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胡艳艳狠狠地伤害了我。

另一个板本说,马九与我家有仇,因为我欢小白鹅,马九也喜欢小白鹅。(关于小白鹅的故事,下一章就要讲到。)我本不是去捉土匪,而是借的刀子,杀了马九,为自己消灭争宠的对手。我听到这个板本后,气得我直骂。编故事的家伙也太损了,我与小白鹅的事他也编进去,还说马九也喜欢小白鹅,纯粹是放他娘的山西骡马大屁。最后一个板本更是胡乱扯,说,马九与我是远门表亲,还是生死之交的铁血弟兄。马九看汪有志一直转不了正,自己又杀过人,放过火,无恶不作,且又大势已去,早一天晚一天都要被镇压,不如让我捉了,让我立一大功,为我壮壮政治资本。所以,马九就故意让我捉了他。这一点倒有点象项羽自刎乌江的故事。

此时,我们两人的肚子都巳排空了,也都剩下最后一道程序,没想到最后一道程序就此搁浅了。于是,我们二人都心照不宣,都希望对方让一步,先走,好捡那块泥块。可我们都没有先走的意思,心里也就有了怨,接着就有了气,于是,就下决心要缥到底了。

什么?笑王?我这个外号他怎么知道?因为我被侯老八一文明棍捣得面目有点猾稽,又加上我爱作诗,好出点洋相,我的小名又叫小笑,村里的人就叫我笑话大王,简称为笑王。我这些都被陈政委知道了,这说明肯定有人在背后

听到这位解放军战士让我跟他走一趟,我一下子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也吓白了:“什么?什么?我又没有干坏事,为什么让我跟你走一趟?”

汪有志死后,被枣针埋在蛤蟆湾的村后,那里是蛤蟆湾的公墓地,坟头一个挨着一个。汪有志的坟靠在一条乡村公路旁边,坟的四周栽满了青松,坟前立有一块墓碑,上写着汪有志之墓,背后则写着他的生平事迹。在他的事迹中,有这样一段话:

汪有志来到农贸市场的时候,太阳巳火辣辣地升上了高空,也正是主妇们买菜的高峰。人们熙熙攘攘,拥挤不堪,这也是小偷们下手的好时机。

汪有志打电话给酒厂,寻问他的奖金的事。果然,酒厂回答说,十万元中就包括你汪有志的奖金,由孙秋明代你领走了。

这一说,蔡厂长来了兴趣:“你有好的配方吗?你若是献出来,我们不惜花重金。”

“不贵,一瓶五粮液只算八十块钱。”

汪有志和杨小建同住一个院,开始都是很和气的。特别是一搬家,汪有志还被杨小建请到他家吃了一次饭。席间,杨小建说了许多在长青镇工作时汪有志对他的帮助和支持,甚至说了没有汪有志帮助于杰萌写的那篇《杨小建二、三事》,也就没有人知道我的事迹,更没有我杨小建的今天这样的话。汪有志也被感动了,说你做得好,你做得好,我写得不好,今后你若还能用着我帮忙,我还会出力的。

说到这儿,邓未来有点激动了,说,你自己怎么也这样说?你的情况我最清楚,不是你要求他们给你解决房子的问题,而是县委应当主动给你解决住房的问题。你想想,你这一辈子都干了些啥?当初你与小白鹅,就那点屁事,还是小白鹅主动让你上勾的。汪有志打断邓未来的话说,我也有责任,我当时没能顶住糖衣炮弹的攻击。邓未来说,算了吧,什么糖衣炮弹,搁现在来说就是两人的,还要受法律保护哩。就那一家伙,就把你弄到右派那边去了。这也就算了,接着又是被打反革命,计划生育停职,这些罪你受了,就算是该受的。可你是国家干部呀,你得享受国家干部的待遇呀,在乡下时,你没有公房。在县城,你原有的公房又交出去了,你吃多大亏你知道吗?据我所知,有的人光分房盖房就有三四处,全是公家拿的钱。现在又都卖给了自己,一套价值好几万的房子,只出三千两千盖盖群众的眼也就过去了。你身为离休老干部,不象人家那样一搞就是三、四套,但总得给你一次福利分房吧。你还求他们,求个,让他们落实政策。”

汪有志很激动,客气地说:“没啥要办的,领导给我安排得挺好。”

朱部长笑了,说:“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哩,我给你说,汪老,啥事都可以办,唯独出卖原则的事我不能做。你想想,我是组织部长,我若破了你这个口子,一个县里的老干部都找我来闹,我可怎么办呀?”

