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虽然我遭受了婚姻的打击,但我成名成家,期盼出头的希望之火并没有泯灭。

我一下子火气冲到了脑门,我的乳名哪能随便让人乱叫呢,太不尊重人了吧。

我温顺地应了声:“嗯。”就擦了把脸,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案板桌前,说是吃饭,实际上是等着我爹来惩罚我。

在这之前,胡艳艳跟我有一场误会,不过那是侯老八活着的时候生的,就是为孙秀才义演那天生的。

那是我回到县委后,在县大队里,大多数人还是说我是位真正的英雄,并说我很了不起,手无寸铁,面对枪口,泰然处之,斗志斗勇。土匪拔出枪来,他竟然一笑了之,意思是说,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小儿科的把戏。土匪虽杀过人,放过火,过妇女,绑过票,吸过大烟,哈过老海,可就是没见过这么个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母狗眼、糖锣脸、娘子腔。那土匪并不知道我汪有志的特异功能,我那高八度的娘子腔,一下就将土匪震住了,一个罗汉,瞬间就变成了一滩烂泥。土匪就空放了一枪,那一枪也是他悲哀的一鸣,就乖乖地束手就擒了。啥叫英雄,这才叫英雄,不费一枪一弹,没牺牲我一位同志,我党我军没有派一兵一卒,单枪匹马,如同关二爷单刀赴会,而且是顺手牵羊,就把我们设计多少方案都难以办成功的事给办成了,这给革命保存了多少有生力量?节省了多少精力和避免了多少无效牺牲?节约了多少经费?这一功真是不可没了。

我盯了那位老乡一眼,他其实跟我一样年轻。我想那位老乡为啥不走,也不去拿那干土泥块。我想那位老乡也可能是位死要面子的货,他看出我象个干革命的,以为我一定有草纸,想等我走后再去捡那块泥块。这样,我们两人就想到了一块,便缥上了劲儿。

“你没冤枉我,为什么这位当兵的让我跟他走一趟?”

“这个你别管,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朱强说:“汪老,你就别谦虚了。你早年打土匪立过功,晚年又与歹徒作斗争而英勇献身,你被组织上树为见义勇为的典型是名正言顺的。那你还客气个啥?这荣誉可是党和人民给你的啊!”

这一段日子,河南来了一帮扒手,改进了作案工具,用夹子专门夹买菜主妇衣袋里的钞票,一时间,农贸市场里治安秩序十分混乱。

孙秋明哪里知道有这一壶,况且家里就他一个人,思想没作任何准备,心里就憋闷得慌,越憋心里越是难受,他平时心脏就有问题,这一段时间为了试制壮阳回春酒,又伤了身子。此时,他感觉到不好,就去到条桌上拿他的效救心丸,这时候手就开始抖了起来,他坚持着去拿水瓶倒水,准备把药喝下去,便觉得眼前一黑,一头跌倒在地,热水瓶也“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待老伴回来,叫“12o”将他送到医院,被诊断为心肌梗塞,连抢救再抢救,不到一个小时,就死了。

那位老干部坚持说:“不是这样,有好的配方你没去找。只要把那好的配方搞到,你试制一下,保险与你原来生产的不一样。”

“什么妙计?说给我听听?”汪蓬勃也兴奋起来。

花月坡就给他来个穷追猛打。

“对,得告,不能便宜了这些搞的家伙。”

卢枫喝得两腮桃花上脸,也很激动,就顺着市老干局长的话说:“汪老,你有啥事要办的,一句话,放心好了。”

“怎么叫以牙还牙?”朱强站了起来,踱了两步,不知道汪有志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心里有点害怕起来。

汪有志扯着娘子腔说:“我是长青镇文化站的,我叫汪有志。”

“什么假不假的,反正就在咱县里头播放,除了这个庄的人知道,其他人谁管你这事,只要把养鸡的事宣传出去不就成了?”

“能,只要你补我的工资,山芋干面又有何难?”

得吭,得吭一得吭。

“杨书记,你改水改厕是高手,咋着得喝我敬的这杯酒。”

汪有志说:“我养的牛我还不能卖,这是谁的规定?现在牛正贵,我不现在卖啥时卖?到卖不掉的时候再卖?”

“我说的不是表象,而是里面的东西。”

“崔书记,我的事你看咋弄?”

