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苦笑一生 > 第四章 茅房蹲坑遇老表――奔丧

告了我的黑状,将我当成了侯老八的爪牙,所以,那位小战士要我走一趟。

“啊是是是,你、、、、、”我回答说。

“有志早年投入革命,从事文化工作,功绩卓然。建国后,追求文明,向往先进,遇到许多曲折和坎坷,多次待遇不公,但其依然不屈不挠,追求真理,并且负有乐观主义精神。他是一个很会幽默的人,有关他的幽默故事,己在我县广为流传、、、、、、。”

这年夏天,汪有志从朋友那儿弄了一些新品种的蕃茄,长得很旺,获得了空前的丰收。自那年洋柿子事件后,汪有志就对蕃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果不是收的太多,他是舍不得送人或卖掉的。蕃茄长到旺季,一天就要收二百来斤,不卖就要烂掉。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便骑上老干部局给他的那部电动三轮助动车,天天来到县城西北角的城乡结合部的农贸大市场,在那儿将他的蕃茄以最便宜的价格卖掉,也算是他的劳动成果没有白白浪费。

汪有志听到这消息,不再是一般的生气,而是火冒八丈了,说:“什么专家,没想到也是黑眼珠子见不了白银子的货!”

说到这儿,全场一阵哄笑。

表哥的一段无心的话倒让汪蓬勃灵机一动,他对邓小虎说:“小虎,咱们能不能也卖点假酒,搞点钱花?”

杨小建这时候被调进了县城,当了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局长,享受副处级待遇。汪有志这时候才明白,杨小建在长青镇贷款给教师工资、父亲去世仍坚持工作等等全是他精心设计的,为他当官来作秀。临调到县里,光他报的账就达六十余万元,谁能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暴露了他贪婪的本质。汪有志当初还亲自给于杰萌写稿,表扬杨小建,后来也果真表在《清河报》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可在面子上,汪有志与杨小建还是能过得去的。更何况杨小建的母亲是个很善良的老大妈,见人和蔼可亲。杨小建的老婆也不错,她的名字叫于杰芳,自打公公去世后,杨小建就把婆婆接过来了,于杰芳就又是买又是烧,又是洗又是浆的,也从不叫苦叫累。他的那位十几岁的小儿子也很懂事,见了汪有志也知道打招呼,很有礼貌。

“这是他娘的,真是不要脸地坑。”汪有志气愤地骂道。

卢枫说:“看你说哪去了,人家市里检查老干部活动中心,你才是主陪呢,我不过是帮着敲边鼓罢了,你不陪谁去陪?”

“口子你开没开你自己知道,我再问你一遍,我这事倒底行不行?”

汪有志说:“那不中,你以为现在权力在你们手里握着想怎么的就怎么的了?牛打江山马坐殿,解放雉水县有我老汪还没有你呢?别拿县委规定吓唬人,县委就这么胡来?把老干部一脚踢到地底下,不管不问了?”

申总编对汪有志说:“汪老师,这是给你们长青镇作宣传,你总不能让我还空跑一趟吧。”

放下电话,他就联络了汪全,问他可知道补工资的事,汪全说不知道。汪全是汪有志远门的侄子,在长青镇广播站当站长。于是,他就与汪全约好,准备吃了早饭后到镇里找杨小建问个究竟。

吭吭吭吭一吭吭,

白云楼是一位个体户开的饭店,却很有都市味,连空调雅间都有。卫生间不叫卫生间,却起了让人猜谜一般的雅号。如男卫生间不标男字,也不画个男人的形象符号,而在门的上面写着“观瀑亭”三字,女卫生间则标明为“听雨轩”。这时候巳开始割麦了,天气有点热。蔡平送了小白鹅他们之后就走了,吃饭就由杨书记及乡宣传委员、办公室主任一帮人陪着。小白鹅劳累了一上午,又热又一人憋了一泡尿,上了白云楼就去找卫生间。小白鹅找卫生间的时候路过“观瀑亭”,以为这是酒店老板为顾客设的一景,心想这平原地段还有瀑布不成吗?好奇心促使她推门进去,想看看瀑布是什么样的。一进门却现汪有志正在尿池子旁往里尿尿,就笑着跑了出来:“还真有瀑布哩,人造瀑布。”听她一说,跟她一道弹琵琶的女演员也要进去看个究竟,就被小白鹅一把拽住,笑着进“听雨轩”里去了。