听他这么一说,朱部长眼睛一亮:“啊,你就是汪有志同志,久仰久仰。”

误会虽然解除了,但邱丽英却还是不愿上镜头,还是原先那个样子,将脸一捂,红着脸说:“我的娘来、、、、,”就再也问不出话。

杨小建眼里一亮,就对办公室主任说:“这不解决了?让老汪帮你弄。”

得得得得一得得,

小白鹅到底是小白鹅,出口成章,句句押韵。小白鹅端起那杯酒,学着演戏的样子,来向杨小建敬酒。那杯酒足足二两有余,而且又是这五十二度的老子家酒,就十分地害怕,但对一位比自己大近二十岁的女子敬的这杯酒,又难以推辞,就说:“别,别,我不行了。”

卢枫在县里的三级干部会议上说:“县委提出我们雉水县要达到小康水平,有人说我这是吹,我现在告诉大家,这绝不是吹,而是经过精心论证的。我们有百万亩的粮食工程,有十万亩的烟叶工程,有三十万亩的棉花工程,有百里长廊林网工程,有千家万户养畜工程,有十万亩水面养鱼工程,这就是黄金,这就是白银,这就是雉水县的明天、、、、、。”

“里面啥也没有,就有一口水,这谁不知道?你没听人家咋破的谜:半山腰里一道河,河里有水看不着,一条长虫去喝水,喝的没有吐得多。”

于是,他来到县医院,找到了崔明英。

汪有志回到老家当农民,说是当农民,实际上基本上不在生产队里干活,而常常在公社里开展革命的大批判。这时候,中央文革出了批《水浒》的战斗号令,雉水县以及汪有志所在的先锋人民公社都开展了群众性的革命大批判。由于宋江反脏官不反太上皇,而且走招安的投主义路线,这就是要让贫下中农再吃二茬苦,再受二茬罪。贫下中农同志们也都格外地愤怒,他们纷纷进行忆苦思甜,以旧社会的血泪之仇来控诉封建地主阶级的滔天罪行。在汪有志的帮助下,先锋公社的革命大批判搞得既轰轰烈烈,又扎扎实实。汪有志还用贫下中农的语言将革命大批判的烈火点燃起来,成立了革命大批判小分队,小分队里有老贫农张老头,刘老太,民兵排长小凤,知青小胡,由这几个唱主角。汪有志则给他们备好稿子,让他们按照稿子的内容,用他们自己的语言消化,分层次言批判,后面还有八位青年社员,不时进行接着言,有分有合,有口号,有演讲,有诗一般的朗读,象演交响乐一样,很是有意思。上级领导观模了几次,就表扬先锋公社,说这才叫批到点子上,批到要害处,并要雉水县作好准备,全省革命大批判现场会,先锋公社要算一个点。

邓未来在一旁对着汪有志耳语说:“人家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胡子?我的孩,你会长的,哪有男人不长胡子的?”枣针糊撸着小勃的下巴,安慰他说。

没有办法,汪有志只好答应了牛三的要求,偷偷地到老子庙找到当年的一位老道,从他那儿弄来了三柱香。

正营造着和谐的气氛,军代表和全场子的学员都在看着这对团结对子,却听丁建高声叫了起来:“报告军代表,汪有志他当着的面对我耍流氓,竟然扣我的手心!”

说罢,邓未来就走了。

开始,他们还注意着别惊动了孩子,慢悠悠地做着他们的爱。可随着爱河的延伸,他们进展的越来越深入,兴奋程度也就越来越大,汪有志的动作也就越来越大,枣针也出了愉快地呻yin声。

吴中听他这么比喻,想笑,却又绷住了脸,说:“嗯,这还差不多,只要你有好的表现,革命队伍是欢迎你进来的。”

那工棚是秫节扎的,外面是用泥巴糊的。丁建扣掉一层泥,透过秫节缝隙,看到小白鹅在汪有志怀里坐着。

说笑归说笑,汪有志还是把邓未来的意见接受了。

就说这次刚刚被撤了职的翁明亮吧,去当团长那会儿,他把的指示背会了才去的,一天到晚黑乎着脸,无论多漂亮的女演员和他说话,他都是用冲着的口气,用剧团武生演员的话说,好象谁日了他老婆似的。人家都以为,这个黑脸老包不会被糖衣炮弹击倒。哪知只年把功夫,他竟然搞了八个女演员。不光搞了,还搞出了瘾头和花样,被人捉到的时候,在床上的被窝里拉出来一个,正要走,床底下却“卟”地一声,爆了个屁。捉奸的人往床底下一瞅,原来床底下还藏着一个赤溜溜的女演员。翁明亮那天晚上让两位女演员来,名义上是安排演戏的事。女演员到了,问演什么戏,翁明亮却一本正经地说,演“二妃战一皇”。于是,就将她们弄到床上,脱光了衣服,由他亲自指导着“演”。捉奸的人推倒了门,打外的那位女子一翻身钻到了床底下,而在翁明亮身子下的那位女演员来不及撤,就被捉奸人捉到了,二人草草地穿上衣服,跟着捉奸的一帮人正要走。而躲在床底下的那位,吓得直打哆嗦,本来再坚持二分钟就没有事了,可正当这一伙人出门的当儿,她一紧张,竟放了个响屁,暴露了目标,离逃脱厄运只有一步之遥,却还是被捉了。后来,剧团里在开批判会的时候,小白鹅还说这是天意。