果然,汪有志一回到村,各级领导就经常地来看他。卧龙镇现在更名为先锋人民公社,公社报他为党委副书记,县里报他为县革委会副主任,当然,这都是不拿工资的群众代表,只有政治地位却没有经济收入。

汪有志他们只顾说这些骚话,却没有听到崔明英的口令,崔明英见大伙儿不给她面子,生气了,脸一变就对着汪有志坐的那一块说:“你们文化系统的在那儿咕叽什么?想不想革命了?不想革命的就出去!”

“人家男人长大了都是在嘴边长胡子,可我....”小勃巳开时抽泣,讲不下去了。

几位老同志正在小广场一圈一圈地散步。忽然有人叫道:“王八!”

汪有志也不示弱,在狠狠抓住丁建的手的同时,使劲挖他的手心:“都是阶级兄弟,都是阶级兄弟,我的私字很多,今后请你多加帮助....”

可看病还要排队,他挂的是“111”号,长长的队伍,他排在最后边。

待两个孩子睡沉了之后,汪有志才掐掐枣针的腿,出了求爱的信号。枣针也拉拉汪有志的腿,示意他过去。于是汪有志就按奈着心中的激动,悄悄地爬了过去,压在了枣针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做了他们要做的事情。

周桐是雉水中学里的一位语文教师,因为好给校长提意见被划成了右派,而在这小菜园里,他却是这所有右派的老大。因为周桐肚子里的学问多,在右派中又是年数较长的,与其他右派还有一定的亲和力,所以,右派们就称周桐为老大哥,或称他为周老师,只有管教干部在场的时候,他们才称呼他为周右派或周老右。汪有志一进来时,周桐对汪有志很客气。周桐也理解汪有志的那段浪漫史,虽说不是右派,却不也享受着右派的待遇吗?所以,周桐就与汪有志主动答话。汪有志呢?他却觉得来到小菜园,与右派为伍,不光是感到自己受了委屈,更感到是一种侮辱。我汪有志怎么能与右派同道呢?我不过是生活上出了点小乱子,睡觉时上错了床而已,可这并没有影响我走社会主义道路呀,我到底还是位打土匪的英雄呀,我错了罚我可以,别叫我跟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一个锅里扯勺子呀?当周桐笑咪咪地对他说:“汪先生,刚来可能有点不习惯,需要帮忙你就说一声。”

有一天,丁建夜里小解,现汪有志的工棚里有个女人的声音,便有些好奇,就凑上去看个究竟。他贴在汪有志工棚的小窗下,却看不到里的人,一听声音,却吃了一惊,原来小白鹅在里面。

那天,蔡平得到了消息:组织部巳给宣传部打过招乎了,最近就要给汪组长转正,就是由组长变为团长了。有了这等好事,老友们总要用两杯小酒庆贺庆贺。汪有志也不含乎,主动掏钱买了单。汪有志高兴,大家开心,边喝边聊,笑话加费话讲了一箩筐,汪有志自然也就多喝了几杯。

原来,县剧团是由几个草班子搭起来的。刚解放那会儿,县里就准备成立个剧团,因为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为人民群众服务,建设社会主义,不光要盖社会主义的高楼大厦,也要有人民群众最需要的精神食粮啊。可是,江山是从国民党政府手中接过来的,一个雉水县,哪有那么多员会唱戏的呢?所以,只能从旧社会的艺人里挑。就这样,县委从活跃在各个乡下的草班子中挑了一些年轻的,又有一定本领的演员,组成了县大众梆剧团,主唱淮北梆子,小白鹅正红,也被吸收到大众梆剧团里来了,改唱梆剧。这样一个草班子搭起来的剧团,必须有党的坚强领导,才能够使他们沿着正确的文艺方向前进。所以,县里就派一些从革命战场上考验过的,革命立场格外坚定的党的好干部来当剧团的团长和指导员,指导演员们坚持革命的大众的文艺方向,让他们全心全意地为人民群众服务,为工农兵服务。县委想是想得挺好的,可这个剧团却是由红男绿女组成的,进了剧团,就被玫瑰色的大染缸浸没了。一块块的好钢,都在这里中箭落马,都在男女关系上出了事,成了资产阶级的俘虏。

汪有志躲在厕所里回答:“我在喊,我要找小疙瘩。”

那游医将汪有志的牙拴好,又将线绳的另一端拴在他的钳子柄上,双手拉住钳柄,用脚蹬住了汪有志的胸脯,使劲一拽,汪有志的牙果然被拔了下来,牙根上还带着一块肉。汪有志疼得捂着嘴在地上打滚,血流如注,从手指缝中渗出。那游医就说:“好了好了,拔掉了,不疼吧?”说罢才将汪有志口中的那个铁铗子取下来,用一团药棉塞在汪有志被拔掉牙的那个牙洞里,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家伙。

“为什么不能进?告诉你,这可不是一般的票,这是全省文化工作会议上的票!看清楚了,这是代表证,黄习同志都对俺客客气气的,你一个把大门的倒来欺负俺,我看你是想当右派了。”汪有志据理力争,还给人家扣了一个帽子。

“一角五。”

汪有志说:“好事成双,拿着!”

