,我真的好怕。”

“是,少奶奶。”刘婶笑眯眯的把珍珠手包递给她,送到门口。

林子明立刻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土包子。林子明握拳清咳一声,脸上终于露出欢快的笑容:“既然你不喜欢喝,那就算了。我下午还要上课,不能喝酒。”

送走珍妮后,上官华芸怀里象是揣着一百只兔子,坐不住了。可是,当着刘婶的面,她又不能表现出来。最后,在客厅里纠结的转了两圈后,她绞着双手站在大玻璃窗下,两眼失神的望着窗外的无穷远处。

刘婶快活的笑道:“少奶奶,我不清楚少爷的口味喜好,呆会儿,您可要多指点指点我。”说着,划燃火柴,点着那把细木楔,小心的放进灶膛里。

而小会客室里,大帅夫人和胡二太太被一群衣着光鲜滴仆妇簇拥着,终于现身了。

“你们……不相信我?”王子轩气得浑身抖,迎着他们质疑的目光,右手二指对天,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王子轩用人格担保,她们俩都是女子画院的学生。我……你们爱信不信!”

在座的几位中间还有两三位也和他抱有相同滴看法。王子轩见状,连忙转移话题,拧眉问道:“这里的规矩就是大。一直没有见到密斯敏和密斯云,也不知道密斯敏的晕车症状好些了么?”

而为的那个仆人显然对密斯敏的指责不满,恭敬的替自家主人辩解:“小姐有所不得,我们老太爷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早就出资在城里修了柏油路。我们这里虽然是穷乡僻壤,但是大马路却是专门请了洋人设计的,可能比省城的差了点,不过,还不至于会跑坏汽车。”

此时,林子明已经习惯了黑暗,能够看到她勾着嘴角,在自己怀里睡得十分香甜。

“怪事。”她嘟囔着直起身子,随意的扫视酒柜上面。

刘婶难为情的揉着手里的围兜,嘿嘿笑道:“他们那儿就只有我男人一个姓刘的裁衣师傅呢。以前,我们二太太四季的衣服全是我男人做的。”

没想到碰到这么好说话的东家,刘婶自然是欢喜极了,立刻开工。

于是,华叔也无语了。

伙计飞快的欠身跟众人说了声“抱歉”,一路飞跑着跟在他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