服务员喊了两声没有人应,感到有些奇怪,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哪里来的神经病,深更半夜地乱叫唤。”就又返回了值班室。

汪有志疼得直后悔,早知拔牙是这个味道,如此痛苦,就是给一百块钱也不能让他来拔。

剪票员听汪有志讲话这么难听,也生气了:“我的眼是长在头顶上的,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把它装到裤裆里去?除非你这位同志有特异功能,能将你的眼睛装到裤裆里。”

这么长的带鱼才一毛五一斤,果然很便宜。可这带鱼该怎么吃呢?不会吃买回去不也是白搭吗?

之后,黄习与到会的同志谈了谈,问了问情况,就又到其他组去了。

那年龄较大的男同志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正是分管文化教育的省委副书记黄习同志。

“公共汽车是啥样的呢?”汪有志笑咪咪地问。

那位妇女说:“一天就是一日是不错的,一日就是一天就不对了。”

“你不想休我,咋弄这打扮?”

“若要变卦呢?”

“没有呀。”汪有志不好意思起来,“中午喝了两杯小酒,开始睡在床上,不知怎地就睡床底下去了。”

枣针的爹也是叹了口气说:“也是难呢,你看她那丑样,上哪儿找婆家去?”

这句无意中的玩笑话,却一下子刺入了蔡平的心中。原来,蔡平在军分区放电影时,看到卫生队的曾可很可爱,有事没事地就到卫生队里去跟她套近乎。都是年轻人,当然一碰就起火花。可是,过了一阵子,曾可喜欢却喜欢上了牛高马大的卫生队刘队长,刘队长也喜欢她,二人的关系很快就不一般了。蔡平竟然还是执迷不悟,依然隔三差五地来到卫生队里,向曾可介绍新电影片子,讲里面的故事情节,一讲就讲个把钟头,这叫刘队长心里就不是个滋味。有一次,刘队长和曾可在值班室里正亲着,刘队长就告诫曾可说:“你别种了人家的地荒了自个儿的田,让那小白脸给勾走了。”曾可大笑道:“你说的是蔡平那个傻小子,叫他自作多情吧。若不是都在一个部队里,我才不看他一眼呢?”没想到,这句话就让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蔡平听得一清二楚。蔡平伤心极了,后来听就雉北县要配电影放映员,才主动报名去了。从那以后,蔡平就把“我才不看他一眼呢”牢牢地记在了心间,怎么也忘不掉。来到雉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上的创伤刚刚抹平,没想到汪有志今天又将此话说出,那句话象一把尖刀刺中了他流血的伤口。

咦?刚刚你还对着我咦哟哎咳哽的,现在怎么装糊涂了?莫不是不好意思吧。这也不要紧,汪有志早有准备。此时,他将一个纸条递给了小白鹅,说:“你看看这就明白了。”

汪有志听后还不服气,说:“你不是叫我如实写吗?如实地说,没有报丧的事或者邓未来和小蔡不借给我钱,就没有我捉住马九的事。还有,账桌上不少那一块钱,我也不知道马九是谁。我是尿尿生小孩,无意中得了大收获,我就是这样做出事的嘛。”

邓未来说:“人家是孝子,人家是在替他爹行孝。就是说他爹死了,下葬需要求助于四邻八乡,死人不能起来磕头相求,只有儿女们代替,这也就是子替父来行孝,这是淮北人的规矩。你这一磕头,人家还以为你家爹娘死了呢!”

汪有志便恍然大悟,只见他紧握树枝,学着孙秀才教他的那些写字的要领,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侯保长看布告------利害”几个大字,那字横平坚直,在当时来说,真算得上是好字,岸边的人们也出一阵哄笑。

鬼子小队长说:“他的又是羊羔疯的干活?”

“哟,生下来就开枪,还是个抗日的主儿呢!”

来到雉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上的创伤刚刚抹平,没想到我今天又将此话说出,那句话象一把尖刀刺中了他流血的伤口。

我惹了祸,让蔡平很伤心,我很不好意思,自然也很愧疚。此时,蔡平已被邓未来劝回来了,他坐在我们里间里的地铺上,低着头,一声不吭。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只对说:“我这臭嘴,该打。”

蔡平深深吐了一口气:“好啦,这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