汪有志心里说,真是的,正找不着主动开门的汽车,说着说着还就来了。他向下车的那位老同志点了一下头,便疾步上前,还未等那小伙子反应过来,他就一头钻进了车里。

接下来,汪有志又问蔡平怎么坐火车。蔡平便从买票、转车、进站、出站给他讲了一遍。

汪有志一惊:“错了?哪儿教错了?”

这一说,枣针才算被说服了。

“咋说?还要咋说?败了就听你的!”

邓未来对汪有志正色道:“汪有志,你可要想清楚了,对陈书记可要讲实话。陈书记是来落实婚姻法的,现在是男女平等,不准男的欺负女人,也不准女人欺负男人,你有苦不诉,以后可就别怪组织上不关心你了。”

“几年不见,这闺女长大了。”

蔡平深深吐了一口气:“好啦,这事与你无关。”

“小石滚上?、、、、、、你是啥意思?”

汪有志这一次交给吴秘书时,吴秘书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这一次嘛,倒象个秀才写的了,好,我整理一下给你往上报。”

汪有志说:“刚才欠收请我,咋给我磕头来?”

汪有志来到龙山镇,却见不到陈政委,管事的吴汉中把他带到镇子与农村结合部的一家民房里,推开一扇破门,只见屋里面有两个泥台子。那泥台子是用土坯垒的,上面用高粱杆子做桌面,再用石灰将高粱杆子糊平,这就是他们的办公桌。屋里没有床,只有地铺,上面铺着麦草。“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几块方玻璃。吴汉中说:“这里就是宣传科,你就在这里工作。”

这一次,孙秀才走到村口的麦秸垛时,羊羔疯也没作,可他刚走到村口的干沟崖,孙秀才的羊羔疯才又作了,只了还是“咩”地一声,躺在了一堆干草上,“昏死”了过去。

乡亲们的心情虽说和小笑的心情有也是一样的,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却又不敢向侯保长打听。他们知道候保长的脾气,弄不懂他到底识多少字,尽管他挎着三只钢笔,但却不知道他真看懂了没有,况且他动不动就打人,谁也不敢问他,因为保长是爷,保民都是孙子呀。

“第二个妙计很简单是,你战了一夜,再有那久战丸也不行,你的身子必竟亏了,不补你就还有可能让枣针把你打倒,为了防止她反扑,我和蔡平又找城里的老店――广生堂,给你配了这大补賢虚的药,这样,就不怕枣针对你反扑了。至于第三个锦囊妙计,那就是从精神上将枣针压倒,让她彻底服气。这一计是借用神的力量,让她感到自不量力。据我们了解,枣针是很迷信的,她经常到老子庙上香。那张符,是我们自己画的,你作爱的时候将它贴在肚皮上,千万不要让枣针现,等枣针败下阵来,你再显示这张王牌,告诉她,战胜枣针不是你汪有志的力量,而是神的力量,她既然信太上老君,当然就不敢冒犯太上老君,到那里候,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信中还说,出这骚主意,的确有点缺德,这要折我们的寿的。可是,我们是唯物主义者。我们对封建地主的压迫恨之入骨。枣针不是封建地主,你老爹更不是,可他们脑子里的封建残余思想,却是一个无形的封建地主,压迫得你失去了婚姻自由不说,还要用多种多样的精神枷锁套牢你,让你生活在无比痛苦之中,这种现象是与我们正要建设有社会主义是格格不入的,我们不能看着它在你们家漫延下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们的这种事,是一场特殊的战争,它不是生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也不是生在我们生活的各个场所,却生在你们的思想中,你两口子里的被窝里,让我们拿什么武器帮你?想来想去,没有好办法,只的这三条锦囊妙计。

我靠,这个邓未来,这个蔡平,真他妈的天才,我此时无话可说,脑子里没有别的,还是那句话:

侯保长看布告――厉害!

按照邓未来的安排,我先执行第一个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