不久,全国要评选十佳养牛县。卢枫得到这一消息,就召开全县动员大会,号召全县大养其牛,全县要养百万头牛,家家户户都要盖上标准化的牛棚,力争将这个荣誉拿到手,一时间,牛成了雉水县的抢手货。汪有志却歪打正着,成了雉水县有名的养牛专业户。

“那是什么呀?”

崔明英正在院长室里看报纸,见汪有志来找她,巳猜出不会有多好的事,就急忙放下手中的报纸,笑吟吟给汪有志倒了一杯茶:“老汪,你咋有空来了?”

防修立新功。”

汪有志乐得格格格地大笑起来。

原来自己下面长的是胡子,这不是病是什么呢?小勃就十分地害怕,一害怕,当天晚上就了高烧。星期天回老家,他便心事重重将自己的“不幸”给枣针讲了。

次天晚上,汪有志提着三只硕大的王八,就直奔了县委大院。

汪有志说:“我与丁建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丁建当初也爱上了小白鹅,如果我那时思想学得好,主动把小白鹅让给他,也就不会有今天了。我参加了屁派,他参加了极派,其实屁派极派都是革命派。”

汪有志只得起来,自个儿到医院去。

“背地里也不许骂!”汪有志又大喝了一声。

汪有志听了吴中的这句话,心里一阵激动,不知说什么好,犯神经似地给吴中来了个立正,说:“是,吴书记。”

“打人,老娘还要吃人哩!”说罢,小白鹅猛扑了上去,趴丁建臂上就咬,丁建被咬得吆吆乱叫,被人拉了好一阵才将他们拉开。

汪有志在员工会议上说:“学习是很重要的事,要跑步进入,没有文化是不行的。上边号召学文化,也要学时政。咱剧团里的演员,包括一些台柱子,认识的字,也只是钱上的那几个数。这怎么能行?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识字。”从那以后,汪有志就在每天的排戏前后,都要教演员们学十几个字,时间一长,他们看报读报也就方便多了,还有助于背戏文,大家也就很积极,学文化的热情很高。

挑担子?汪有志体会着陈书记讲话的意思,知道这意思是要重用自已,便心情激动起来,“嘿嘿”“嘿嘿”地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想,如果谦虚一下,说自己不行,怕的是陈书记真以为他不行,这就失去了一次重用的机会;如果说自己行,又怕陈书记认为自己骄傲,索性改了口,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了。想了半天,心想还是想装憨最好。于是,他就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傻笑:“嘿嘿,嘿嘿,陈书记你叫我挑,我还能嫌担子重就不挑?你叫我挑我就挑呗。”

汪有志等服务员走后,想想不找服务员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只好继续呼唤服务员。

游医也不多言语,看了看他的那颗黄牙,说:“这牙早是该拔了,不光黄,还坏了根子。”说着,他“哗”地一声打开了他的小药箱,取出了他拔牙用的钳子、搬子、镊子、锥子等,汪有志看了,心里一惊,感到那拔牙的家伙是一套刑具。游医让汪有志坐在一个小马扎子上,并让他张开嘴,又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铗子,汪有志的嘴就合不上了。那游医吐了口吐沫,将他的拔牙工具往衣襟上擦了几擦,算是消了毒。于是,他就持一把尖嘴钳子,夹住汪有志的那颗黄的门牙,用力上一拔,差点将汪有志提了起来,汪有志就感到嘴里如火烫一般疼痛。

汪有志这时也感到自己说话不文明,说:“我这是打比方,你眼睛睁这么大咋就看不见我的票哩?”

汪有志又来到一家海产品摊位前,看到这里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海货,不光没有吃过,甚至连名字也叫不响。一问价钱,都在好几毛。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都很低,一斤肉才五角钱,如果买好几毛的东西,那就是奢侈品了。汪有志就有点嫌贵,犹豫着买还是不买。这时候,摊主看出了他的心思,就向他推荐说:“带鱼不错,又便宜,又好吃。”

省委书记认识汪有志,这让参加会议的其他代表都吃了一惊。汪有志一来到会场的时候,还有许多同志不把他当回事,认为他是个雉水县的土包子,对他只是冷笑,使汪有志心里十分地不舒服。黄习同志与汪有志几句搭讪,却让与会的同志对汪有志另眼相看了。与他同住一个屋的老胡是芜湖人,却在皖北工作,可他特看不起淮北人,说淮北人脏,早上不涮牙,晚上不洗脚。当然就也看不起汪有志,说汪有志臭摆谱,更土。只是他没有敢当着汪有志的面说,而是背地里跟他要好的几个家伙说的。现在看到省委书记都与汪有志分不清个你我,就感到汪有志是个人物。不光主动与汪有志说话了,还拿出大前门的好烟让汪有志来抽。汪有志接过老胡递给他的烟,才知道他这一支烟顶他那双戴花的烟七八支,心里说:“怪不得他们都不抽我的烟呢,原来这烟太差了呀。”散了会,汪有志狠了狠心,也花好几毛钱买了一包大前门香烟,回到房间,见老胡正在涮牙,就拆开那包香烟,取出两支,等着老胡回来。

惹得所有的旅客都笑了。

蔡平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对他说:“公共汽车就是大家都可以坐的汽车。一到站,门就忽啦一声就开了,你只要上去就行了。”

刚教到这儿,有一位妇女站了起来。

“你看你,没文化了是吧?进城总是进城,我汪有志明天就是雉水县文化馆的干部了,我还能再日哄这农民打扮?你不叫人家笑掉大牙吗?”

枣针话未落音,汪有志一个鹞子翻身便骑到了枣针身上:“你还敢叫老子母狗眼?”

“是不是枣针欺负你了?”

枣针是位性情刚烈的女子。

蔡平听到汪有志这句话眼泪就下来了,手往裤兜里一插,出去了。

汪有志便直接了当地说:“我找小白鹅。”那女演员白了他一眼便朝里边喊:“艳艳姐,有人找!”

吴汉中瞪了他一眼,也学着用他的娘子腔讥讽他:“你是个能不够,你就这样写吧,到时候你的功劳批不下来,你也转不了正,你别怪我不关心你。”说罢,吴汉中就走了。

“走了就是死了你懂不懂?他这一跪就是来给你报丧的。”邓未来解释给汪有志听后,汪有志才恍然大悟。

陈政委看了看汪有志写的字,说:“果然名不虚传。好,咱们雉北县委刚从敌人手里缴获了一台放映机,缺个刻幻灯的人手,明儿你就去刻幻灯吧。”

孙秀才装病不愿为鬼子效力,这点小手段当然也难瞒过小鬼子的眼睛。

众乡邻就一片大笑。“这孩子生下来就惹人笑,将来不知道是个啥种哩?”远门的亲戚们,就在那儿议论。

“咋个不一样?”

“欠收家死了人,你家死了人了吗?”

这一说,我才明白,这种俗礼,弄不清楚还真出大洋象呢。

邓未来说:“看来你对淮北的规矩一点儿也不懂。”

我说:“我是不太懂。为什么孝子都要磕头呢?”

邓未来说:“欠收人家是孝子,人家是在替他爹行孝。就是说他爹死了,下葬需要求助于四邻八乡,死人不能起来磕头相求,只有儿女们代替,这也就是子替父来行孝,这是淮北人的规矩。你这一磕头,人家还以为你家爹娘死了呢!”

他这一说,蔡平大笑,我一脸苦笑,那模样象屙到裤子里一样难看。

欠收的家住在王土楼,离卧龙镇十八里路程,我赶到时天还大早。